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表哥?小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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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男人出声,裴小辞愣了一下,随即很小声地问了句,“娘亲,大肥羊知道我们的计划,不会赖账不给诊金吧?”
“不至于……”
裴云筝昨晚给宇文拓处理伤口的时候,就认出男人身上穿的白色中衣是京城锦绣坊最好的绸缎料子,身份必然非富即贵,不差钱。
此时,她看着儿子懊恼的小表情,刚想安慰两句,外头就传来贺大娘中气十足的声音,“小云啊,我今早蒸了馒头送些过来给你跟小辞尝尝!”
裴云筝来归云村可以算是被裴家流放,她并没有对村民提起自己的真实姓名,只说了母姓谭,单名一个云字,所以村中比她年长的人都亲切地称呼她小云。
“来喽!”
裴云筝应了一声,目光在男人那身染了血污的衣服停顿了一下,然后牵着儿子出去。
贺大娘为了答谢她昨日给阿黄治疗腿伤,给他们母子俩送了十多个刚出笼的馒头和一大海碗小米粥,“馒头和粥都热乎着呢,你们趁热吃!”
“谢谢大娘!”裴小辞接过装着馒头的竹盘,冲贺大娘甜甜一笑,“您蒸的馒头又白又软,我最爱吃啦!”
“你这小东西嘴巴真甜!”贺大娘跟裴小辞搭了几句话,被小家伙哄得合不拢嘴。
裴云筝迟疑了下,询问贺大娘,“大娘,能不能问铁柱兄弟借两套不穿的衣服?我下次去集市买新的还给您。”
铁柱是贺大娘的儿子,裴云筝只远远见过他一两回。
而她生下裴小辞没多久,朝廷征兵,铁柱便报名参军了,这两年只跟家里书信来往,一直没回来过。
“小云,你说借就太见外了!铁柱去参军家里的衣服搁着也是占地方,我待会儿就去给你拿几套过来。我记得有两套还是新做的,放旧了太可惜了。不过小辞还这么小,铁柱的衣服他哪里穿得?”
裴云筝摇头解释,“大娘您误会了,不是给小辞穿。”
贺大娘一听这话,顿时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你家又没男人,不给小辞给谁穿?”
毕竟,裴云筝当年是独自一人搬来归云村的。
而她生下裴小辞后,一直以寡妇自称。
嘭!
“我……”
裴云筝还没来得及回话,屋里忽然传出一声巨响。
“你屋里还有旁人?”
贺大娘说着,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往屋子里瞅。
就在这时,屋中传来一道闷哼。
贺大娘听出是男人的声音后,神色微变,“小云,我听说昨晚有贼进了咱们村子,你们家可别是遭贼了!”
话音刚落,屋里又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这个蠢男人在干什么?
裴云筝在心里暗骂一句,扭头跟儿子对视一眼,然后快步朝屋里走去。
“娘亲,等等我呀!”
裴小辞担心裴云筝有危险,抱上墙边洗衣服用的棒槌,小跑着追过去。
“你们当心啊!”
贺大娘见状,思来想去,放心不下,干脆抄起院中的小方凳跟上他们母子。
偏房内,只穿了一身白色中衣的男人正倒在地上。
宇文拓左腿受伤,眼睛又看不见,起床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刚爬起来,又被床边的方凳绊了一下。
这一下摔得不轻,牵扯到腿伤,他疼得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贺大娘站在门口,视线越过裴云筝母子看向趴在地上的年轻男人,眼睛都直了,“小云,这位不会是小辞他爹吧?”
“不是!”
“不是!”
裴云筝和裴小辞母子异口同声地否认。
说完,裴云筝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赶紧又补充一句,“我那英年早逝的夫君比他俊俏多了。”
五年前,裴云筝搬来归云村的时候确实说过自己是寡妇,但是看着眼前男人跟裴小辞有几分相似的脸蛋,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贺大娘目光一直盯着宇文拓俊美绝伦的脸庞,好奇地追问,“你们孤儿寡母,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住在你们屋子里?”
裴云筝不清楚宇文拓的身份,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时,站在男人身边的裴小辞抢先出声道,“大娘,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位是我七舅姥爷孙子二舅公小姨子表侄弟弟家的儿子。他在家烧火把眼睛熏坏了,知道我娘医术高明,特意过来找我娘治眼睛的!是吧,大表哥?”
大表哥?
宇文拓听着耳畔清脆稚嫩的童声,被气笑了。
好好好,他堂堂亲王竟然被个小鬼占了便宜。
不过在养好伤之前,他的身份不宜暴露。
姑且不与这个小东西计较。
他在心中权衡片刻,硬着头皮认下这个小亲戚,“是呢,小表弟。”
见儿子随机应变,裴云筝默默对小家伙竖起大拇指,随即笑着看向贺大娘,“大娘,我大侄子眼睛不好使,路上碰到歹人,丢了包袱,瘸了条腿,衣服钱财都丢了,所以只能先向您借两件应个急。”
贺大娘闻言,看向宇文拓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同情,“真是可怜见儿的,好在人没事。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家拿衣服。”
临走前,她又朝宇文拓脸上瞅了两眼。
原来他跟小辞是表兄弟啊,难怪长得有几分相似呢。
贺大娘一走,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三人。
宇文拓目不能视,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想找个着力点,借力爬起来。
不过他刚一动,就被裴云筝摁住肩膀,“别乱动!你腿上本就有伤,再磕着碰着,这条腿就废了!”
宇文拓一怔,下意识地往她站的方向侧了侧脸。
尽管他看不见裴云筝的长相,但是这个女人嗓音清婉,言行有度,完全不像是生活在乡野的村妇。
“我扯到腿上的伤口了,还劳请……”宇文拓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才问她,“不知夫人该如何称呼?”
裴云筝和裴小辞在村里也算是孤儿寡母,家中突然多了个大男人,很容易传出流言蜚语。
而避免麻烦最有效的手段便是,成为这个男人的长辈。
裴云筝居高临下睨着男人,“你跟我儿子以表兄弟相称,便唤我一声姨母吧。不知侄儿又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