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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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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 章 我去去就回

大景。

徽盏。

锦锈华衫的少年闭眼轻靠在马车内壁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摆弄着腰间的玉佩,动作随意慵懒,宛若闲游各处的富家公子。

耳畔马车的轱辘声持续着,在喧闹的街道衬托下,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少年声音懒懒,却无形中带着一丝别样的勾人韵味,“还没到吗?”

伪装成马夫的苏府暗卫微微拉扯缰绳,稳好速度,一边和气回道“公子,到温府,还差一刻。”

苏琼微睁眼,狐目闪过一丝暗色,他轻抬手,将窗帘半掀,打量四周烟火气,感叹道“徽盏……当年我来的时候,还没好好逛过呢。”

暗卫笑道,“公子,当年温家人得趣,也是让您不费一分一毫就得了这徽盏,你没时间逛,也是正常。”

“呵,你真以为温家是知晓我是个靠谱的明君?才心甘情愿地将这徽盏给我?”苏琼冷笑一声。

暗卫嘟囔道“温家也是清流世家……”

“清流?他们要是清流,就该像沈家一样推出个谦润……”苏琼不以为然,言语中尽是讥讽不屑,“做个玉石俱焚的姿态,而不是在我面前搬弄清正。”

“行胜于言,我只信这个。”

暗卫轻叹,他也看着沈然长大的,自然也是不好辩驳这事,只是问道“那您为什么来温家?”

“温家在名士之中颇有威望,有些事总要他们的助力。”苏琼坦然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总之,我来这里,也不算想要他们的支持,而是——警告!”

“既本不愿意接触朝堂了,就别费那些笔墨来讨伐朕!”

暗卫不禁冷颤,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府邸,沉声道“公子,温府到了。”

苏琼狐目微弯,撩袍下车,取出腰间折扇,走上温府台阶,摆的是风度翩翩。

温府门房见此,上门拦住。

苏琼笑了笑,“告诉温家主,我前几日约了他一盘棋,他要不来请我,我便走!”

门房见这人嚣张跋扈,似是底气十足的样子,心里气但也不好发作,也是犹疑了一下,遂语气些许不善道“我去请示一番。”

过了一会,一样貌上乘的青年走了出来,瞥了苏琼那张雌雄莫辨却又让他有些心悸的脸,“苏公子,请进。”

苏琼唰的一声收了扇,笑道“算你识相!”说罢,便抬脚进府,也不管那主人家。

那青年也不在意,跟了上去。

门房见自家主人这般不恼,心知这恐怕是个人物,冷汗淋漓的同时也有几分庆幸。

两人行至书房。

苏琼便坐上了软榻,姿势颇为放荡不羁,见他那副随意自在样,不清楚还以为他才是主人家。

青年先行了一君臣礼,恭敬道“参见陛下。”

“朕不喜废话,便开门见山了。”苏琼冷不丁地开口道,带着一丝急色。

但青年心知,面前这个少年皇帝看似急色,实则是有底气跟自己拍案叫板,于是他再一次放低了姿态。

苏琼指节敲了敲桌面,随意笑道“你们这些名士安分点!懂?”

青年一愣,虽知他大概意图,可未曾想是如此直白,但想到这位当初入京后的雷风厉行,实在不敢反驳。

“陛下……”

苏琼眉头紧皱,“温青衿!朕今日就把话撂在这了!”

“你们名士,在朕眼里,不过是一群手握醒事笔,醉卧美人膝的荒唐人!”

“别跟朕摆那些心眼!一群逃避朝堂的人,没有权力,跟我讨价还价!”

温青衿抬眼,骨子里带着文人的倔强,“笔墨不离朝堂事,你这是要断文人的骨!”

苏琼不屑轻笑,“笔墨不离朝堂事,鲜血宁洒金龙殿,你有本事去跟沈御史说这话!”

温青衿闻言,自是不敢,这沈家君子的威望一直在这些清流世家里不可磨灭,更何况,谁能想到,沈家真会做到如此绝境!

他不敢触那位御史的逆鳞。

苏琼暗叹一声,语气放缓道“我对你们文人,自是敬重,我也见过一些敢为世道艰难付出笔墨,一群不道苦,母宁死的文人墨客!”

“你们世家……不够看。”

少年语气微顿,威胁道“朕也是皇帝,也容不得你们这随意笔墨讨伐的蠢货!”

