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难道,与裴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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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棠将叶清欢暂时接到国公府安顿。
安排好了住处,叶清欢拉着齐云棠的手:“齐小姐,你们起争执的时候,我都瞧见了。沈世子如今,似乎是喜欢你的。”
虽然是奔着取消婚约来的,叶清欢却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齐云棠惊讶着打量着她:“你不会觉得,我帮你,是为了自己吧?”
叶清欢将手中的茶杯抱的紧紧的,看着有些紧张:“即便齐小姐是为了自己也无可厚非,总之,我是要与他接触婚约的,只是如何解除……”
齐云棠还没告诉她法子,叶清欢心里有些没底。
“看来叶小姐对我有误会,我对沈世子,从未有过男女之情,至于答应出手相助,也是看你无力反抗,若叶小姐现在后悔,倒是也来得及,世子妃之位,无人与你争夺。”
也不知怎的齐云棠瞧叶清欢这态度,像是犹豫不决。
难道今日见了沈澈之后,她反而生出一丝好感了?
若真这样,便有些离谱了。
“并非如此,我只是有些好奇,齐小姐既然不喜欢沈世子,又为何会付出那么多?在外人眼里,你对他就是爱的难舍难分,最初写书信给你,便是想将这幢婚事让给你的。”
本来,若齐云棠直接顶替这门婚事,倒是简单些。
可如今,要她去沈家接触婚约,反而让她觉得事情有些复杂,沈夫人,她前几年可是见过,生着一张凶脸,倒是让她有些不敢亲近。
而沈夫人一向满意这桩婚事,现下就怕她独自去提取消婚约,会招怒沈夫人。
“不爱就是不爱,那三年,我只是闲的!”
齐云棠一句话带过,没有过多言语。
可谁会闲到在一个不喜欢的人身上浪费所有精力?
叶清欢弄不懂她,却也没再追问了。
夜色已深,齐云棠将她安顿好,便让她好生休息,也先回房了。
明日一早,她便打算带叶清欢去沈王府取消婚约,这样一来,此事也能尽快了却。
昨日花信节,孟书贤与沈澈可算是出名了。
比起往日里的纨绔,冲撞裴璟,不把他放眼里,才是最大的谈论点。
沈王爷刚下早朝,便在回来路上听到这则消息,气的脸都白了,一进家门便是对沈澈家法伺候。
沈澈被打的嗷嗷叫,却是嘴硬不服软:“爹!裴璟有什么好的,你就这般向着他?”
沈夫人心疼儿子,也在边上不满的说道:“他到底是你亲儿子,何必为一个外人小题大做?”
“外人?”沈王爷剜了她一眼,“你敢去得罪国公爷吗?上次你孤身一人去国公府,还不是避开惹不起的人?裴王是年轻脾气好,不是可以任人拿捏!但凡他性格差一点,昨夜澈儿都得丢了性命!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整日除了吊儿郎当,什么都做不好,我沈家,怕是要毁在你们母子手里!”
“爹,还不是裴璟要跟我抢女人?以前齐云棠多喜欢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他裴璟一出现,齐云棠魂都被他勾走了。”
更让他不高兴的是,齐云棠还压根不承认喜欢裴璟。
“简直荒谬!朝堂之上,谁人不知,今后齐小姐是要嫁入皇室的!她岂容你肖想?你该庆幸未做出格之事,否则为父定保不住你!”
训斥的话语刚落下,下人便来报:“王爷,夫人,齐小姐求见。”
时隔一月,齐云棠又一次主动来沈王府。
沈澈满脸的惊喜,身上都感觉不到疼了:“快,快让她进来!”
齐云棠定是想明白了,才来寻他的。
沈王爷眼神有些意外:“齐小姐怎会来?”
沈夫人倒不亏跟沈澈是母子,想法都心有灵犀:“还能是怎的?这齐家小姐以前对咱们澈儿多好,王爷又不是不知道,此番她定是想清楚了,来找澈儿和好的。”
“果真?”沈王爷不信。
他向来有自知之明,就算齐云棠想嫁给他儿子,国公府也未必同意,这三年来,国公府之所以不从中阻挠这段关系,定有隐情。
沈王不发话,下人不敢贸然动作,还等他下决心。
沈澈催促:“爹,人都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沈王爷严肃瞪他:“你回房间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爹!”
“瞅你这幅样子,能见人吗?”
