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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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打仗了,死尸遍地。
那些城门口的尸体堆积如山,百姓哀嚎遍野。
朱元璋心痛,朱允熥更心痛。
没办法的办法。
为了救燕王,朱允熥别无他策。
这场战乱,会给江南的百姓带来莫大冤屈。
死伤那么多人,没有谁比朱允熥更加心痛。
而这一切,都是宁王的罪过。
他已安排暗卫传旨,令江南外围的诸多总兵,前往江南附近,一方面阻断瓦剌和鞑靼退路,一方面断其水源和粮草,逼他们和朱权决一死战。
每天都有战报传来。
庆幸的是,朱棣已经和马赫然的人会合了。
马将军已经被派到瓦剌后方去了,只是留下两千人原地待命,军中所留的粮草,就是给朱棣准备的。
刘璟和李进把中书省的情况给朱允熥汇报了一下。
现在有二十多路兵马靠近江南。
瓦剌、鞑靼的后方,十七个总兵携九万人,在蛮夷的退路设置连营。
朱权手中兵马不断增长,已达四十八万。
可惜的是,临时凑人数,没经过任何训练,人数再多,也不适合打仗,看到蛮夷就会尿裤子。
可以说,朱权这一战,必败无疑。
“你们两个想想,朱权一旦败逃,会走哪条路。”
李进和刘璟二人可不敢随便乱说。
这是军机大事。
说从哪儿逃,朝廷肯定会派兵去拦截,如果普通了,那他们俩不是有罪么。
“随便说说,朕不加罪你们。”
刘璟说:“陛下,这太难预料了,江南有七个省,城池数量众多,宁王的势力遍布江南,他从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逃走。”
恐怕朱权不会走陆路。
他走陆路,就时刻有被包围的危险。
而且,朱权要跑,绝不会带大队人马离开。
兵马多,离开江南,从哪儿调集粮草呢。
现在是开战的时候,各地城池都戒严了,他想去哪儿都去不了。
要么,留在江南做困兽之斗,要么,从水路离开。
江南东临大海,大明的船是天下之最,大部分战船又集中在江南海域。
所以,这家伙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从海上逃走。
去高丽,去倭国,都可以。
而这恰恰是朱允熥鞭长莫及的地方。
因为江南沿海城池,都在宁王的掌控之中。
他想什么时候跑都可以,朱允熥现在可来不及征兵去防御。
可叹呐,大明水军现在几乎都是宁王的马前卒。
“李进,时刻留意战报,并给马赫然、王邵传命,只可断瓦剌和鞑靼的后路,不可追击,更不可正面与之交战。”
沉默寡言的李进听的迷糊:“陛下,这两股势力已成瓮中之鳖,咱们正好可以歼灭他们。”
“歼灭?你说的对,他们跑不了了,可是歼灭之后呢?这天大的仇恨,会让瓦剌和鞑靼的大汗世代记住咱们,战争将永远不会停息,边境永无宁日。”
“陛下的意思是?”
“朕没什么意思,朕不但不会灭他们,还会给他们放行。你一向不爱说话,还是继续保持吧。”
李进汗颜的点点头。
他离开御书房后,转身就把情况告诉了朱元璋。
对孙儿一石三鸟之计,朱元璋万般敬佩。
他也以为朱允熥会把瓦剌和鞑靼的人马全部消灭。
毕竟现在是这两方势力最艰难的时候,甚至比朱权还要艰难。
此时马赫然与王邵的兵马属于以逸待劳,灭蛮子可不要太轻松,哪怕不打,从外围困住他们也可以歼灭。
怎么偏偏朱允熥还想放走这些人呢。
“他到底在想什么……”
大明建国前后,瓦剌和鞑靼一直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
境内百姓深受其害,洪武年间,朱元璋派遣很多开国将领去打这两个部落,流血牺牲是不必说了,每一战都可谓浴血。
每一战惨胜,他是恨透了这两个部落。
“朱允熥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时,他是无法理解朱允熥的做法。
放任这两个部落进江南的人是朱允熥,若在放他们离开,那天下人人都会说朱允熥是个昏君了。
过去看朱允熥,以为他很明智,怎么在大是大非面前,还做的这么愚蠢呢。
难道就因为朱允熥娶了一个鞑靼公主么。
即便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这样,那对待鞑靼又干嘛要一视同仁呢。
……
江南硝烟不断,朱权穷途末路。
手中几十万人死伤殆尽。
他携残部数千人到了临海区域,粮草是够的,但将士们的心气已经没了。
灰头土脸的朱权,好几次想哭,甚至要自刎,都被谋士解士仁给拦了下来。
解谋士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以去高丽,高丽和大明的关系一向不错,朱允文的母亲就是高丽的公主。
朱允熥杀了朱允文母亲,凭此一条,朱权就能稳稳当当的去高丽当座上宾,他可以对高丽王说,他是为了朱允文母亲之死,愤愤不平,才和朝廷对抗的,这样的话,高丽王必不会亏待他。
登船后,朱权看着岸边远处的城池,人都麻了。
解士仁安慰道:“王爷,不必气馁,成大事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当年的楚霸王项羽就是志气不高,所以才乌江自刎。而刘邦数次兵败,依然坚强。只要您还在,咱们早晚会杀回来,夺回大明天下。”
“呵,是么,本王还有机会回来么。”
“一定有,学生会终身辅佐您,以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
朱权抬头看天,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啊啊啊啊!!!——朱允熥!本王发誓!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
在朱允熥的命令下,瓦剌和鞑靼率残部离开江南,退出关外。
燕王朱棣则带两万人抵达应天,随后,他在应天城外下马,只带三个儿子和麾下将军进城,要觐见皇帝。
没成想,朱允熥亲自来接,一直带着銮驾到城门口处。
朱棣诚惶诚恐,急忙下马,他给朱允熥跪下了。
“皇上。”
“皇叔请起,这一路,你辛苦了。朕已在宫中设宴,备下美酒,为皇叔接风洗尘。”
朱高煦与朱高燧警惕的看了彼此一眼。
他们对朱允熥依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