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作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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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是井井有条的模样。没有什么大的风浪。
白绥对于平静的生活也是很向往的。毕竟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
一天体育课上。
白绥在的班级是五班，与五班在同一操场上体育课的，还有一班和八班。
当然这仅是初三年级，初二、初一年级也各有三个班在操场上体育课。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体育课之前，大家都把厚厚的棉袄、羽绒服什么的都脱掉放在教室，否则又要热死。
“体育中考的时间大家都知道了，是明年的4月左右。”跑完了课前必跑的五圈，体育老师严肃地说道，“现在你们的体能不佳，还需要多加锻炼。”
“女生的必报项目是800米和50米，球类是篮球、足球、排球三选一，跳远与跳高二选一，实心球与仰卧起坐二选一。”体育老师接着说道，“男生的必报项目是1000米和50米，球类与女生的一样三选一，跳远跳高也是二选一，实心球和引体向上二选一。满分都为80分。”
“别以为体育不重要。要知道，中考的时候，一分一操场。80分就是80个操场。基础分先给你们20分，其他的分都要自己挣！”体育老师喋喋不休道。
白绥已经想好了自己报什么项目。
800米和50米必报没得说，白绥决定选报排球、跳高和实心球。
排球并不是对打，而是对着墙垫球。白绥觉得这个比较简单。毕竟篮球的话，白绥虽然喜欢，但并不会；足球，白绥觉得不好控制，太轻，容易踢飞。
“你们心里要有数！你们现在做的事可不是给我看，是给你们自己。偷的懒最后肯定变成耳刮子扇你自己脸上！”体育老师继续道。
白绥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她真的听不惯体育老师叨叨。
“今天你们练习球类。”体育老师终于停止了啰嗦，“不准偷懒。”
大家都舒了口气，纷纷去了器材室借运动器材。
“白绥，你也是排球对吧。”薛雨思琪跑到白绥身边，说道，“咱们一起去借吧。”
白绥微微点点头。
这时刘泽希微微笑了笑，也跟上白绥：“白绥，恰好我也要练排球。一起？”
白绥轻笑了下。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
然后，她们三人就各借了一个排球。
她们找了一面墙，准备开始练习。
“白绥，你能简单讲一下怎么打吗。”刘泽希问道。
薛雨思琪挑挑眉。都到现在了，排球还不会打，怎么考试。
“这有线。”白绥指了指墙壁上的那两条线，说道，“最低不能超过底下那条，最高不能过上的那条，否则不算。垫球的时候，要用你手的这块……这样垫球比较稳，不会飞。”
白绥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记得老师说过，似乎胳膊要伸直……”
说了，白绥便自己垫了一下球，试了试。
“..其实要自己找感觉的。”白绥不知如何继续讲下去，有点无奈地说道。
刘泽希发觉了白绥的无奈，于是笑着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白绥微微点了点头，才发现旁边一直阴着脸的薛雨思琪。
薛雨思琪自己开始练。
但她垫球的位置有点不对，球总是飞。
白绥垫球垫得很稳当，虽然不是很快，但每次都能打在规定的区域。
刘泽希这就不行了。她每次打得都太高，差点飞到墙的另一边去。
“好难啊。”薛雨思琪垫了半天，感慨道。
白绥偶然一次失误，球磕到了旁边操场**台的台阶上，飞到了跑道那块。
白绥一惊，立刻跑去捡球。
她平安地捡了球，抬眸，见了一群脸红扑扑的学生冲着自己奔了来。她连忙避让。
那群学生是一班的。想必他们是被罚跑了。
既然是一班的，里面就有钟离陌楠了。
果然，白绥看到了那个戴着银色边框眼镜的女孩子。她的脸蛋也是红红的。但看她的样子却有些奇怪。
白绥没有深究。她回到之前练球的地方接着练。
——
下了课。
薛雨思琪和刘泽希去了三楼——也就是初三年级所在的楼层的洗手间，洗了手。而白绥则去了一楼的洗手间。她想尽快把手洗净，毕竟是有洁癖的。
她刚踏进洗手间，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一个女孩子扒在水池子那，头几乎要栽到水池中。白绥只能看到她的背面。
旁边放着她的银色框架眼镜。那种眼镜不是个普遍的款式，白绥只见过钟离陌楠戴着。
想必是她了吧。
白绥不敢确定。她先在旁边的水池那快速洗了手，然后走到那女孩子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那女孩子虚弱得头都抬不起来，她硬是撑着，看了白绥一眼道：“没事的。”
白绥吓了一跳。那女孩子确实是钟离陌楠。但她的脸色苍白得很，只能看见脸颊上一点点粉色，之前红扑扑的样子完全没有。
“钟离陌楠，你现在是不是可难受？要不我找校医去……”白绥没有拉起钟离陌楠。
既然钟离陌楠难受，现在就一定不想让别人碰她。所以白绥就没有再动她。
“不用，小事。”钟离陌楠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白绥有些紧张地看着钟离陌楠。白绥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白绥说道：“……你都这样了，还是去找一下校医吧。”
