第2章 她要和离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侯门弃妇转身嫁给当朝太傅!
江舒儿眼角湿润,她用力将泪意压了下去。
不值得不值得。
可想到裴远之那些维护妾室的话,她还是流下一行泪来。
忠勇侯府天生富贵?
旁人不知,他裴远之还不知这忠勇侯府的富贵是怎么来的吗?
那都是她三个哥哥日夜守在苦寒之地回不了家换来的。
她不只一次和裴远之说过,宁愿哥哥们没有带兵打仗的本事,也不要这用家人分离换来的富贵。
可现在,他却用最恶毒的话攻击她的软肋。
宝珍赶紧拿了帕子抹去小姐的眼泪,她自己也是泪眼汪汪。
“小姐,如今我们怎么办?”
江舒儿握紧拳头,“这国公府,我们是待不下去了。幸好我一直体弱,还未和他圆房。”
这也是宝珍一直叫她小姐的原因。
宝珍还一直打趣她,一日不圆房一日算不得真正的夫人。
她自打出生就体带弱症,母亲也因为生她难产去世,她便交于祖母养育。祖母怜惜,花了不知多少奇珍异材才堪堪留住了她一条命。在她十岁之前,除了夏天她被允许出门外,其余时间尤其是冬日,都在暖阁里度过。
身体是被养好了,但底子差,她及笄那年才来月事,遇到江湖崔神医祖母请上府诊治,崔神医建议再过两年行婚嫁之事,即便现在就嫁人,也不能同房,否则日后子嗣上恐有困难。
祖母听了后怕。要知道,若一名女子不能生育,那几乎嫁于夫家被休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又是忠勇侯府唯一的嫡女,是要嫁去人家府上做主母的,哪家府上会允许一个子嗣困难的主母当家?
可彼时她已经和国公府的世子裴远之有了情谊。
几乎在她过了及笄礼的第二日,裴远之便上门求娶了。
祖母征求了她的意见,便把名医的话告诉了裴远之,裴远之答应让她过门后先调养身子,祖母这才同意她嫁进国公府。
想到祖母,江舒儿擦干了眼泪。
从小祖母就告诉她,世间上最无用的东西就是眼泪,这世间只告诉世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道女儿家才更要有泪不轻弹。
无他,只因男儿本就心性坚韧眼泪少,而女儿家却养在深闺惧怕的东西多更容易流泪,可只顾着流泪怎么行?
“我要同他和离。”
宝珍呆了,她家小姐竟能舍得同姑爷和离?
“可小姐和离了对你名声怎么办?姑爷也说了,那不过是个妾室,小姐你还是国公府的主母。”
江舒儿虚弱的同这傻丫头笑了笑,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她的身子弱,且不说什么时候能同房,即便同房了又什么时候能有孩子?
她当时要求裴远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其实是存着心思的。想着凭着他们青梅竹马的情分,怎么也得好个三四年。有了这三四年,她就有时间好好调养身子,彼时可生下国公府嫡子。
她有了嫡子,也有了依靠,之后如果裴远之有二心,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现在,才半年时间,裴远之就按捺不住要纳妾室,而且听说这妾室是他已经养在外面一段时间了。
若裴远之对着妾室不重视,也就一顶小轿从角门抬进来就是了,可看他,办的几乎和娶亲一样了。如此一来,这林悦会在她前面生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加上裴远之的宠爱,梦中的事情会发生也就不为稀奇了。
“可小姐和离了我们去哪儿?”
宝珍还是木木的,以她的脑子实在想不到要怎么办才好。
“去哪儿先不急,你先把掌家钥匙和对牌取来。”
宝珍擦干泪,取来钥匙和对牌。
说来这国公府也奇怪,这三天了,小姐不当家,竟也无人来取这些东西。
那没有这些对牌,那些下人又是如何分配工作的呢?
要知道,小姐管家的时候可是日日早起在主厅等着各位管事集合,然后再按照紧急情况一一分配事情。被分配了事情的管事拿上对牌取用各色物件,日日如此。
“小姐你说这国公府的行事怎么也这般不上规矩?”
江舒儿知道宝珍的意思,她也想通了其中的猫腻。
这国公府,只怕也是明着把掌家权交给了她,可暗地里行使的却是另一套规则。可怜她这半年还兢兢业业的管着国公府,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主母呢!
怪不得她有时候还挺奇怪,为何她是主母,又有管家钥匙和对牌,怎么还有些奴才对她的话阳奉阴违。
合着整个国公府都在糊弄她这个主母。当她稀罕这物件?
“明天一早你就把这钥匙和对牌送到荣华院老夫人哪儿,若是她不接,你搁着就走。”
宝珍眼神一亮,赶忙应下。
小姐的身子本来就不适合当家,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看着小姐每日盘算着过日子的。若是国公府富裕些还好,可谁又知道国公府是个外强中干的,只顶着个好听的名头,银子却是没有的。
这半年,小姐可贴进去不少银子。
但说来也怪,这国公府银子不多,日常生活却过的极为奢靡。
“现在你为我梳妆,我要去前厅。”
江舒儿带着宝珍往前厅去,一路上连廊装点的喜气洋洋,灯笼、绸曼和喜结几乎两三步就一个,还是大红色。
她冷笑,知道以为他裴远之是纳妾,不知道还以为是又娶了一房主母。
前厅坐着几桌宾客,都是裴家靠底的宗亲。主桌上是裴远之的哥哥裴远少和他的媳妇李氏、妹妹裴兰芝和最小的弟弟裴远钦。还有裴家二房和三房的人。
主位上是她的婆母秦氏,因着府中已进了新妇,大家便尊称她一声老夫人。但她年纪也不过才四十出头。
朝中同僚裴远之倒是知道避嫌一个没请。
这就是她嫁的好人家,她被人推入水中三日未出现,他们却明目张胆的坐在这里吃纳妾的酒席。
天理何在?公道又何在?
众人见她来了,皆是一顿,厅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秦氏第一个反应过来,笑着站了起来,“舒儿,来,坐到母亲这边来。”
江舒儿往那边走,和主位上的人挨个见礼。
其他桌的人见她端庄有礼不似要作闹的样子,又热闹起来。
只偶有私语声飘进江舒儿的耳朵里。
“不是说为了不让远之纳妾还跳了水,怎地现在好了?还能出来吃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