直觉告诉沈王,齐云棠来,未必是求和的。
沈夫人这次倒识趣了些,命下人将沈澈抬回房间去。
反正她在这守着,也是一样的。
沈王爷命下人将齐云棠请进来,与沈夫人在客厅等着。
等人的功夫,不忘嘱托了句:“一会见了人,你最好的别说话。”
沈夫人没听进去,“哎呦,我懂王爷意思,不就是怕我说错话?放心,就算是为了澈儿,我今日也会谨慎些的。”
这段时间她可是仔细想过了。
江南叶家那姑娘,是漂亮精致又贤良淑德,却到底是商贾之家,要是能攀上国公府的大门,将齐云棠娶了,那对澈儿来说才是最好的。
回想起前段时间在国公府时说的那些话,沈夫人其实有些后悔,已经做好给齐云棠当面道歉的打算了。
瞧着齐云棠进来,沈夫人赶紧起身要迎接,被沈王爷一个眼神逼退回去,只能瘪瘪嘴坐着。
沈王爷起身不失从容:“齐小姐今日登门,可是为了澈儿?”
说完,才瞧见齐云棠身后还跟着个头戴纱帽的女子,心里有些困惑,“这位是?”
齐云棠轻轻点头:“沈伯伯,今日我带叶小姐前来,有要事说明,还请沈世子现身。”
“清欢?”沈夫人反应了过来,开始假热情:“哎呦,你怎么大老远过来了,也不提早说一声,我派人去接你便是。”
“不劳烦沈夫人。”叶清欢将纱帽摘下,露出一张精致嫩白的小脸。
沈夫人眼神在齐云棠与叶清欢脸上来回打量作比较。
以前觉得叶清欢人美又懂事,,可如今仔细对比,还是比齐云棠稍显逊色了些。
齐云棠生了张清冷温婉的面容,一双美目好似会说话,认真打扮起来,还真是有典雅气质,称得上京城第一贵女。
要怪只能怪以往齐云棠来沈王府的时候,穿着太随意了些,也从未用心打扮过,她才没去认真瞧过,心里默认齐云棠不如叶清欢。
心里有了落差感后,沈夫人便也懒得多跟叶清欢客套了,把心思放在了齐云棠身上,“齐小姐快坐。”
沈王爷皱眉补充了句:“叶姑娘也请落座,有事慢慢说便是。”
丫鬟过来给两人奉茶,还被沈夫人抢了先,端起一杯递给齐云棠:“齐小姐,上次在国公府是我说话过分了些,别往心里去,澈儿一直记挂着你呢。”
当着叶清欢的面让她难堪,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沈夫人能干得出来了。
这样一来,倒是也省的与沈夫人找理由周旋。
齐云棠没接,“谢沈夫人,我不渴,不如这杯茶给叶小姐?”
沈夫人压根没看叶清欢,将那杯茶放回丫鬟托盘里。
沈王爷看着她这样,心里便来气,却又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些什么。
最后丫鬟递给叶清欢的茶,她也没喝一口。
来之前分明还各种忐忑,这会却是勇敢了起来:“沈王爷,沈夫人,我这次来汴京,是为取消婚事而来。”
“看来叶姑娘是个敞亮人!”沈夫人正中下怀,心里美滋滋的。
“够了!你这哪有半分当家主母的样子?”沈王爷终归还是忍不住了。
这区别对待的太明显。
叶家本就对他儿子有些不满,这种时候,不想着说些挽回的话,竟还落井下石。
沈夫人被他的话噎住,识趣闭嘴。
沈王爷轻叹着缓和情绪,柔声问道:“叶姑娘是为何要取消婚约?”
他心里有数,却也要问清楚。
“早前便听到过关于沈世子风流的传闻,原本并未完全相信,昨夜花信节上,倒长了见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沈世子与孟公子公然说要去青楼快活。”
“……”沈王爷一脸难堪,竟有些接不上话了。
叶清欢徐徐起身,朝沈王爷欠身行礼:“沈王爷,我虽幼年间与沈世子定下婚约,但这些年来,我与他并无感情基础,这门婚事,如今我不愿了,还请沈王爷解除婚约。”
“这……此事可有同你父母商议过,既是要解除婚约,最好还是两家人面对面谈。”
叶清欢挺直了脊背,比来之前要更有底气了些,“沈王爷,爹娘不来,是因怕此事会影响到两家交情,我便自己来了,还请沈王爷成全。”
沈夫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又嘟囔了句:“你嫁给我家澈儿,可是算高攀了,今日若下定决心取消婚约,可再无后悔的可能!”
“我绝不后悔!”
