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好像被兰鹤卿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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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兰老夫人用过饭,又说了会儿话。
兰老夫人说,五日后,荣国公府的老夫人过寿,请了他们去。
那是兰老夫人的手帕交,两人关系十分好。
“周氏如今被罚,这准备贺礼的事情,就给你吧。”
“所需银钱,跟管家说。”
兰老夫人是在培养姜愿的能力,毕竟将来兰鹤卿接管兰家。
这后宅的东西,都是要姜愿来打理的。
姜愿只想赶紧走,所以一一应下。
从荣乌院出来,她抬手摸了摸脖颈。
她不喜欢端庄,可偏偏上一世的肌肉记忆。
一坐下,手腿自动摆成端庄宗妇的模样。
“阿……”
“我还有事,先走了。”
几乎是在兰鹤卿开口的一瞬间,姜愿便截断了他的话。
没等兰鹤卿反应过来,身边的女子已经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身后的元吉立马低头,根本不敢看自家郎君的脸色。
夫人好像避他如蛇蝎……
兰鹤卿脸色一变,险些捏碎腰间玉佩。
姜愿回去之后就开始翻看大齐律法。
上面倒是有写,若是皇家赐婚,想要和离,必须于国有贡献。
否则和离或者休妻,都算是违抗圣命。
姜愿长叹一口气,于国有贡献,不如让她去打仗吧。
不然她怎么有贡献?
芷荷正巧端着茶水过来,还将姜愿要的陪嫁单子也拿来。
茶盏轻轻搁在案几上,芷荷开口道。
“梅姑说荣国公老夫人最喜前朝书画,库房倒收着幅《春山行旅图》,只是......”
“只是什么?”
姜愿端起茶水轻抿一口,另一只手翻开了那礼册。
“那画原是二郎君及冠时老太爷赏的。”
换句话说,是兰鹤卿的东西。
“哦,没事,明日我们出去看看,转一转。”
顺便让她想想这个贡献,她能贡献什么。
芷荷点头,上前给姜愿捏着肩膀。
翌日清晨,姜愿准备早些起身,若是遇到合适的,多出的时辰,还能回姜府看看母亲。
只是刚出门,抬眼望去,兰鹤卿一身绯红官袍立在廊下。
晨起的露珠落在他鸦青睫羽上,倒显出几分琉璃似的易碎感。
“正巧我要去朱雀街查案,顺路。”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姜愿合上。
见了鬼了,她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兰鹤卿?
而且她还觉得,兰鹤卿是故意的。
“不必劳烦。”
隔着一层门,姜愿回了一句:“元吉说刑部最近在查私盐案,二郎君该以公务为重。”
看着折扇紧闭的门,兰鹤卿不由得看向了身后的元吉。
“郎君,刑部来人催了,说是运河码头发现了账册。”
闻言,兰鹤卿叹了口气,轻敲了一下房门。
姜愿开了个门缝,兰鹤卿将个油纸包塞进她掌心:“新出的栗粉糕,捂好。”
他转身离开,身形渐行渐远。
姜愿望着那个背影,忽觉掌心发烫。
拆开油纸,甜香里还裹着张洒金笺,字迹力透纸背。
【申时三刻,朱雀街松墨斋】
走远了似乎还能听到元吉的嘀咕:“郎君何必绕道城西买点心,兰府到刑部分明......”
“多嘴。”
姜愿捏着洒金笺的手一颤,笺纸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画要配湘妃竹帘方显意境,已着人备下】
姜愿盯着那行小字,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她忙将洒金笺藏进袖中,好似生怕被旁人窥见她此刻紊乱的心思。
芷荷从里屋出来,见姜愿神色异样,目光又落在那油纸包上,不禁好奇地探过头。
“夫人,这是……”
“没什么!”
姜愿猛地回过神,匆匆将栗粉糕递给芷荷。
“你且收着,我们今日还有要事。”
说罢,她整理了一下衣装,抬脚便朝着府门走去。
出了兰府,姜愿上了马车,思绪却还在方才兰鹤卿的举动上打转。
他这般细心,甚至连画的搭配都考虑到了。
怕旁人笑她不懂风雅,还特意将字写在了纸上。
正想着这些事,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芷荷撩开车帘道:“夫人,前方似乎有热闹,围了好些人。”
远处人群中央,一个年轻男子正口若悬河地讲述着什么,旁边还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
姜愿下了马车凑近一听,原来是在说海外的奇闻轶事,以及一些能提高农耕效率的器具改良之法。
她心中不由得一动,若这些法子能在大齐推广,说不定真能算作对国家有贡献。
可人太多,她也不方便凑上前去。
记下这男子放在一旁的木牌上的字,姜愿便离开了。
那人微微抬眼,看着她的背影,竟有几分失神。
她赶回马车,吩咐车夫前往字画店。
到了店里,姜愿仔细挑选着书画,可看了一圈,都觉得不太满意。
这时,掌柜的见她神色焦急,上前推荐道。
“夫人,小店新进了一幅前朝名家的小品,虽不如大作那般气势恢宏,但笔触细腻,意境深远,不知夫人可愿一看?”
姜愿点头应允,掌柜的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幅画轴,缓缓展开。
只见画面上,青山隐隐,溪水潺潺,几间茅屋错落其间,宛如世外桃源。
姜愿眼睛一亮,觉得这幅画送给荣国公老夫人再合适不过。
买下画后,姜愿又去了几家店,购置了一些与书画相关的雅致之物,这才准备打道回府。
路过松墨斋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申时三刻还未到。
可她的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紧张。
回到兰府,姜愿让芷荷将东西收好。
她不会去赴约,尤其是和兰鹤卿。
只是正想着,外面便传来元吉的声音:“夫人,我家郎君请您移步松墨斋。”
姜愿眉头轻蹙,朝着门外说道:“元吉,麻烦回禀你家郎君,我今日身子不适,怕是去不了松墨斋了。”
话语落下,姜愿屏气敛息。
只不过兰鹤卿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姜愿的心思。
是以元吉恭敬回道:“夫人,郎君说了,若是夫人说她身子不爽利,他可带着大夫前来为夫人诊治,保管药到病除。”
姜愿听闻,不禁气结,这兰鹤卿简直是步步紧逼,叫她避无可避。
他是有多闲!
刑部没事情给他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