钟离陌楠没有再回话，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自己没事。
钟离陌楠脸上的不知是水还是汗，在不断地流下。白绥从口袋中掏出纸巾，帮钟离陌楠擦了擦脸。
白绥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可以喝的矿泉水，于是白绥说道：“要不，我帮你买瓶水去？”
钟离陌楠犹豫了一下，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轻轻说道：“麻烦了。”
白绥立刻奔出卫生间，冲着食堂跑了去。
食堂有卖矿泉水的地方。
白绥花了两块钱，买了瓶常温的矿泉水，又极快地跑了回来，途中差点滑一跤。
体育课上，她只是刚开始跑了五圈，然后就在练习排球。所以还有些力气的。
一进卫生间，钟离陌楠还是趴在水池那块，脸色不是惨白的了。白绥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钟离陌楠。钟离陌楠说了声：“谢谢你。”便接过矿泉水，准备拧开。
白绥看着她的动作，随后自己上手帮钟离陌楠拧了。
很轻易就能拧开。钟离陌楠微微抿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大口。
“好些了。”钟离陌楠冲着白绥微微笑了笑，白绥才缓缓舒了口气。
这个课间是大课间，15分钟。白绥不用担心上课迟到。她陪着钟离陌楠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儿，直到钟离陌楠能走动了，白绥才搀着钟离陌楠往三楼的一班教室走去。
累得半死的初三1班的学生们，见一个皮肤白皙得过分的女孩子搀着他们班学霸到了教室门口，都很惊讶。几个女同学见了，连忙过去，接过钟离陌楠，将她扶到了教室座位那。
白绥见钟离陌楠坐到了位置上，才转身离开。
“那同学谁啊？”有人窃窃私语。
“白得很，估计就是五班的白绥吧。”有人回应道。
“但不是说五班又来了个白的，而且月考还年级第一来着？”也有人说道。
“不不不，我之前也见过刚才那位同学。她不是刚转来的那位。”
白绥回到了教室。
她杯子中早就没水了，教室的饮水机里也一滴水都没有，被同学们接光了。而且还没人去换水。
白绥微微叹了口气。她感觉嗓子又干又燥，但没办法，剩下的两块钱用去给钟离陌楠买水了，她自己现在没的喝了。
薛雨思琪发现了白绥的异样，得知白绥没水喝，于是问她要不要喝薛雨思琪的水。
白绥摇了摇头。她有洁癖。就算渴得要命也不喝。
薛雨思琪对她表示无奈。
——
天，是越发冷了。白绥没换好衣裳，感冒了。
“阿嚏！”白绥家里总是响起这样的声音。
雷伊他们的身体素质却是很好，连感冒的影子都没见。盖亚是一脸嫌弃地看着白绥，说道：“你别过来。别传染给我们。”
“啥，你越这样说我越想给你传染。”白绥见盖亚这副嫌弃自己的模样，很是气不过。心想着这狼心狗肺的，连关心的话都不说一句。
布莱克也面无表情，当作不知道这事儿的模样。
雷伊和卡修斯还算有点良心，给白绥倒热水、冲药干什么的。
“话说，卡修斯，你上次为什么会被开水烫了？”白绥看着水杯中升腾起的热气，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我就是不小心……”卡修斯支支吾吾道，“我就是找找有什么吃的。”
吃的？吃的用动水壶吗。
“那你也不能把开水往手上倒吧。”白绥嘟囔着。
她感冒了，鼻子有些不通气儿，嗓子还发炎，说起话来囔囔的。
“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雷伊见白绥说话模样难受，于是提议道。
“没事的。小病，过会儿就好了。”白绥摆摆手，说道。
她还是照常上学。她觉得这是小病，不久就会好。
但没想到，一天下午，正在学校上课呢，白绥突然就有些发烧。
“没事吧白绥？”薛雨思琪见白绥的脸滚烫滚烫的，吓了一跳，“要不请个假回去？”
白绥缓缓摇摇头。她感觉脑袋灌铅了似的，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刘泽希见了，也是着急的模样。
就这样，白绥硬是撑到了放学。
白绥收拾了书包，便缓缓起身，准备出教室门。
薛雨思琪和刘泽希见了，想要搀着她出去，被她拒绝了。
“你还是回去好好养病吧。”刘泽希提议道，“身体重要。”
白绥微微点点头，出了教室门。
在走廊，她遇到了钟离陌楠。
钟离陌楠笑了笑，对着她打招呼。
白绥同样回应她一个笑脸，但笑得十分勉强。
钟离陌楠发觉了白绥脸色不对，红彤彤的。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白绥的额头：“你发烧了。”
白绥“嗯”了一声。
“我送你下去吧，”钟离陌楠说着，便拉起白绥的手，“有人接你吗？”
白绥下意识想把手抽回去，却被钟离陌楠攥住了。白绥有点儿不好意思道：“有人接我的。楼梯我自己可以下，不用麻烦你了……”
钟离陌楠听了，轻轻笑了笑，说道：“作为朋友，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白绥怔了怔。
朋友？
钟离陌楠和白绥是朋友？
她们见面次数不少，但说话次数真的不多。这就是朋友了？
在白绥心里，是可以真正当作朋友的并不多，薛雨思琪只能算半个，刘泽希三分之一都搭不上边。只有皇甫尧还差不多能算是朋友。雷伊他们..大概也算吧。
白绥忘记了辩驳，任由钟离陌楠搀着下了楼梯。
她在心中还在咀嚼那几个字。
作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