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终焉之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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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将有群星闪耀，因为我如今来过。」
「此后，将有百花绽放，因为我从未离去。」
当万千的愿望在此刻汇聚为一点时，这些真挚的愿望将会化为真正的力量。
“准备好了吗，琪亚娜？”
“接下来，就的确是终点了。”
无数人的意志汇聚于此。
无数人的愿望交织一点。
一切，便已经决定。
她是因「人」而诞生的——
【终焉之律者】。
当光芒散去，这位【月光的女神】，也以自己崭新的身姿面向这个世界。
于漫天星海中诞生。
于澄澈光辉中穿过。
她们，也在此刻汇聚。
昔日最好的伙伴，也以自己最强大的身姿，来到了这个世界的「终点」——
【终焉之茧】。
当然，在她们的前方，有一道身影便早就开始在这等候了。
察觉到身后有人，苏无垠也立刻转过身去——
“看样子……成功了啊。
恭喜你，琪亚娜。
还有，也辛苦你们了，布洛妮娅，芽衣。”
他久违地向三人露出了祝福的笑容。
“应该来说，辛苦的是你才对吧，无垠？”
琪亚娜走上前去，对着他的胸口轻轻地捶了一拳。
“其实我一直能感觉到，在收集到这些权能时，有关你的一切。
即便是后面得到的权能，也一直是你在默默出力吧？”
“哈……我就是守在这里，不让那茧里面的家伙作难而已。”无垠无奈地笑道，“毕竟这一切还是得靠你自己，我也不过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你值得这样的赞赏。”
“那当然啦，谁叫琪亚娜总是那个一直默默努力的笨蛋呢。”
布洛妮娅也难得地发挥了一下自己的吐槽能力，但更多的，还是对琪亚娜的称赞。
“而且，琪亚娜的努力，我们也一直看在眼里。”
芽衣的眼中，无数过往美好的回忆流转，似是曾经，或是现在。
过往的一切，也同样闪耀。
“哈哈……你们，都说的我不好意思啦……”
面对突如其来的夸赞，琪亚娜也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脑袋。
“那么……还是让我们看看眼前这玩意吧……”
无垠也很快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终焉之茧。
“既然终焉之茧作出了选择，那么自然有祂的原因。
无论原本想要的提问到底是什么，我想，你们的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你们各自面对了最真实的自己，所以才能以现在的姿态来到这里。
如今的你们，也算是和凯文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不论你们和凯文获取终焉之力的方法如何，这也将是你们分出胜负的时刻。”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赢得漂亮一点可不好办啊！”
琪亚娜眼神坚定，斗志昂扬。
她早已不是过去软弱的自己，现在的她——是最强的琪亚娜·卡斯兰娜！
“当然，毕竟我们和凯文一样，各自代表了一个时代。”芽衣拔出一把长刀，而在那刀刃的上，映照着她的眼睛，“因为种种机缘巧合……比起普通人，我们多向前走了一步，也因此来到了聚光灯前。
我们的确成为了律者，但我们也仍然属于人类。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人类的意志」贯彻始终，与「守门员」进行最后的交锋。”
这就是两个时代必须会有的碰撞，是希望与现实的交锋，也是决定文明未来的一战。
“人类是追求真理的物种，每个人都在寻求真理的过程中逐渐成长。”布洛妮娅手中的长枪闪耀着【真理】的光辉，如同她一直以来的坚持，“我们的确会犯下错误，也的确会步入歧途。
但人类的意志，也正在这里显现。”
“因为只要拥有当下，我们便能够打造明天。”
少年向前踏出一步，他的脚步在这片星海中点出涟漪。
他伸出手来，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在他的面前出现。
“始源是一种结束——”
“——终焉也是一种开始。”
“纵使真理无法永恒——”
“因而追求真理才是永无止境的过程。”
“这一切不会是我们人类的终点，但这一切，绝对是我们人类，对【命运】发动起的——
最宏大的一场战争！”
连接过去——
跨越现在——
引导——未来！
强烈的光芒笼罩了众人，随后将他们带离了这里。
这终将成为一段被未来的人们传颂的故事。
但在此之前，也让现在，变得更加耀眼吧。
………………
一切，已经在终局上确定。
人类对圣痕计划的对抗进入了最终阶段。
少年在远处望着少女们登上了休伯利安。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
因为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次待在圣芙蕾雅了。
即便是爱衣·休伯利安^的出现，他也选择避而不见。
