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危险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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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咯咯鸣,红日爬啊爬,天边逐渐亮堂,热气慢慢升腾。
晨起,洗漱, 吃饭,又将开启勤劳的一天.......苏白站在大门口,无声叹了口气。
脚就跟钉住了似的,半晌抬不起来。
不想上工啊.......
“姐姐走累了在休息么?”小梅仰着头,用一双纯真清澈的大眼看着苏白。
苏白:“......”
从厨房到门口,也就十几米路程,在这孩子心里,她得多柔弱啊。
苏白摇了摇头,扯出成年人毫无朝气的笑:“没有,我这就上工去啦,再见。”
“再见~~!!”
小梅在门口蹦跶着双手挥舞,羊角辫颤啊颤。
苏白回头看了眼......此刻想做个小屁孩的渴望,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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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再多,也要上班。
苏白慢悠悠走到存放农具的仓库,排队领锄头。
排在前面的是个比她还高一点的女孩,乌黑两条大辫子一前一后吊着,身板挺直。
这个身高,在村儿里可不常见,约莫超一七零了。
轮到她签字。
苏白弯下腰,轻轻拿住在这个年代十分珍贵的钢笔,顺着上一个人的名字往下排开始写。
写完,放下笔,下意识正要欣赏欣赏自己的真迹,猛地却瞥见有个人的字迹,跟昨天捡到的纸张上的字迹,极其相似。
名字是:【赵灿灿】
正好排在她名字前面。
苏白瞬间就想起了那个高个儿的辫子女孩......是她?
看来,那张“购物清单”并不是张晓梅或者柳兰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掉在他们知青上工的地方。
苏白往仓库里走,四处看了看。
没一会儿就发现了寻找目标。她正蹲在一堆镰刀的边上选着趁手的“武器”,垂着头看不清脸。
没走就好。
苏白摸出兜揣着的那张纸,走上去,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柔声道:
“你好,我这里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东西,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赵灿灿正要选出一把最锋利且省力气的镰刀,眯着眼睛都要盯出残影来了。
忽地,一道清悦的女声在头上响起,她下意识抬起脑袋。
瞬间,愣住。
只一个念头:这人长得.......太好看了,一股浓烈的叫人窒息的美感扑来,她不由得屏息,生怕惊扰。
赵灿灿眼睛睁大,一双凤眸里,棕色的眼珠隐隐震颤。
苏白见她不说话,呆愣愣的,只得又道:
“你好,请问这个是你的么?”
她直接把那张纸递到赵灿灿眼前。
纸挡住了视线。
赵灿灿这才回神,看了看这张熟悉的纸,接过来,又瞧了瞧上面的字跟内容。
毫无疑问,就是她的。
赵灿灿惊喜地站起来:“我哥跟我说丢了,还以为又要重新写,没想到你给捡着了,谢谢!”
顺嘴问:“你在哪儿捡的?”
苏白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人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撞到她鼻子......性子怪咋呼的。
闻言,道:“是在知青上工的地方捡到的。”
知青?
赵灿灿忽地想起一个人来。
自从这人来了村儿里,她时不时就能听到青年小伙儿们谈论她,甚至于村里的小孩也像是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总叽叽喳喳说她多好看,多善良,总是送糖给他们吃。
此刻,感情略有些复杂。
因为这个人,曾嫌弃过她哥,不愿意住她家房子。
而眼前这个极其美的人,很可能就是她。
“你是苏白,苏知青?”赵灿灿虽是在问,可却是肯定的语气。
苏白也不惊讶赵灿灿能认识自己,毕竟他们知青队伍一共就五个人,从来这个村儿开始,就已经“出名”了。
随点头:“嗯,我是。”
然后估摸了一下时间,告辞道:“我还要上工,先走了。”
赵灿灿也正有些尴尬,正随了意,便互道了再见。
苏白随便选了一把锄头,扛着往外走。
赵灿灿看着她的背影,双手捧着那张失而复得的纸,喃喃自语:
“怎么就这么好看呢,好看到都讨厌不起来了........哎。”
“是啊,真好看。”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男声,赵灿灿猛地一惊,往旁边一挪,转头见是张德,压住了尖叫的欲望。
没好气道:“吓唬人好玩啊!”
