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哟!这是谁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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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筝把菜端上桌后,视线环顾一圈,见儿子还没有来,正打算先去换衣服。
就在这时,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寒山对她招了招手,“那个谁,你去帮我拿杯茶水来?”
裴云筝左右张望了两眼,然后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青衣少年,哑着嗓子反问,“你叫我?”
寒山点头应了一声,催道,“对,这边桌上的茶水都空了!”
裴云筝在厨房忙了一上午,为了不弄脏衣裙,穿的是紫苏先前的衣裳。
此时,寒山看着她这身衣裳,明显是把她当成了国公府里的丫鬟。
不过,裴云筝没有推脱,转身去倒了一杯茶水,又亲自给他送过来,“给你。”
毕竟,她如今还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女,若是寿宴上传出安国公府连茶壶空了都没有下人添加茶水的话,她面上也无光。
寒山指着背对着她坐在席位上的男人,笑着回道,“不是给我,是我家王爷要喝水。”
难怪今日府里来的客人远远超出他们的预估,原来竟是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王爷。
没想到她爹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脸面,能请得动王爷来捧场!
还好前日裴老夫人夺了许氏的掌家之权,否则以许氏那点能耐,宾客数量一下子超出预估那么多,她必定会顾此失彼,将寿宴办得一塌糊涂。
裴云筝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微笑着把茶盏递上前,“贵客,请用茶。”
“嗯。”
宇文拓垂眸,扫过递到面前的茶杯,伸手去接。
然而,他的手刚碰到茶盏,还没有拿稳,那只茶盏猛地一歪,杯子里的茶水便洒在了他的外袍上。
“贵客请恕罪,都怪奴婢笨手笨脚,没拿稳茶盏!”
裴云筝连忙低下头,同时想拿袖子替男人擦拭身上的水渍,“奴婢马上帮您擦干净!”
“不必。”
宇文拓不喜旁人接近,手臂一抬,挥开她的手。
“贵客,还是让奴婢来吧,老爷夫人若是知道奴婢弄脏了您的衣裳,定会狠狠责罚奴婢!”
裴云筝的头垂得很低,肩膀无法抑制般地抖动着,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送茶给男人时的那一眼,让她看清楚了男人的侧脸。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可是她忘不了男人左鼻侧的那一点小小的美人痣。
是他!
难怪自己让紫苏在京城打探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打探到他的消息!
原来她的大侄子竟然是当朝王爷!
她无比庆幸自己嗓子哑了,宇文拓没有听出她的声音。
宇文拓见眼前小丫鬟浑身颤抖,以为她是被吓着了,“不会伺候人就换个营生,免得哪天不明不白就被主家打死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男人嘴巴如此歹毒?
裴云筝一噎,硬着头皮谢恩,“多谢贵客提点!”
宇文拓摆手,“你下去吧。”
“是。”
裴云筝应了一声,赶紧离开。
在她转身的时候,宇文拓似乎闻到她身上的油烟味里夹杂了一丝淡淡的药香。
宇文拓不禁侧目,眸光灼灼。
寒山见宇文拓一直盯着女人走远的背影,忍不住提醒他,“王爷,人都走远了,您就别盯着看了。你是没瞧见,人家小丫头的脸都被您吓白了。”
宇文拓目送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桃花眼徐徐眯起,“本王有这么吓人吗?”
“当然没有!可能是您盯着那个小丫鬟多看了两眼,小丫鬟没见过世面,被王爷兰芝玉树气宇轩昂丰神俊朗的模样震慑住了,才会打翻茶水。”
“是吗?”
宇文拓收起心底的诸般情绪,唇角扯出一抹自嘲。
刚才那个小丫头一身油烟味,自己怎么会从她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就好像她便是他那个朝夕相处了近一个月却又素不相识的‘姨母’。
…………
裴云筝拐到走廊另一侧,确定自己完全脱离了男人的视线,才像是脱力般靠在墙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宇文拓竟然会来参加她娘的寿宴。
刚才从男人接水杯时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他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
不过,他在归云村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自己跟小辞的模样,从他刚才对自己的态度可以确定,他没有认出自己。
屠杀归云村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在宇文拓彻底洗清嫌疑前,自己和小辞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身份。
对了,小辞呢?
他跟裴若雪应该已经到了才对,为何自己刚才端菜送茶水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
难道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
裴云筝微微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溅到了茶渍。
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她还是赶紧换衣服。
小辞那么聪明机灵,应付裴若雪绰绰有余。
等裴云筝换了一身衣裳再出现在宴席上的时候,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穿着一袭水蓝色长裙,织锦腰带束住她盈盈不及一握的细腰,衬得她纤长高挑。
尽管只是浅施粉黛,可她杏眸朱唇,肤色瓷白如雪,美得明媚张扬。
她一出现,席间立刻有人询问她的身份。
“这位姑娘是哪家千金?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五年前在春日宴上见过她,她就是安国公府的嫡长女!”
“我的天!裴大小姐的容貌生得这般好吗?那她怎么如此糊涂,竟然勾搭野男人未婚生子?”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依我看,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我会观人面相,裴大小姐瞧着天庭饱满,绝对不是勾三搭四的女人!”
“你们别被她的长相骗了,有些女人长得越美,玩得越花。”
“是啊,空穴不来风,若是裴云筝真的有苦衷,怎么会被国公府送去乡下整整五年?”
裴云筝没有理会席间众人褒贬不一的议论,径自走到谭淑韵身侧坐了下来,“娘,寿辰快乐。女儿祝您岁岁安康,万事遂顺。女儿给您准备了一件寿礼,希望您喜欢。”
谭淑韵接过她递过来的檀木盒子,看向女儿的眼神满是欣慰,“乖,你能平安回来,便是娘收到的最好的寿辰礼。”
母女俩话刚说完,裴青柏起身,端起酒杯对所有客人道,“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内子的寿辰,今日多有怠慢,我先自罚大家一杯。”
说着,他一饮而尽,然后又端起第二杯酒,“这一杯我先敬诸位亲友同僚,大家吃好喝好,晚些我再与夫人陪各位喝个痛快!”
众人举纷纷举杯,向裴青柏夫妻道贺。
等喝完酒,谭淑韵凑到裴云筝耳边,小声问她,“筝儿,你不是说小辞也来了吗?我怎么没瞧见他?”
其实,她原本是不赞同孙儿过来的,来贺寿的客人鱼龙混杂,她担心孩子会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论。
裴云筝看着谭淑韵满眼担忧的表情,正想安慰她,就在这时戏台子方向传来骚动。
“你们快看,戏台子上怎么有个小孩子?”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宾客们立即停下手中筷子,齐刷刷将目光投上戏台子上。
只见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正站在台上,两只小手攥紧身上鹅黄色的襦裙,怯生生地看着众人。
他便是裴小辞。
上台前,他将头发扎成了冲天揪,配上脸颊边两团醒目的腮红,就算是他娘亲也不可能一眼认出他来。
“哟!这是谁家的孩子?站在台上做什么?”
“小家伙不会是戏曲班子叫上台给国公夫人贺寿的吧?”
“我瞧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像是要表演节目,倒像是跟家人走散了。”
有个座位靠近戏台子的妇人干脆走近过去,热心肠地询问,“小乖乖,你娘亲是谁,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