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我就知道你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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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抚住小马大夫,人才刚被哄走,一道消息就传了进来。
“什么?岱森又跑了?”
听到拄着拐杖的蒋风刚打听回来的消息,帐中的人皆是震惊不已。
“这狗杂种真是奸诈!”秦时咬牙切齿的,忍不住又捶了几下床板。
昨日齐老将军在李松青的建议下,派了一小队人马在边境附近设伏抓人。
李松青果然猜得没错,岱森带着他的亲卫从城里的暗道出逃,不过他们才出了出口,就被早已等待多时的雍军给一网打尽了。
但被押回来的途中,不知怎的,这家伙还是逃了。
蒋风坐在了床上,把受伤的腿随意一放,“他大爷的,这老狗不愧是草原苍狼,这都能让他跑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干什么吃的,押送个人都押不明白!”
“听说是刘副将亲自带人押送的……”有人小声嘀咕。
李松青坐在床上,听着这些议论声,双眼只是紧紧盯着手中的那块木料,却没有丝毫动作。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岱森了!
大家正义愤填膺地讨论时,帐外的一个佝偻着腰的民夫,正低着头从后边贴着墙根走。
还没走多远,突然就被人叫住了。
“嘿!墙根那小子!说你呢,过来搭把手,把这人抬到北边的帐子里去。”
一身民夫装扮的岱森,闻言慢慢转过身来,身上的尘土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脏兮兮的,看起来同其他民夫没什么两样。
他闷声应了一句“是!”后,就向前走了过去。
担架上是个重伤的士兵,胸口上插着根断矛,双眼紧闭,气息十分微弱。
他和另一个民夫一前一后地抬着,岱森十分谨慎,一路低着头不敢乱瞟,生怕被人发现。
进帐时,蒋风他们还在讨论着那件事,没有人注意到这副担架。
岱森双耳听着这些人对他的议论,目不斜视地走在最前面,按照医官的吩咐,把人抬到了帐中的西北角放下。
正要转身离去时,他余光再次瞄到了躺在床上的那道熟悉人影。
虽然刚才在外面已经看到了他,但此时近距离看到真人,岱森心脏还是猛地一滞。
他果然没死!他竟然还活着!
怪不得那条暗道会被人发现,除了他,没人知道出口在哪!
李云!你这混蛋!你又出卖了我一次!
*
夜幕降临,王监军从主帐出来,快步走回自己的营帐。
才刚踏脚进去,就看到一道黑影,正背对着他站在床榻前。
他按住腰间匕首的动作,在听到岱森的声音后慢慢放松。
“王大人。”
岱森充满冷意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几分杀意从前方传来,“看来那老狐狸,连你这条看门狗都防着啊!”
王成看了一眼帐外后,往前走了两步,“那老狐狸甚是狡诈,攻城前夜我才知道所有计划,且又被人盯着,半分自由都没有,如何给你们传信?”
背对着他的岱森,听到他的这一番狡辩后,凌厉的双眼骤然眯起,猛地一转身掐住了他的脖子,帐外若有若无的火把光,映出他脸上的几分狠厉。
“所以我的五万大军,我的苍狼骑,就活该喂了你们的弩阵?”
王监军被他掐得有些窒息,只好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别冲动!你要的布防图在这…”
看到东西后,岱森阴郁的眼神顿时收了几分,伸手拿了过去。
“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从老狐狸那拿出来的。”
王监军捂了捂自己的脖子,声音沙哑。
帐外却在这时传来巡逻兵的脚步声,两人屏息凝神,待脚步声远去后,岱森才把手里的布防图仔细塞到怀里,阴冷的目光重新投向王成。
“今夜之事再有纰漏…”
岱森再次靠近,顺势把王成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抵在眼前人的脖子上用力一按,血丝立马浸出。
王成紧张之余连忙惊慌开口求饶,“已经准备好了,今夜寅时你就可以离开这,护城河那会有人接应你!”
*
这两日的战事都十分顺利,在齐老将军的指挥下,雍军一路乘胜追击,把蜗居在城里的各路残敌打得落花流水的。
但随之而来的伤残率也高得吓人,伤兵不断被送了过来,帐内一晚上的血腥气就没有散过。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李松青心里又想着事,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睡了过去。
战事顺利,大家的警惕心难免慢慢放松。
快到寅时时,随着最后一队巡逻兵从帐前经过,一道人影缓缓被人放倒在了帐外的一处角落中。
片刻后,从阴影里走出来的,是穿着医者罩袍的岱森。
月光映出他半边染血的面容,眼底翻出了滔天的恨意。
他当然知道此刻不该生事,但他心有不甘。
李云,你骗了我两次,又杀了我亲兄弟,今日,我一定要亲手了结了你!
掀帘进去时,帐内一片寂静,里面到处塞满了人,伴随着伤兵们此起彼伏的呻吟声,穿着罩袍的岱森低着头,充耳不闻地朝着他的目标走去。
待他无声地停在李松青的榻前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枚涂了“阎罗笑”的银针,这是草原上的一种剧毒物,见血封喉!
榻上的人呼吸平稳规律,睡得很平静。
岱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想起了那年在草原上,两人把酒言欢后的那个夜晚,当时的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也是睡得这般的平静。
曾经的兄弟情有多真挚,此刻他的恨意就有多深!
针尖悬在李松青咽喉的上方,岱森青筋暴起的手却在这时微微抖了抖,迟迟下不去手。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过往的种种浮现在眼前,岱森知道,今日,他们两个必须彻底做个了结!
他心一横,手中的银针正要往下一刺时,本该熟睡的人突然睁眼,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李松青沙哑的声音响起,嘴角带着股冷笑,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一样。
他用力一拽的瞬间,一个利落的擒拿手就要锁住岱森的咽喉,电光火石间,岱森的手腕突然诡异地向后翻转,手中的毒针朝着他的肩头刺去,李松青情急之下被迫撤招回防,给了他一个可趁之机。
“铛!”
就在这危急关头,秦时从睡梦中惊醒,抓起药碗,冲着他的后脑就是一个暴起,随着瓷片四裂,岱森闷哼一声,额角血流如注。
他借势一滚,银针朝前激射而去,李松青偏头一躲,那枚毒针深深钉入了床柱。
三人在狭窄的两床榻间近身搏杀时,周边的伤兵也渐渐苏醒,正要各自抄起身边的家伙合围时,帐外突然传来奔走的声音。
“着火了!快救火!”
岱森趁机猛地往后一退,几脚踹翻一旁的几个药架后,如鬼魅一般扑向了帐外。
李松青想都没想,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时,立即抓起一旁的长枪追了出去,身上的伤口崩裂了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