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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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洞，曾经先天神圣红云老祖道场，如今人族祖地。
火云洞隐于世外，自成乾坤，虽是人祖人皇退隐之地，却少有人可寻到。
不过那只是对于寻常人而言，元易与三霄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火云洞外，被迎入火云洞中，在这里顺利见到了那位退隐的人皇。
其他人都已退去，只有元易与三霄留在此地，加上此地主人，共五人。
元易的对面，一身八卦道袍的男子静坐，那双眼眸之中似有日月星辰隐现，打量着元易。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有意思，真有意思，难怪啊难怪，呵呵，有趣。”
“前辈，如此是怎么个如此之法？”
元易额间黑线隐隐，这位前辈真是半点没变，一见面就盯着人瞧，说话更是不清不楚。
“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
“......”
不可说那就别说啊，说半截算怎么个事？
元易虽然看不出伏羲的具体境界，但按照他的猜测，这位多半已经真正准圣圆满了，天机之道，圣人之下论及天机推演，当属无二。
“前辈，那什么是可说的？”元易问道。
“可说的，却是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需说。”伏羲笑眯眯地回应道。
好好好，需要说的，不可说，可说的，无需说。
元易沉默，随即站起身来，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三人，目光停留在碧霄身上。
“碧霄，来，你陪前辈对弈一两局吧。”
眼见碧霄跃跃欲试，伏羲眼角跳了跳，不动声色地将棋盘收起。
“天色已然不早，今日就此作罢，小友他日再来，我们在继续。”
碧霄看了看这位小气的前辈，又看了看师兄元易，闷闷不乐。
元易对此倒是很满意，目光安抚了碧霄一番，又重新坐下。
果然，应对这种喜欢虐菜以大欺小的，就得找个又菜又爱玩儿的针对。
“对于人族之事，你知晓多少？”
伏羲神情认真了几分，如此问道。
“人族的特殊之处，天地存续之路，我已尽皆知晓。”
“果然。”伏羲点了点头，看了看元易，又看了看安静站在元易身后的三霄姐妹，“如此说来，人族的状况，你应该也能猜到不少了。”
“现在洪荒天地间不少大能的目光，应该都在盯着人族吧。”
“其中目的，你应该也知晓。”
元易点了点头：“但这应该不是坏事才对，他们所求，不过是想让自身的大道在人族之中传承下去，为他日之万一留个后手，以待有朝一日的回归，这对于人族而言本身并不具备什么影响，甚至应该算不上坏事。”
“你说的没错，于人族而言，这不算坏事，只会让人族汇聚各方大势于一身，道路更加广阔。”
伏羲话语微顿，随即方道。
“然凡事有度，人族并不抗拒传承各方道统，人族求得百道兴盛，而诸位道友求得道传于世。只是人族的前路，修行之道，并非其根本。
人族存在之根基，不是少数的修士，而是普通人。
人族之延续，不再长生久视的仙道修行，而在族群的绵延无尽，生生不息，代代无穷已，这些应该不用我与你多说。
在人族传道，可以，但不得越线，直接干涉人族的道路，人族的事，得由人族来决定。
这也是让你们圣人大教来护道的原因。”
伏羲的话很好理解，也很直白，就是告诉元易，他需要替人族应对的，从来不是人族内的事情，而是应对人族之外的事。
过去是伏羲坐镇，有着女娲这位圣人的意志在其中，让那条界线，不得被跨越。
这其中的底线是什么，伏羲都明明白白告诉了元易，终于不再做谜语人。
元易对于自身的定位很是清晰，他是来护道的，而不是来做人皇的。
“晚辈知晓了，谢前辈指点。”
“只叹人性复杂，如今人族内部的情况，却是有些复杂了，不复曾经纯粹。”
“不外斗，便内斗，矛盾冲突，永远不会消失。”
人族安稳了上万年，巫妖大战之时的惨烈，对于人族如今的大部分人来说，已然久远，是过往之云烟。
元易在人域之中走动时，对于人域如今的状况便是有所了解。
如果说过去人族的主要威胁在于外部，是以众志成城，只为求存，修士也好，凡人也罢，只为了存续。
尤其是在巫妖大战期间，人族的修士修行，没有几人是为了得道长生，而是为护卫人族。
但现在，情况变了，新生代的人族修士，追求也早已与往日不同了。
仙门林立，部族抱团，错综复杂，在伏羲退隐之后，统领人族的人皇殿威严都有所下降，不复当初。
而且，人族与各族之间的关系也很是复杂。
“当初人族受了巫族庇护之大恩，因果牵连，巫族的一支也已经融入人族之中。
红云道友与巫族的因果也不小，在大战之中陨落的几位祖巫与大巫，真灵也会借此回归，全了此番因果。
不过巫族与我等不同，他们的真灵入得轮回，再塑本源，但他们不修道果，一身道行尽在己身，如今保得住真灵，却保不住道果。
小友与巫族也有不少因果吧？”
元易此际想起一事，自己曾经有应下后土祖巫一事，将其大道，传回巫族。
当时老师完善了后土娘娘的推演法门，自己有将其交还回去，但这算传道吗？元易皱眉。
至于几位祖巫与大巫之事，元易心中有数。
祝融、共工、刑天、蚩尤、夸父等，都会选择在这个时期转世。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转世之后的他们，便不再是祖巫大巫了。
轮回为其重塑本源，让他们回归，却无法重塑祖巫与大巫之本源，而是借人族之身。
巫族的一身修为皆在肉身上，失去了祖巫之身与大巫之身，他们的本源根本无法找回，也没有道果可以取回，说是已经真正陨落了也半点不为过。
在这一点上，与东华帝君、红云老祖等都不一样，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从头再来。
“前辈是担心巫族之人插手此事？”元易问道。
伏羲笑而不语，未曾否认。
巫族还活着的祖巫有半数，大巫也有数位。
同时，巫族可不是什么守规矩的存在，向来无法无天，会不会因此生出事端来？这确实是个问题。
要是有祖巫或是大巫偷溜出地府，掺和进来，以他们的实力与脾气，结果将是人族难以承受的。
可人族确确实实承了巫族庇护的恩情，这是因果，而且是大因果。
“晚辈会注意的。”元易应道。
没事，祝融共工等，已经不是祖巫，其本身不是大问题。
至于说从地府偷溜出来的？真要胡来，大不了去地府跑一趟，自有人可以治他们。
元易几人在火云洞停留了好些时日方才离去，这位八卦祖师，确确实实也说了些有用的信息。
不过元易最为好奇的，却是伏羲见到自己之时，所说的几个如此，到底是怎样的如此，他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