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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年前再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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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年前再赚一笔

新买的正红细棉布和红头凌摊开,挂在衣架子上晾晾去味。

“天还会冷很长一段时间,得给你做一条毛绒护领,白色的最好,到时配这件红袄子,穿上就是年娃娃。”

郑则把窗户关严实了,才举着油灯慢慢往床边走。

床帐里,被窝鼓起个小包,躺着的人连后脑勺都气鼓鼓地,不肯转过来看人,也不接话。

往常都会催人快点躺被窝,嚷嚷着要人帮他暖脚,今晚却闷头兀自先睡了。

“粥粥——”

“圆乎的年娃娃——”

郑则跪行上床,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周舟往下滑偏不给他机会。

“小胖球——”

被子猛地掀开,周舟闷红的小脸转过来凶凶地说:“你果然觉得我穿你那棉袍胖!”

“绝对没有,”郑则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轻拍,周舟转过来后,被窝里都是香膏的香味,郑则亲亲他的掌心,“我是觉得很可爱。”

“......你就会说。”

想起自己刚刚是因为另外一件事生气,周舟又想把手抽回,郑则哄他:“别生气,别气,我去三四天就回了。”

之前周舟和他提过,货郎的生瓜子是从丰乐镇收的,他今日返身回干果铺问伙计,他们生瓜子也收,五文钱收。

而种子铺六文钱卖,郑则判断丰乐镇那边收货会更便宜。

年底干果小食好卖,盐炒瓜子都能卖到二十一文钱,旁的口味更贵,临近新年价格怕是还要再涨。

收猪也是跑,收货也是跑,郑则便想着带鲁康去跑一趟看看,年前再赚一笔。

周舟知道郑则不打算带他,生气了。

“冬天不比秋天,牛车上没个棚顶挡风,你冻上三四天怕是要生病,这一趟比上回外出要辛苦得多。”

“那我穿你那件厚厚的棉袍子,裹成胖球也乐意。”

郑则失笑,刚刚还在气被说成小胖球,现在又乐意了。见人愿意说话了,他顺势躺进被窝,里头已经被捂暖,身子被热气包裹,郑则舒坦轻叹。

“你说话呀。”周舟伸手捏他耳垂,用了点力。

“......那也不成,留在家里吧粥粥,在家吃好穿暖,床也舒服。”

“我这次也是去乡下,借住农户家里,你忘记上次外出住得多辛苦了吗?”

周舟难过地闷声说:“你就是不想带我。我明明也可以住的,上次我就住了。”

郑则望着床帐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轻声说:“越临近清明节,我就越紧张,三个月不知能挣多少钱,但心里想着能多挣点是一点吧,想把你养得再好点,再漂亮可爱点,最好和当初你跟爹娘生活时一模一样......”

周舟惊讶地仰头看他,昏暗灯光下只看到郑则起伏优越的鼻子阴影,他还在说:

“才能叫你爹娘知道你没有过得很辛苦,嫁给我没有过得很辛苦。”

郑则转身和周舟面对面,安静地回来打量夫郎的眉眼脸蛋,“你出去玩,路上吹风我都止不住地心疼,若是你爹娘知道他们的宝贝,还要跟他相公冒风受冻出去挣钱,难过怕是比我多千百倍。”

周舟抿嘴哭了,他眨掉泪水,努力反驳:“才不是......我都不觉得辛苦的,你又不是我,你不要胡说......”

“你就当是帮哥哥了,好不好?”郑则伸手帮他擦掉眼泪,“你在家,和阿娘一起制新棉衣穿。”

“乖乖地,我很快就回了。”

周舟紧紧抱住郑则,这次没再反驳。

第二天早饭后,郑则带上钱去山脚一趟。

武宁和他阿爹没在家,武婶子遗憾地说皮毛赶在过年前都卖了,郑则想了想,便继续往山上走。

回来时一家人都在堂屋闲聊,郑则掀开门帘带进一股冷风。

“......那有什么难的,厨房留一口炒菜,带上篱笆空地那口大灶,咱家能两个锅一起炒。”

郑则坐下来一起听,郑大娘说:“粗盐十文钱一斤,掺着沙石正好,一锅盐能炒三四次,还算划算。”