张德瞥了她一眼,乐呵呵:“你胆子大,吓不着。”
赵灿灿白眼翻上天,不想理这个从小跟在自家老哥屁股后面转的家伙。
正要走,却听张德摸着下巴,琢磨道:
“我记得从你家里到你哥上工的地方,直接过去的话根本不需要路过他们知青的地儿啊,你这纸怎么就落到那儿去了。”
赵灿灿皱眉:“你偷听我们女孩子讲话!”
张德有些无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哥不对劲儿。”
不管对不对劲儿,就算真有问题,也不能认。
这些关系到名声的话,最好是烂在地里,一点儿都传不出去。
把纸折好揣兜儿里,扬起下巴坚定反驳:“我哥就不能溜达么,吃饱了饭到处走走也没什么吧!哼,少见多怪。”
说完,嫌弃地上下看了张德几眼,那模样像是在说:想太多。
然后甩头,大步离开。
张德被说得一噎,见人走了后,不由得嘟囔:“你哥也不是遛弯的性格啊......”
到底是没根据的事儿。
张德也就是跟赵灿灿唠唠,也没打算到处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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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纸张为什么会出现在知青们上工的地方?
赵灿灿一边做活儿,一边思考,手机械地动着。
已知:他哥肯定去过知青上工的地方,她掉落在那边的纸就是证据。
又知:他哥最近中午休息的时候,老不在家,一回来就汗淋淋明显干了活儿的样子,洗澡的次数也增多了。
再有:听说有个“神秘人”,总是趁着大家中午休息的时候,帮苏白干完下午的活儿。
综合上述:他哥很可能就是那个帮苏白干活儿的“神秘人”!
所以......他哥喜欢苏白?!
那个第一天抽签分房子,就嫌弃他的苏白!?
不是,她哥有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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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赵家。
“妈,妈!”
赵灿灿一进家门,就开始喊。
赵母听到自家闺女的大嗓门,抖了下,针戳到指腹,她叹了口气,高声应:
“在呢,干嘛!”
赵灿灿“噔噔噔”地跑过来,看到赵母,坐她对面的凳子上,掏出一张纸摆着:
“您瞧瞧,这是啥!”
赵母瞥了眼,没兴趣,继续缝补衣裳:“一张纸,写了你的字,就这样。”
“凡事可不能只看表面。”赵灿灿眯着眼,压低声音。
赵母瞪她:“故弄玄虚,有事儿就说,我忙着呢。”
赵灿灿“啧”了一声,嘟囔:“怎么就没点耐心呢......”赵母一个刀眼过来,顿时噤声。
而后咳嗽两下,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儿我去领......”
赵母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可听着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针捏在手里,迟迟没动。
赵灿灿说完。
感觉口干,瞧了瞧赵母没喝完的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凉,苦,涩,不好喝。
一口下去,还有很多茶渣渣。
赵母见赵灿灿呸呸地吐舌头,还在霍霍自己的茶,没好气地拍了她的手:
“你没在外头多说什么吧?”
赵灿灿放下杯子,昂起头,略有些自豪:“肯定啊,我又不是傻子。”
赵母略松了口气:“那就好。”但眉宇间仍旧带着愁绪。
瞥间没个正形,歪来歪去坐着的赵灿灿,又是一个头痛,一脚轻轻踹过去,磕了下赵灿灿的足尖:
“今儿该你做饭了,快去!”
