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叫皇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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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楚延拿起另一份公文,问还在给他捏肩膀的公主:“你来找我什么事?”
清河下意识想要走到他前面再回话,但犹豫片刻,还是继续给他捏肩膀,嫣红薄软的唇瓣轻启,声音清脆柔和的说:“奴想要求大王一件事。”
“说。”
楚延对这一声“大王”很受用,清河公主刚到嫁人年纪,正是少女含苞待放之时,她嗓音也很令人舒服,与她温婉柔美气质相符,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很动听。
“奴听闻圣人曾言:孝悌为仁之本,大王已有天下,坐拥四海,威震宇内,今旧朝宗室已被大王降服、看押,唯余宫中奴之长辈,她们多已上了年纪,老太妃将近耄耋之年,奴之母后也已六十有五,大王以兵锋问鼎天下,若能再以仁孝来治天下,何愁人心不服?”
清河公主娓娓道来,声音娇脆,楚延听了不禁笑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她。
清河低下头,秀美的小脸微微泛红,又有些许惶恐。
“公主昨晚睡不好?”楚延看出她神情疲惫。
清河听了,方才想起自己昨晚一夜未眠,到现在也毫无睡意,只是头有些刺痛。
她轻声道:“奴谢大王关心。”她鼓起勇气,说:“国破家亡,奴又如何能安睡?”说完,再结结巴巴的说:“幸、幸得大王开明,奴一家人性命才得以保全。”
三句话千回百转,清河公主那敏感细腻心思可见一斑。
楚延笑道:“我听出你心中有怨愤,但成王败寇,乃自古之理,这天下陈家坐得,我也坐得。”
清河咬着樱唇,没有再回答。
楚延也没打算在一个小女子面前耍威风,更没打算说服她,转而说起正事:
“你之前说的有一定道理,我以造反夺你家江山,天下人都担心我是暴虐之君,这不我才刚领军出门,金陵那边投靠我的士人,以赵德明为首,就开始商议祭孔的事,传启本来说要把孔家后人送到京城,好让我册封他,再行祭孔,以安天下士人。”
清河听说过这赵德明,是江南的一位大儒,中过举人,在官场郁郁不得志,早早辞官了,却在江南士人中大受追捧,与一群儒士创办了南山书院,在江南很是出名,朝中大臣多有出自这书院者。
她心中不免悲愤,那些江南士人早早投降乾王,甚至在乾王还未打入京城,就开始为他谋治天下之策!
楚延沉思一会,说:“我愿看到天下安定,士人归心,但又不想祭孔……罢了,先叫孔家后人上京。”
说着,用笔在启本上写一行字:“同意其上京,其余事到京师再议。”
清河恰好看到他写的字,心中奇怪,“同意”?
楚延又拿起另一份启本,还是来自江南的,前段时间打仗,启本堆了上千份,现在才有时间处理。
一边看,一边问她:“宫中可还发生些什么?我说的是迁居那些妃嫔的时候。”
清河忙回:“老太妃和太后都肯迁居,不敢违背大王您的命令……只是有一些太妃、年轻的妃嫔,求到贤德妃和皇嫂那儿,贤德妃去与皇嫂商议。”
“贤德妃怎么说?”
“她也以为,大王可行仁孝之举,善待六十岁以上的老嫔妃们,选一处宫殿暂且另行安置。她担心宫中太妃无人照顾,就派了一个宫女进去服侍,正要来回大王。”
“哦,还有吗?”楚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清河又说:“贤德妃想跟家里人写封信,告诉他们,大王您宽厚仁慈,让他们勿要担心。”
“还有没?”
“……”
清河终于听出来,乾王并不满意她们的做法。
“怎么不说话?”
楚延伸手一拉,将捏肩膀的清河从后面拉到前面,她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被吓得花容失色。
握着她柔滑纤细的玉手,楚延看着她秀美乖巧的容貌,皇家养出来独有的高贵气质,腹中火被勾了起来。
他从金陵领军北伐,至今已有一个多月,火气正旺。
原本想忍到登基后,但见到清河公主柔弱小白花模样,以及她刚才那些话,楚延认为,该给顺朝后宫妃嫔们一个警告,免得她们以为刀没架到脖子上就肆意妄为。
“你回去。”
楚延淡淡的吩咐她:“告诉贤德妃,太后、老太妃以及六十岁以上的妃嫔,可以暂时不用迁居。此外,本王今晚亥时吃宵夜,命宫中年轻妃嫔,从皇后到你,都来乾清宫为本王取乐!”
清河瞪大眼睛,一副更受惊吓模样。
为他取乐?!
从皇嫂……到她?
清河手脚冰凉,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临敬殿的,恍恍惚惚的随着宫女太监们回去,走到乾清门前,夏守忠才跑过来跟她又说了一句话:“传乾王口谕,请公主转告贤德妃,今晚带上琴,再告诉皇后娘娘、吴贵妃等人,今晚宵夜时,为乾王歌舞一曲!”
啊……取乐,原来是这个意思?
清河回过神,急忙说:“何其荒唐!!皇嫂贵为一国皇后,岂会做那搔首弄姿……乾王想看歌舞,何不叫来宫中乐府?宫里还有几个戏班子,平日里为老太妃、太后们唱戏,也可叫她们去,何苦为难我皇嫂她们?!”
夏守忠一脸无奈,叹气道:“公主,不知是她们,连您今晚,也要给乾王伺候……不过,乾王也说了,您还未出阁,今晚就不必跳舞了,只需还为乾王捶腿捏肩即可。”
说罢,夏守忠行礼:“奴才先回去伺候乾王殿下了,公主,奴才劝您想开些,也小心些,免得祸从口出。”
清河失魂落魄的望着夏守忠离去的背影,懊恼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惹得那乾王不高兴。
令一国皇后歌舞助兴……
她回去后要怎么跟皇嫂说?!
……
坤宁宫。
“皇嫂……!”
见到宫中与贾元春坐着的张皇后,清河不禁哭出声来,玉手擦着白皙娇嫩脸颊上的泪水,扑到张皇后怀中大哭。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待嫁闺中的少女,能从临敬殿出来已是不易。
“十七丫头,你……”张皇后搂着她,第一时间去检查她衣服有没有乱,胸口脖颈处有没有被糟蹋过的痕迹,没发现有,才松了口气,问她怎么了?
贾元春也不禁担心,她因太过担心家里,便写了封信给清河,叫她拿去给乾王,求得允许后送出宫中。
清河因这事被乾王责骂了?
“皇嫂……”
清河眼泪汪汪的,支吾着说:“乾王说、说……叫你,还有贤德妃,凡宫中年轻妃嫔,今晚都要去给他歌舞助兴……”
啊!
贾元春白皙纤手捂住了嫣红嘴唇,眼睛睁大,几欲失态的惊叫。
张皇后也是震惊了好一会,才推开清河,吩咐宫女绿燕说:“给我找一根白绫来,叫我吊死在梁上是正经!何苦去受他羞辱!”
“皇嫂!!”
清河再次扑入她怀中,哭着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