有沈澈这么一个“夫君”,再加上沈夫人这么一个“婆婆”,叶清欢已经能料想到今日是怎样的生活了。
她更不愿委屈自己。
“好。”沈王爷倒是不纠缠,当即答应了下来,“那我即刻便些一封解除婚约的文书,给你带回去。”
“谢沈王爷。”
事情要比预想中顺利的多,叶清欢刚打算松口气,沈澈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进来:“我不同意解除婚约!”
齐云棠他要,叶清欢他也要!
一个京城第一贵女,一个江南第一美女,都该是他的。
沈夫人惊讶,朝门口投去关切目光,只见沈澈正一瘸一拐的走进来,面带急色,“叶清欢,你怕是瞒着叶家,自己来解除婚约的吧?当年你我婚事,是两家人一同定下的,如今既然你爹娘都没来,只有你一人说话,便做不得数!爹,你该不会是怕叶家吧?这么着急顺着她?能嫁给我,是她的福分,装什么清高呢?”
叶清欢方才已经把勇气都用光了,像沈澈这种无赖,她是应付不了,向齐云棠投去求助目光。
沈澈这些话,齐云棠都不知听过多少次,对她而言,已是早就免疫的程度。
“装清高?不如沈世子展开说说,什么是装清高?难道叶姑娘这般纯净的少女,配不上对她宠爱至极的男子,就非要嫁你?”
“齐云棠,你帮她作甚?”沈澈愣了下,很快脑回路清奇:“我明白了,你是怕我有别的女人,争风吃醋?这有什么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齐云棠:“??”
自恋又自负的人,果真是厉害极了,想事情的角度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沈王爷轻咳一声。
他倒是没三妻四妾,可这沈王府,光是这母子二人,已经折腾的够呛了。
“爹,你是只爱我娘才不另娶的!我不一样,我只娶一妻不够的。”
齐云棠冷嘲一声:“沈澈,坦白了说,不管是京城贵女还是江南商贾小姐,你都配不上,除掉这层世子爷身份,你顶多算个地痞流氓,浑身上下一无是处,昨夜在花信节上,还公然挑衅裴将军,你自问,能比得上他?”
“就因为你喜欢他,如今便要拉踩我?齐云棠,可真有你的,我沈澈哪点比不上他?要样貌有样貌,要世家有世家!最主要的是……我可不是个会克死爹娘的煞星!”
“你说什么?!”
“我说,我才不是个会克死爹娘的煞星!你不就觉得裴璟比我英俊,又权高位重吗?而我就是个纨绔世子,我告诉你,谁嫁了他都得倒霉!不死也得被克的丢半条命!”
“砰!”齐云棠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沈夫人与沈王爷神色皆是一变。
沈澈捂着腹部,吃痛怒吼,“齐云棠!这是沈王府!你竟还敢对我动手?”
而且,还是因为裴璟!
那样一个虚伪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齐云棠不理会他,目光冷然转向沈王爷:“沈伯伯,如今裴将军被封为王,又有封地又有战功,爵位更在你之上!沈世子若不吃点教训,只怕今后会给沈王府带来横祸!云棠冒昧出手,还请见谅!”
“你放屁!就是假借为了我们沈家的名义帮裴璟!齐云棠,你跟我的传闻都成什么样子了!裴璟根本看不上你!他要真喜欢你,昨夜花信节与你撞上了,肯定已经表明心意了吧?”
“与你何干?”
沈澈光是看她表情便知道了答案,冷呵呵笑着:“与我何干?他这种的,也就只能骗骗你们女人了!看着道貌岸然一副清高模样,实则看着女人为他痴狂,心里不知该高兴成什么样子!若与你有接触,却又不说喜欢你,那跟我这等纨绔子弟又有什么区别?”
“不……”
齐云棠想说:不准你这么说他。
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有关裴璟的事,说多了,难免会暴露心思。
她也不愿让自己陷入自证陷阱,“沈世子怎么想,我无所谓!但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可就不好说了!毕竟……皇上有心将长公主许配给他!可最忌讳一些不真的流言蜚语,到时候问罪到国公府头上,我便实话实话,沈世子造谣生事!”
“哎呦?这可不行!”沈夫人慌了,赶紧小跑过来,挡在沈澈跟前,“齐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说!澈儿他不久前刚受了王爷的罚,心里估计正气闷,说的话不能当回事!”
皇上对长公主的宠爱,可是汴京公认的!
瞧着沈夫人一会强势一会示弱的模样,齐云棠心里觉得可笑极了,这母子二人,真是没一个正常的。
齐云棠懒得一般见识,反正沈家主要决策权,还是在沈王爷手中。
“沈伯伯,回归正题,还请您写下解除婚约的文书,好让叶小姐带回去,此事便也算了解了!”