赵灿灿“哦”了一声,蔫哒哒地:“怎么这么快就轮到我了呢,哎,命苦。”
起身,正要拿自己的购物清单,却见赵母猛地将那张纸按住了。
赵母抬头,看她:“这个留下,我要用。”
赵灿灿可不想再多写一张,墨水也很宝贵的好吧,便道:
“那你用完了可要记得还给我。”
“行,去吧。”赵母挥挥手。
赵灿灿走到门口时,赵母又叫住了她:
“你哥回来后,叫他来我屋一趟。”
这架势,是要“问罪”啊。
赵灿灿乐了,甚至有些兴奋于看自家老哥的热闹:
“收到,保证完成组织给的任务!”还怪模怪样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然后一转身,又是一阵风似的跑没了影儿。
赵母也没了缝补的心思,将衣服跟针线放到一边,盯着桌上的纸出神。
如果她没记错,那个苏知青,应当是看不上她家儿子的,不然也不会在第一天分房时嫌弃并拒绝来他们家。
虽然还没见过那姑娘。
但村儿里关于苏白的传言可不少:长得极好,通身娇贵,一瞧就跟他们不一样。
这样的女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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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墨尧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几颗糖。
是苏白送的。
在干活儿这种事情上,她确实少了天分,总是需要帮上几把手。
为表达感谢,她又送了糖......赵墨尧想起装糖的那个玻璃罐子,不由得提起唇笑了下。
恐怕再过段时间,都要装不下了吧。
还有那张纸......应当没什么影响,要么被埋土里,要么被谁捡了。
捡到纸的人,应该也不会在意,毕竟就是个“购物清单”,好心地会找人问问是谁的然后送过去,不爱管闲事儿的,恐怕也只是看一眼就丢掉。
这是极其合理的猜测。
可偏偏,太正常,没想过那小概率事件发生的可能性。
“哥!”赵灿灿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举着锅铲走到厨房门口。
赵墨尧转头:“有话就说。”
赵灿灿眯着眼,瞧清楚他十分宝贝地拿着的是糖果,不由得道:
“谁送的啊,这么稀罕。”
赵墨尧没答。
赵灿灿也习惯了,反正她哥不乐意说的事情,她再问也是白浪费口水。
嘴比石头硬。
“妈在屋里,让你过去找她。”
赵墨尧转过方向,朝赵母的房间去:“知道了。”
赵灿灿看着她哥的背影,忍不住嘀咕:“希望只是误会吧......哎。“
毕竟,苏白那样的人,离他们太遥远了。
-
“妈,你找我?”
赵墨尧进了屋子。
赵母回神:“回来啦。”
指了指凳子:“坐下喝口水再说。”
“嗯。”赵墨尧坐在赵母对面。
只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那张纸.......赵墨尧隐约猜到,他母亲要说的是什么了。
赵母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仔细瞧了瞧他:汗多,说明干的活儿多,累着了,以前可不会这样。
她的心沉了沉,道:“这张纸,是一个叫苏白的知青还回来的,刚好今儿早上遇到了灿灿。”
赵墨尧手猛地一紧,露在外的手臂肌肉明显绷起,
“她并不认识灿灿,更不知道是你妹妹。”赵母适时道。
所以就不知道赵墨尧曾去过知青上工的地方。当然,就算知道了,多半也不会把赵墨尧跟那个“神秘人”做联想。
因为苏白不是他们赵家人,不会清楚知道赵墨尧最近的生活作息:中午总是消失,不知道去干了什么,回来就汗气腾腾地洗澡擦身子。
想通后,赵墨尧逐渐放松肌肉,变得冷淡而沉默。
赵母叹道:“那姑娘我虽没去瞧过,但也知道跟咱不是一路,你......”
......
......
“你要是喜欢,我也不拦着,但最好还是放弃吧,门第不是轻易能越过的。
有时候,那东西就是天堑,你拼了命,也够不到人家的脚啊。”
“你听话,早点放下。”
赵母的话,一遍遍回响在脑海。
赵墨尧将苏白新送给他的糖,一颗颗,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放进玻璃罐子。
宝贝得很。
放下......
怎么可能。
最后一颗糖存入罐子,封存上盖子,赵墨尧看着这半罐糖,眸色晦暗。
他背对着窗户,阳光将他高大结实的身型轮廓,勾勒得仿佛在发光,可正脸朝阴,却诡异沉闷。
一半光,一半黑。
像是在拉扯。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许久。
忽然,他将上次去镇上特意找人买的洋货拿出来,看了看。
这是个头绳,蝴蝶结样式,不同于时下鲜艳的颜色,是偏灰的棕白格子花纹。
忽地,赵墨尧手上使劲儿,一个好生生的布料发绳,就这样断裂撕开,成了两半儿。
乌云遮盖炽阳。
屋子里没了一丝阳光,阴冷而幽暗。
赵墨尧紧攥着撕裂的头绳,直勾勾盯着玻璃罐子里的糖果。
既然她高高在上,那他就爬上去,即便血淋淋,最后成了鬼魅妖魔,也没什么所谓,只要能离她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送她的东西,也要最好。
这种小玩意......再不需要。
赵墨尧似下定了某个决心,棕色的眸子里倏然聚起旋涡般危险而可怖的野心,一不小心,便能吞噬他自己。
【不行了,今天就这一章,明天争取多点,我今天有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