温青衿身子一僵,他自是看过那些不自量力的文人。

乱世当道,仍有笔墨不离的文人敢当街泄愤,力抗不平。

就连一向祥和的徽盏,也是会出现一两个。

更别说,这位西征北伐的少年皇帝。

苏琼微微敛眸,“对了,我既然来了,自然要捎带点礼物回去的,我看你之前珍藏的《簪缨图》不错,我带回去,你不会有意见吧?”

温青衿不免有些无语,敢情还来强买强卖啊!!

但这主就是这么霸道,因为人家有这个实力。

最后苏琼是满载而归的。

不仅带走了价值千金的《簪缨图》,还带走了不少名贵物件。

温青衿不敢多言。

他明白……苏琼的警告,恰恰说明了这世家终究会被血洗一通。

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

近日的京城并不太平,相继回来的开国功臣,皇帝的种种异样,无不昭示着苏琼可能并未在京城。

但出于谨慎,他们各个都没有动手,依旧在暗地里寻找苏琼身影。

可惜……由于尹遥这位风语堂堂主的干扰,世家并未有确切的消息。

而在苏琼的刻意安排下,萧逐意等人已经等来了消息。

丞相府。

萧逐意摇扇赶来,落座于谢矜面前,朗笑道“苏君清有消息了。”

正在处理公务的谢矜身子一僵,开口道“当真?”

“听说,有人见过一位雌雄莫辨的美少年,因为太过瞩目,他一直没忘记。”萧逐意笑道“我顺着他的样貌去找,还真就找到了。”

“看来这苏君清也是没故意藏的意思。”

谢矜起身,“在哪?”

“凉苏。”萧逐意答。

说罢,谢矜急忙踏出屋外,一边嘱咐道“京城的事,你们暂时兜着,我去去就回!”

萧逐意笑道“当然,我清楚。”

……

不久之后,一辆普通的马车,驶出城外。

萧逐意暗中通知其他人,也来到沈然这,告知了这件事。

刚风尘仆仆归京的任群听了,觉得有些无语,“你干嘛先告诉谢梓微?你不知道他是最紧张的人?!”

“他不仅是最紧张的,也是唯一可以毫不费力地将苏君清带回来的人。”萧逐意笑道。

沈然微微皱眉,心知他说的是这个道理,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偏偏细想也得不出什么,只道“看来苏君清那边快要结束了。”

萧逐意点头。

顾瑜微微挑眉,“那个小圣女怎么办?听说过几天就要来了,我还记得当年她娶苏君清这事。”

“总不能让一国之君入赘吧……”

沈然答道“这自然是不可能的,看情况而定吧,倘若小圣女已然不怎么爱慕苏君清,这自然是一好事。”

桓凌待在白狼身边,轻抚狼头,敛眸半会,语气平淡道“要我监控那些世家吗?”

众人闻言,眼中纷纷闪过一丝复杂,心底更多的是心疼。

但出于现实考虑,沈然还是点了头,“劳烦。”

桓凌微微点头,走了出去。

顾瑾见他远去,不免轻叹一声,“星宵他……诶,恐怕是我们这群人里伤害最大的。”

任群沉吟片刻,抬眼回道“他这样做,也是想要快点结束这事吧。”

“此事结束,也是事少之时,他也可待在京城许久,无需顾虑那些世家。”

“但苏君清这压根不打声招呼的举动是什么鬼?”

沈然皱眉,不想谈论这个,只觉得桌上的公务烦人得要命。

萧逐意笑了笑,“还有……那人也回来了。”

顾瑜脸色有些复杂,“当初苏君清干嘛不动他?”

“我不清楚,或许……这两人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沈然回道。

“我看……应该是木家的事,他才没有特殊理由杀了我。”

一道笑意从某处传来,带着众人熟悉的嗓音。

众人闻声,皆是神色一沉,眼中纷纷闪过一丝暗色,有武器傍身的武将也当即拔出利刃。

只见来人一身华衫,俊美无疆的脸庞,不见岁月蹉跎,他眼尾上挑,嘴角含笑,气质不见昔日的阴冷杀意,“怎,不欢迎我?”

萧逐意笑了笑,“你来这,做什么?柳相。”

柳少相摆手,“昔日权倾朝野的大商柳相早在世人眼中死了,我只是来找苏君清。”

沈然微微敛眸,“你猜到苏君清不在了?”