“来人,取笔墨!”
沈王爷不想事情闹大,自然答应的爽快,很快将文书写好,交给了叶清欢,语重心长道:“沈家与叶家一直世交,回去告诉你爹娘,万不要因此事而对沈家生出隔阂。”
“谢沈王爷!清欢定当转达!”
叶清欢应着,心里却清楚,今后怕是再难有联系了。
……
事情告一段落,叶清欢打算回江南。
齐云棠随她一同走出沈王府大门,“叶小姐时间这么赶?不多住几日?”
“不了。这两日多谢齐小姐照顾,希望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她用词很是生疏,齐云棠不由得蹙起了眉。
有些话到了嘴边,终归还是咽了回去。
齐云棠在汴京之中,并无什么交心挚友,与叶清欢相处这不到两日时间,本以为也算是友人了。
可瞧着叶清欢这态度,她幡然清醒。
只是因为她能出手相助,叶清欢才稍微亲近了些而已。
说白了,便只是为了利用。
商贾之女,果真只讲究利益,倒显得她齐云棠有些自作多情。
也罢,汴京与江南相隔百里,今后未必还有再见机会。
“齐云棠!”沈澈一瘸一拐的追了出来。
这个男人,她早就厌烦了,没回头也能料想到沈澈此刻脸上急切的表情,还有他追出来是何目的。
“沈世子留步吧!多余的话不必再说!”
“齐云棠,本世子再问你最后一句,就一句,你对裴璟那般,又为他说话,当真不是为了气我吗?”
“你不配!什么时候能比得过裴将军一根手指头,再来问吧!”
国公府马车驶来,齐云棠在玉竹搀扶下走上马车,独留沈澈一人站在府门口,像是丢了魂。
仿佛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想不通,你若真对我无情,为何要费尽心思的讨好?耍我玩么?”
“啪嗒嗒——”天幕下起淋漓小雨。
沈澈恍若未觉,直到下人撑伞过来,“世子,当心着凉。”
“你来告诉本世子,他裴璟当真那么优秀吗?”
“裴将军文武双全,战场之上又能以一敌百,是不可多得之人。”
不可多得之人……
所以汴京之内的女子,做梦都想嫁给他?
为什么裴璟可以,他沈澈就不行?
今日的沈澈,像是受了极大刺激,在雨中站了许久,才回府。
时间一晃,又过数日。
这段时间来,齐云棠倒是落得清闲,将几个铺面的账本整理好后,交由信得过之人去打理了。
晌午后,阳光明媚,她在小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翻阅着本诗集。
这诗集瞧着已经有些破旧了,是玉竹收拾房间的时候寻来的,她也不记得从何处得来,毫无印象。
诗集上的字迹虽工整,却也稚嫩,一看便是孩童所抄写的诗。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
这些诗句,竟都带有棠字。
笔迹不是她的,也不是堂兄的,会是谁的?
“小姐怎么想到看这本诗集了?”玉竹与其他丫鬟打扫完房间后,好奇探头来。
齐云棠心头一动,玉竹从小跟着她,平日里打扫房间也是她负责,兴许知道些什么,便试探问道:“这诗集,你知道来历?”
“小姐忘了?”玉竹惊讶不已,“早些年,小姐可是最喜欢这本诗集了,非说是什么定情信物,弄的老爷着急坏了,却怎么问小姐都不愿意说。”
有这等事,她怎么没印象……
“那你知道这是谁送我的吗?”
“奴婢不知,但以前听小姐提及过,在初次去凤花宴时,救了个溺水的哥哥,那段时间,小姐还时常一个人跑出府去呢!”
齐云棠闷声不说话了。
玉竹说的这些,她竟一点也不记得,就想经历过这些的人不是她。
“后来,我怎么不去寻他了?”
“小姐还说呢!最后一次去寻他时,小姐直至半夜都未曾回来,急坏了几个主子,连夜找寻,那时候还下着大雨,最终是在裴家后门口发现的小姐,正昏迷不醒,带回府上后,身体很烫,高烧不退,请了好几个大夫,才治退烧的,奴婢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次小姐弄成这样,老夫人治了奴婢的罪,当然……奴婢没有埋怨小姐的意思。”
听玉竹这意思,她怕是有一段遗失的记忆。
“当初竟昏迷在裴家后门?”齐云棠低声呢喃。
难道,这诗集,与裴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