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看你有多少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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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周每天都在下雨，湖州的夏天来得猛烈而惊心动魄，因为大雨，公交车来得很慢，眼见着要迟到，宁安安只能拖着病腿在雨中尽快往超市赶，在她身后，一辆黑色的奥迪A8跟了她一路。
今天有人请假了，宁安安格外的忙，时间过得飞快，吃饭时莫莉叫她一起点外卖，宁安安自己带了面包，没去吃饭，趁着啃面包的时候处理了几张报货单，有脚步声进来，她没有抬头，没听到人说话，还以为是齐朝烨带着小羽毛过来了。
“齐先生，我马上忙完了，这么大的雨，你们怎么来了？”
没人应声，宁安安回头，被一只大手按住肩膀压在椅子上，顾景黎头发湿漉漉的，眼中有浓的化不开的恨意，他厉声问道：“宁安安，哪个齐先生？你和姓齐的发展到哪一步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放开我！”宁安安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提着肩膀一把拽了起来，左腿开始疼痛抗议，看着她痛苦的神色，顾景黎理智了一些，但仍然觉得愤怒，“跟我谈谈。”
“不需要，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和你出去。”宁安安大声呼救，有吃完午饭的同事回来了，看见了办公室发生的一幕，大声喊道：“你谁呀？我们叫保安了。”
顾景黎放开了她，冷冷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宁安安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安保部的电话，顾景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令人毛骨悚然。
没等保安上来，顾景黎自行离开了，宁安安被吓到，同事过来问她是怎么回事，宁安安哆嗦着回：“一个疯子。”
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直到下班的时候，雨停了，宁安安回到家之后立刻把门锁了起来，又怕不安全，推着床把房门抵住，做完这些，宁安安躺在床上，胳膊掩住脸，止不住的疲倦。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她是被敲门声弄醒的，起先她不肯出声，直到听到齐朝烨的声音，悬起的心在一瞬间终于放下。
艰难地把床拖开，齐朝烨抱着小羽毛进来，看到床移动了位置，以为她是开窍了要装修一下这间简陋的屋子。
“需要帮你介绍施工队吗？”
“什么？”
宁安安身心俱疲，脑子也不太转得过弯来。
齐朝烨指着移位的床：“你要换家具还是装修？”
“都不是，租的房子，什么都不用。”
“我要出差，你去青山别墅住两天看着小羽毛？”
“可以是可以，你多久走？”
齐朝烨看了下腕表，“今晚，还有两个小时的飞机，外面在下雨，今晚让她将就和你睡，睡衣我带过来了，明早上再让司机接你们去青山别墅。”
宁安安一口答应了，和小羽毛相依为命两年，只有女儿在身边她才能心安，本想和齐朝烨说顾景黎又找来了的事情，但她不好意思再麻烦对方。
睡觉前，宁安安灌了一瓶水放在门把手上，又提前编辑好报警短信，万一有什么意外，点一下就可以求救，迷迷糊糊睡了一晚，并没有任何事，司机是八点多过来的，宁安安和李熙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把小羽毛送回青山别墅，又约定了下班就过来。
司机送宁安安去上班，中午还和小羽毛视频了一会儿，下班后，司机过来接她，宁安安和月嫂赵姐带着小羽毛一起去逛商场，人很多，到处都是监控，宁安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小羽毛要坐商场小火车，宁安安抱着她一起，婴儿包放在赵姐那儿。
小火车绕了一圈停下，一堆家长过来接自己的孩子下来，宁安安抱着小羽毛慢慢下车，左腿有些吃力，旁边一个奶奶帮忙接了一把，宁安安一边道谢一边走下来，一个抬头的时间，小羽毛和那个老人都不见了。
宁安安吓坏了，急忙找商场的经理希望能封闭商场出口帮忙找孩子，又拨通了电话报警，赵姐也吓得不轻，第一时间给齐朝烨汇报了宁羽失踪的事情。
警察来得很快，调查了商场的监控，发现那个老人抱着宁羽去了卫生间，之后没有出来过，宁安安哭得浑身发软，在警局做完笔录出来，赵姐忍不住指责宁安安：“宁小姐，这种嘈杂的地方有什么好玩儿的，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联系齐总了，他乘飞机回来最快也得两个小时以后，怎么和齐总交代？”
宁安安坐在警局门口的花坛上，自责将她整个人淹没，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个人的样子，她不认识，她不该让陌生人接触孩子，她费尽心力才留住的孩子，如果有个什么万一……光是想想就心如刀割。
不能坐着空等，宁安安缓缓的站起来，朝商场的方向走去，在她的再三哀求下，经理让人把监控调出来给她看，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小羽毛就不见了，想到孩子可能被人贩子带走，宁安安不敢想她现在该有多害怕。
齐朝烨的号码在电话屏幕亮起，宁安安急忙接起，齐朝烨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跟她说：“我已经安排人在找，你回家等消息。”
“对不起……”宁安安听着挂断的忙音，茫然地看向四周，绝望和夜晚一起将她吞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了，顾景黎开着A8停到她面前，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有快意也有一丝连他自己也不易察觉到的不忍。
“安安？”
听到有人叫她，宁安安反射性抬头，看见是顾景黎，一个荒唐的想法浮现在脑海，宁安安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哭着问：“是你找人把宁羽带走了？”
顾景黎并不承认，而是说：“你没有证据，可不能胡说，那个小野种，我早该在她出现的时候就一把掐死她，宁安安，你知不知道，她长得像极了齐朝烨那位神秘的祖父。”
“只要你能把她还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逼你结婚是我的错，我和你道歉。”
“光是这样可不够，安安，我真后悔。”顾景黎贴在她耳边低沉地说，“我后悔那么轻易就和你离婚，应该把你困在我身边，日日夜夜的折磨。”
宁安安只想确定一件事：“小羽毛到底是不是你让人带走的？只要你把她带回来，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
顾景黎揽着她，打定主意不会承认，他拼着招惹齐朝烨的代价不过是为了宁安安，从她消失在他的监视圈，他感觉心都空了一块。
“安安你这么聪明，要想知道的话，口头求我可不够，看你有多少诚意了。”
“你想要什么？”宁安安自觉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这条命之外。
“跟我走。”顾景黎上了驾驶座，宁安安急忙跟上，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放弃，她对顾景黎至少有五分了解，如果不是他做的，他根本不会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喝水吗？”顾景黎递过去一瓶已经开封的水。
宁安安哆嗦着接过，喝了一口，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酸涩的味道，顾景黎说：“喝完。”
宁安安本来想找机会报警求助，但顾景黎看穿了她的意图，让她把手机拿过去，老旧且屏幕裂了好几处的手机和哥哥喝空的水瓶被顾景黎随手扔出窗外，没留下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