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称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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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称帝(上)
冬日的阳光,带着几分苍白与无力,却仍倔强地透过宫殿那残破的窗棂,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仿佛是岁月刻下的凌乱印记。
伍兴身着朴素的战袍,脚步略显沉重,在这简陋得近乎破败的宫殿中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历史的尘埃之上,发出细微而沉闷的声响。
“陛下,三军将士已在殿外等候两个时辰了。”
首辅曹操,身着玄色蟒袍,手捧紫檀木托盘,神色庄重地跨过门槛。
那蟒袍下摆轻轻扫过高高的门槛,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似在诉说着朝堂之上的威严与规矩。
宫墙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甲胄碰撞声,宛如金石相击,铿锵有力。
八千中军将士同时以枪柄顿地,那整齐的节奏仿佛是大地在颤抖。
“山河破碎逾十载,唯真龙可镇国运!”
戚继光那浑厚而激昂的声音,如洪钟般穿透朱漆宫门,紧接着是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惊起栖在殿宇残破鸱吻上的寒鸦,它们扑腾着翅膀,在灰暗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道凌乱的轨迹。
文天祥神色匆匆,捧着连夜修订的《开国典仪》疾步而来,书简在怀中发出细碎的响动,似在诉说着其中的分量与急切。
“礼部已选定冬至吉日,太史令观测紫微垣有异星入主,正应……”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打断。
霍去病带着漠北风沙的气息,解下腰间弯刀,猛地掷于御阶之下,刀身与地面碰撞,溅起几星火星。
“蒙古可汗的使节正在渭水对岸扎营,他们说只与天子谈判。”
他的声音冷峻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劝进意味。
伍兴缓缓望向鎏金藻井,那里原本镶嵌的夜明珠早已被异族劫掠一空,只余七十二道承尘木梁交错如网,宛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他紧紧束缚其中。
一年前,他在南昌举义时,不过是带着二十乡勇夜袭郡府的布衣,怀揣着满腔的热血与壮志。
而如今,这蛛网般的权力结构却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更令人窒息。
他的指尖轻轻触到玉玺冰凉的棱角,忽然想起再次占领南昌之时,王阳明与他初遇时说的那句话。
“将军要救的不仅是百姓,还有天下道统。”
“把潼关的布防图取来。”
伍兴转身,声音低沉。
曹操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位总揽政务的首辅,总能在瞬息间藏好所有情绪,仿佛戴着一副永远无法看透的面具。
羊皮地图在御案上缓缓展开,郭昕用朱砂标注的防线像一道狰狞的伤口,横贯秦川大地。
张议潮的笔迹在河西走廊处密密麻麻写满小楷,那是关于吐蕃诸部联军的详细情报,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战火的气息。
韩非捧着新拟的《刑律疏议》,正要开口进言,却被殿外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打断。
八百里加急信使滚鞍下马,背上插着的三根翎羽沾满尘土,显得格外狼狈。
“禀主公!朱元璋将军所部已经在夏口与蒙古帝国先锋交战!”
他喘着粗气,从怀中取出染血的绢帛。
“这是朱将军亲笔书信。”
曹操接过密函时,略一停顿,便递给文天祥。
文天祥展开绢帛的手微微颤抖,仿佛那绢帛上承载着千斤重担。
夏口,是目前龙国的门户,水陆枢纽,两江交汇之处,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夏口如果有失,则龙国危矣。
王阳明抽出腰间羽扇,只是轻轻在手上一拍,神色从容而自信。
“朱将军必能御敌。”
他接着说道。
“蒙古帝国不习水战,朱将军以夏口为决战之地,已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必能击退敌军!”