柳少相轻笑,“早在他登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嗯,你们不了解苏君清,这小疯子憋着的事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要爆发。”

他轻轻瞥向如今已然苏醒三年的顾瑾,笑道“你是一个。”

顾瑾闻攥紧了拳。

他又扫过众人,“你们一个。”

众人神色一凝。

他收回视线,意味深长地笃声道“谢矜也是一个。”

众人疑惑,可萧逐意却是眉头紧皱,脸色更加阴沉。

他怒视质问道“你……”

柳少相不以为然地打断道“小疯子心思多,你猜不到的……”

“还有……我现在不过是无权无势的闲散人,我没有必要去害谢矜。”

“难道我害死了谢矜,你家陛下会让我当丞相?”

“我现在不过是签了他那破契约的编外人员。”

说完,他将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张递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好好看看这是不是苏君清的字迹。

众人一看,的确是那混不吝的字。

世间也就她的字狂狷不羁,颇有一股江湖快意的潇洒气,同时还带着君临天下的霸者威压。

沈然迟疑一会,肃声道“苏君清,到底让你做什么了?”

柳少相也因着事情也结束了,直接坦言道“杀人。”

众人疑惑。

他解释道“还记得当初曹何那家伙死去的事吧。”

“有所耳闻。”沈然答道。

柳少相答道“那件事有些蹊跷,我怀疑是其他势力打算搅乱本就不怎么安稳的大商,便趁着连云十三城那件事,跟苏琼私底下谈了一次话,让他留意。”

“后来这事,一直到了他登基那会,也没个着落,我们又交谈了一次,便怀疑他有可能是假死。”

“随后,我假死脱身,离开京城,在苏琼的授意下,尹家也掺和此事,便找到了线索,后来发现……曹何那狐狸还来个狸猫换太子。”

沈然心中一惊,“你的意思是……曹何还活着?”

“活着,说不定……还在朝堂。”柳少相冷光一现,笑道。

“是谁?曹家人。”沈然问道。

柳少相摇头,“这就不是我的事了,我被吩咐的只有确认曹何是不是真的假死,至于调查曹何变成谁的,不是我的事。”

“他另有安排。”

萧逐意听此,轻笑一声,“苏君清布了好一张大网,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算这样的?”

柳少相脑中闪过一个画面,笑道“说不定……他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

沈然送他一道逐客令,“你该走了!”

“时候未到。”柳少相不以为然地轻笑道,“不过,你们放心,我的身份不会被他们发现,我会在尹家好好待着。”

沈然听言,神色放缓,轻抿一口清茶后,“白家那位可能要见你一面……”

“白行易?”柳少相思索一番,“当年他藏拙,如今也算是继了祖业,在大理寺混的风生水起,怎有兴趣来找我?”

“呵!”沈然想起那位有些头疼道“想当年,我看他那般生死随意、荒诞不经的醉梦生死样,还真以为他是个豁达之人,未曾想,承了祖业,行为倒是古板至极。”

“他老早就怀疑你是假死,一直逮着你的假死不放,苏君清说了好几遍也不听 只好劳烦你去给他冷静冷静。”

柳少相神色复杂,“不想去。”

“他还是爱往尹家凑。”沈然提醒道。

得,这意思,不就是躲不掉。

但现在的柳少相没了权,也就闲散贵人一位,性子也是随意了许多,心里那些阴险算计也算是懒得升起,只道“来就来,我不理就是。”

说罢,便迅速运功离开。

顾瑜见此,也是愣愣道“这家伙,要不是之前在战场上打过几次,知道他的阴险算计,恐怕他现在这般随意样,我都不会有多惊叹。”

“这几年不碰权利,人就可以改了性子?!”

萧逐意不免无奈摇头,“旁人掌权十余年,怕也是没他这般好心态。”

“苏君清说得对,他向来是输得起的。”

任群神情有些怪异,但心底也是对他有些欣赏,“真真怪哉,要我可以呼风唤雨,我是怎么也不会想下来。”

“所以才有苏君清来压你。”顾瑜无情怼道。

闻言,任群想起那些年苏琼的无情毒打,身上的骨头不免隐隐作痛。

他讪笑几声,认命了,但还是怼了回去,“在座的各位,不也是被苏君清压得死死的!”

这话一出,除了讪笑,也是变相的无奈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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