昨天剩下的瓜子大家一起分着吃,郑老爹手里盛了瓜子皮,示意郑大娘也放进来;孟辛挨着周舟,手心窝成小碗装满了瓜子,正摇头晃脑嗑着,还时不时把瓜子仁举给周舟。

周舟让他自己吃,昨天他和郑则已经尝过了。

鲁康知道自己要跟大哥去别的镇,心里很激动,嘴上插不上话,就“咔咔咔”嗑瓜子。

郑则摘下帽子拍了拍,说:“盐炒瓜子他们收十四文一斤,店伙计不敢托大,说得管事的尝过了才能定。”

“我想着就算炒不出来,咱们卖生瓜子也有得赚,只能赚个辛苦钱。”赚个一两文钱的差价。

周舟皱眉,立马说:“那不行,那么辛苦收货,就要赚大钱才划算,到时我们先试炒一锅看嘛。”

郑老爹惊讶,他看看自己手上的瓜子皮说:“他们卖价二十一文,收货才给十四文啊!”

就算自个儿炒,也费柴费人力啊。

周舟想到之前他们卖莲藕的经历,“挑担子走街串巷也行,定价比铺子里低些,就是卖得很慢......”

郑则自然也想到了,他还是倾向于卖给店铺,省时省事,年前还有其他事要忙。

一家人商量后,觉得空说无用,还得等郑则能把货收回来再说。

郑老爹和郑大娘当即起身给两个孩子准备外出要带的东西。担心下雨,油布也要带上,袜子多带两双,路上吃不好,重新揉了白面馒头......

两个小的也去帮忙,周舟不知所措,只有他还很不舍得郑则外出。

舍不舍得,第二天郑则装好车也要出发了。

这个时候去收生瓜子,不知农户家里还有没有存货,但且一试。

鲁康站在一旁也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斜背上了郑老爹之前外出收猪的布袋,里头塞得鼓鼓囊囊的,他满意拍拍,眼里都是兴奋劲儿。和大哥!外出!

郑老爹:“多跑几个村多问问,年前能再赚一笔钱,我看村民也乐意。”

郑大娘:“鲁康年纪小饿得快,你们别光赶路了,路上花钱买点好的啊。”

孟辛说:“大哥早点回家,鲁康早点回家。”周舟摸摸孟辛脑袋,他帮自己把想说的说了。

郑则不放心,揽着周舟走到一边叮嘱:“那块皮毛,记得做成和我一样的护领,好好围着,乖乖等我回来。”

“嗯。”

一家人望着牛车慢慢走远。

*

“阿娘!豆腐发毛了,好漂亮啊!”

孟辛立马从前院跑进来一起看,厨房隔间的木架上,切成小块的方形豆腐垫着稻草,周身长出白色的绒毛,一个连一个,成片雪白。

孟辛看到也小小地哇一声。

“好像棉花,好像云朵。”

郑大娘笑着说:“这做成毛豆腐,可不得把你阿爹美死。”

上次娘俩去买豆腐没赶上趟,郑大娘上门订了一板,郑则次日一早去搬回,一半做毛豆腐。

周舟用筷子一个个夹到大碗里,见孟辛眼馋,便把筷子递给他:“换你。”也让他过了两把夹云朵的手瘾。

在镇上酒坊给阿爹买的两斤白酒,他没舍得喝完,这会儿正好用上了,郑大娘忍笑指挥:“辛哥儿,去把你大伯的酒拿来,咱偷偷用点。”

毛豆腐撒上白酒,再往大碗里放了盐和辣椒粉,周舟摇晃均匀,这才放入陶罐里存放,如此连续重复了四次才停下。

郑则离开的第一天,家里新做了四罐毛豆腐。

周舟很听话,乖乖在家待着,不是缝布袋刺绣,就是做家事。

他如今有好多布袋要做:

宁宁新的还没绣完;先前见到孟辛盯着宁宁旧布袋看,他就起了心思给人做一个;还有鲁康,鲁康背着阿爹的旧布袋都这么高兴,也给他做个新的吧;这鲁康的做了,不给孟久做也说不过去啊。

还有个最重要的,当初自己答应他,以后都先紧着他先做......

要一碗水端平啊周舟,挠挠头,唉。

缝累了周舟就停下休息,想郑则。

想到他和阿娘在家做小吃食时,郑则都会配合地尝点吃点,但特别爱的好像不多。

想了想,周舟跑去找郑大娘:“阿娘,咱能做点猪肉干吃吗?”