伍兴展开朱元璋的密信,信中果然告诉他不要担忧蒙古骑兵,应该尽早登极才是大事。
伍兴望向殿外如林的旌旗,张议潮正在整编的陌刀队反射着森冷寒光,那寒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公输衍设计的连弩战车在广场上排出奇门阵法,宛如一座移动的堡垒,彰显着汉军的强大实力。
汉军此时可谓兵强马壮,蒙古帝国虽有百万大军,却也不足挂齿。
等戴梓到来,造出连珠火枪,自然会教会这些蛮夷能歌善舞。
“好。”
伍兴突然开口,手指划过地图上标红的阴山位置,声音坚定而决绝。
“尽快举行登基大典。”
曹操的蟒纹玉带发出轻微磕碰声,这位总揽政务的首辅第一次露出错愕神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天祥的竹简啪嗒落地,韩非手中的墨笔在《刑律疏议》上晕开一团污渍,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意外。
伍兴微微一笑。
现在时间紧迫,哪还有空去搞什么三请三辞的把戏?
霍去病突然单膝跪地,年轻的面庞因激动而泛红。
“末将愿率一万轻骑驰援朱将军!”
他的声音充满了热血与豪情。
“不。”
伍兴解下披风扔给吕布,露出内里磨损的皮甲,那皮甲上的每一处破损都见证了他的征战历程。
“我要他们看着龙旗升起。”
最后那个字让整个大殿骤然寂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檐角铁马在秋风中叮咚作响,似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与变迁。
曹操最先反应过来,深紫官袍如夜枭展翅般伏地。
“臣即刻筹备典礼。”
接下来的数日,南昌城变成了沸腾的熔炉。
公输衍带着墨家弟子昼夜赶制九龙华盖,将机关术融入礼器铸造之中,那华盖上的九条金龙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武曌亲自监督宫女缝制十二章纹衮服,金线在烛火下流淌成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于谦领着户部官吏清点太仓存粮,为即将到来的国宴筹备三千石粟米,那堆积如山的粮食仿佛是汉军强大的后盾。
称帝前夜,伍兴独自登上南昌城墙。
北望邙山起伏如卧龙,山脚下点点篝火是狄青的先锋营,那闪烁的火光仿佛是夜空中的星辰。
南面伊阙方向,王阳明正在演练新式鸳鸯阵,锁子甲碰撞声与洛水涛声交织成韵,宛如一首激昂的战歌。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必回头便知是戚继光——一年戎马生涯,生死相依,每位部将的足音都已刻入骨髓。
“还记得冕山突围那夜吗?”
戚继光递来温好的黄酒,粗陶碗沿还沾着火药痕迹,那痕迹仿佛是战火的烙印。
“你说若得天下,当使老卒解甲日有酒三升。”
伍兴抿了口酒,灼热感顺着喉咙滑下,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明日之后,这些话要改称‘朕’了。”
他突然握紧雉堞上的青砖,砖缝里还嵌着半支生锈的箭镞,那箭镞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
“但是我并不想称‘朕’。”
戚继光微微错愕。
伍兴又笑了起来。
“随便怎么称呼都行,我要的是龙国能够胜利!”
戚继光也笑了,这名伍兴亲自深夜入营招募的传奇将领微微一笑。
“陛下只要能够驾驭龙国诸将,龙国必然能够胜利。”
戚继光的笑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朱元璋的军力已超过十万,现在前方战事吃紧,还调回来走流程吗?”
伍兴重重点头。
“要!我大汉子民,当然是越精锐越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仿佛都在思考着未来的道路。
夜风卷起残破的“张”字旗——那是张议潮部前锋昨日插上的战旗,那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诉说着汉军的壮志豪情。
子时三刻,太庙方向传来编钟轰鸣,那钟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回荡在古老的南昌城上空。
九重宫门次第洞开,玄甲卫士手持长戟沿御道肃立,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威严。
公输衍设计的青铜灯树逐级点亮,将汉白玉台阶照得如同白昼,那光芒仿佛是希望的象征。
礼部执事捧着玄纁二色帛巾穿过戟阵,文天祥的唱礼声穿越层层宫阙:“吉时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