而那艘永世轮回都不沉之船——崭新的休伯利安在万千愿望与光芒中诞生时，无垠也不禁想起了不久前自己遇到的那个意识。
那个从休伯利安上见证了他们这一切故事的人，那个和他们有着一个次元级别的壁障隔阂的人。
或许……这也许是注定的吧？
但现在，他不需要思考这些了。
他重新回到了自己家里的天台上，躺在了那张已经许久未用的靠椅上。
“她们……不会输。
所以……我也不能输啊。”
左手上的手镯闪耀着光辉，他向头顶上的太阳伸出了手。
“你那时……又想对我说什么呢？
倘若琪亚娜是那位【月光的女神】——
那我……便成为照亮这一切的「太阳」吧……”
太阳的光芒温和地洒落在他的身上，他胸口也逐渐亮起温柔的光芒。
但很快，这点光芒也很快消失了。
他闭上了双眼。
而已经告别了三人的众人，也回想起了这里本应该也有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一人。
但也只有符华第一时间回想起来，她忽然是想到了什么，随后立刻冲向了无垠的家！
“喂，老古董！你去哪！”
小识也是难得见到这么急匆匆的符华，赶忙跟了上去。
符华赶到时，看到的便是闭上眼睛安静休息的苏无垠。只是……他现在的这个样子让符华不免感到有些担忧。
“小识，能帮我查看一下无垠现在的意识吗？”
看到随后跟来的识之律者和众人，符华立刻让小识来检查无垠的状况。
“有什么急的啊，他不是还好好的……不对！”
识之律者瞬间察觉到了异常，她立刻将自己的权能放在无垠身上，可当她想要查看无垠的意识时，却发现那里只是一片混沌！
“老古董，他……”
“他的意识……已经快到极限了。”
符华也不得不说出这个沉重的结果。
而在符华说下这话的同时，苏无垠那原本帅气的黑发，此刻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在此刻，符华也终于理解了为何无垠迄今为止的所有举动。
他……也在寻找自己的【埋骨之地】。
“好啦……我还没死呢……”
忽然间，无垠开口了。
但他的语气中有着那根本无法掩饰的疲惫，也有着即将结束的释怀。
“这又有什么呢？？这一战过后，一切也会结束了。
世界将会重新回归和平，每个人都会得到自己在和平时代该有的生活。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结果了吗？”
“可你自己都不打算把自己包括进你所说的【每个人】之中吗？”
没什么火焰能永恒燃烧。
而他这团火，也即将到了熄灭的时刻。
符华的质问，其实也是设问。
“把比安卡和大家都叫回来吧。”但无垠只是再说出一个请求，“我有话跟大家说。”
符华想都不用想无垠要说什么话，但她能不去吗？
“喂！你这样很不负责任的好不好——”
“……走吧，小识。”
识之律者刚想发话，却被符华拉走了。
“喂，老古董！放开我！”
而随着二位走远，无垠也直接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他原本遮住右眼的发丝也重新变了回去，他那右眼……也真正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了众人。
而赶来的众人，自然发现了这个异常。此刻的苏无垠也随着样貌的变化变得熟悉而又陌生。
“我尽量长话短说吧。”
少年将自己已知的身世毫无遮掩地告诉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将自己所背负的一切告诉了众人。
“琪亚娜她们的战斗决定了文明的进步。而我的战斗也决定了文明的存亡。
我虽生自崩坏，甚至可能与【神】祂们同属一脉。但如今我身为人类，就不会让祂们肆意妄为。
这也是独属于我的战斗，也是一切终结的休止符。
所以……抱歉，或许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先前他的意识沉于混沌，是因为他如今的身体已经难以避免地被所持有的力量不断同化。
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物质层面，苏无垠……已经离【人类】越来越远了。
既然如此，那就最后一次，以人类的身份告别吧。
“各位，原谅我的任性和自说自话。也不要试图对我说什么——
我也该……对峙我的【命运】了。
请一定要遵守，不然……我就删掉你们对我的记忆哦……”
可这又怎么可能？他们每个人都对苏无垠有很多话要说。
更何况，比安卡和西琳正是想说的话最多的人。
但无垠这么做，也是现在最好的做法了——不要再有其他的念想。
不然，如果他真的牺牲，他们……会很伤心的吧？
他转过身去，面前也被撕开了一条空间裂缝。
临近跨进之时，他最后一次转身。
只是这一次，他的双眼已经止不住地浸满了泪水，在他的两个眼角落下。
但这并不是结束啊——这也是另一种开始不是吗？
“所以……不要悲伤，笑一笑，好吗?？”
“再见了，各位……”
他毅然决然地跨入了这道裂缝中。
而当那裂缝合上的瞬间——
“师父……”
“无垠哥哥——！”
他听见了。
但……不会再有回应了。
………………
“这是最后的战斗了！”
………………
“愿你们的前程……再无阻碍……”
………………
“我该走了……”
光芒，也彻底消散。
这位救世的英雄，也彻底完成了他的责任。
而在此刻，他终于也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