“想吃猪肉干?先前天热时宁宁送来肉干,你一根拿在手上,不是举着咬半天累嘴还不好意思放下吗。”

周舟难为情,哼哼唧唧地说现在天冷想吃。

“成,你去喊阿爹,让他从冻肉里头找出后腿肉,先化冻。”

郑大娘在打袼褙,边角小碎布一块一块拼起来用玉米面糊糊上,晒干给一家人做鞋底用。孟辛已经搬了好几趟板子晾在前院。

周舟听后立马往篱笆空地跑。

“后腿肉,做肉干啊,成,这个好,我也爱吃。”郑老爹离开猪圈就去翻找。

化冻后的猪肉用刀细细去掉筋膜肥肉,洗净晾干,切条,郑大娘提醒说:“肉条可以切得粗些,风干后会变小。”

周舟照做,切完后放在木盆里,加入刚刚炒好放凉的盐,最后还是倒了点郑老爹的白酒,两人都有点心虚,娘俩对视,忍不住哈哈大笑。

郑老爹在院外捣碎辣椒干呢,正眯着眼睛扭头打喷嚏,听到厨房的动静还不忘问声怎么了。

郑大娘:“没事,辣椒面好了没?”

“马上。”

盆里再倒入辣椒面花椒和酱油、生姜葱蒜,反复揉匀。“哎呀!”郑大娘刚把酱油罐放回原位,就这会儿功夫,周舟就上手抓了。

“也怪阿娘忘了说,你手嫩,怕是要辣了......”

周舟:!

腌制好的猪肉条静放一段时间等它入味,再用之前烤肉剩下的竹签子穿好,麻绳绑在两头,用竹竿挂起来风干。

看着随风摇动的一根根肉条,周舟心满意足,三四天就能风干,蒸熟就能吃。

郑则离开的第二天,家里做了风干辣肉干。

手果然辣了,阿娘告诉他个偏方,就用辣的手不停摸头发,周舟照做,灼痛减轻了许多,但睡觉还是翻来覆去难受了一晚上。

幸好第二天缓和了。

“辛哥儿,我来提,你去把豌豆和黑豆赶开。”

吃完早饭,郑老爹去给别家杀猪。

郑大娘帮周舟制那身新棉衣,儿子亲自拿布料来交代她的,连那块海棠花印小绸子要在领子、袖口包两寸的边这些细节,都一一说清楚了。

周舟帮不上忙,就努力做其他的,和孟辛一起打理家里。

两只小狗早上刚吃过,这会儿煮猪食又凑过来摇尾巴,抬着猪食桶差点被狗绊倒。

篱笆空地的活忙完,周舟洗净手回到堂屋,帮阿娘填棉花。

他神情蔫蔫的,实在想郑则,就问郑大娘:“阿娘,给我讲讲郑则小时候吧!”

郑大娘抬头看屋顶,长舒一口气放松放松脖子,想了想说:“郑则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羡慕石头。”

啊?羡慕石头,周舟挪挪屁股,好奇追问:“为什么?”

“他啊,说来好笑,他想要一个弟弟。”

郑大娘笑道:“大概四五岁开始盼,石头阿水那会儿也才两三岁,一个闹腾一个安静,竟也一直好着,做什么都一起。”

“秋哥儿家刚出来自立两三年,两个人就差要睡田里了,实在苦,不得已托我照看孩子。”

“三个小孩一块玩,郑则可能见兄弟俩太黏糊,他们被接走后,家里又剩自己一个,失落了。”

郑大娘叹气:“我和大坤一直没能再有,他盼到九岁十岁,就再没提过了。”

周舟心疼地说:“宁宁可以做他弟弟,石头阿水也是他弟弟啊。”

郑大娘点点头:“这话我也说过,郑则却说,”她清清嗓子,模仿郑则小时候老成的语气,“';他们是弟弟,可不是我的弟弟';。”

她儿子从小就这样,想要弟弟,想要别的东西,一定要先确认是自己的,拿到手里就不会给出去了。

郑则离开的第三天,周舟在阿娘的话语里想象小时候的他。

而此时外出的郑则却没这么幸运。

他们在返程的途中,车上满载,车轮却陷入雪泥地动弹不得。天空灰暗,也越来越冷,若天黑前还没找到睡觉的地方,他们将困在寒冷的荒地里。

随着时间流逝,鲁康内心升起担忧。

“大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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