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欲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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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经历了一些离奇之事,今已幡然醒悟,老师当年才是对的,是徒儿执迷不悟。
徒儿对不起老师,已无颜前去拜见。唯望师母保佑老师身体康健,莫要再因我这个不孝徒伤神。”
苏照棠说完,恭敬拜了三拜,将准备好的纸钱元宝烧干净后,方才起身离去。
待得她离开之后,一名须发皆白的清瘦老者掀开殿后的帘布走了出来。
他望着苏照棠离开的背影,眼眶微红。
“蒨宁,你看看你让我收的好徒儿,年年都来看你这个师母,就是不来看我。
以前也没见她有多听话,我就说了她一句,她就当真了?
当真愚不可及!”
这些话,未能传出往生堂,苏照棠一个字也未听见。
她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婆母带着嬷嬷们急匆匆地走过来。
“你去哪儿了?害得母亲一阵好找。”
苏照棠微微一笑,答:“只是随意逛了逛。”
“随意也不挑个好地方。”
袁氏晦气地扫了眼不远处的往生堂,拉着苏照棠的手,往远处坐了坐。
“难得闲来无事,母亲也跟你说两句知心话。”
苏照棠抽回手:“母亲但说无妨。”
袁氏叹了口气:“棠儿,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失足落水,是我儿救了你。
他又放着大好岳家不要,硬是要娶你这个农女,这才免得你落得一根绳子吊死。”
苏照棠当然记得。
她记得成婚后,在同村人眼中看到的,不是对陆洲白救人一命的钦佩,而是对她的怜悯。
陆家早就因袁氏自视甚高,过分挑剔,导致陆洲白无妻可娶了。
她在成婚第三日,就看穿了这一点。
可惜木已成舟,她亦渴求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愿接受现实罢了。
念及此,苏照棠淡淡一笑:“母亲提起这些往事做什么?”
“母亲是想说,我儿待你情深义重,虽然表面不说,心里却是十分在乎你的。
他让我来问问,一个月前婚宴之事,你可还在意?”
“不在意了。”
苏照棠摇头。
不管是这个家,还是这个人,她都早已不在意了。
袁氏闻言,立刻松了口气。
不在意,不在意就好。
也是,这世间女子不就是靠着枕边男人过日子吗?
比起失去夫君的宠爱,夫君另娶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苏照棠舍不下这份情感,再加上儿子那边的安排,就不愁她不答应自贬为妾之事。
“差不多到时辰了,我们去斋房吧。”
苏照棠正要答应,忽地看到墙角有个面生的年轻女冠正朝她使眼色,她立刻改了口。
“儿媳去方便一下,稍后就过来。”
袁氏不疑有他,应了一声走远。
其人一走,苏照棠吩咐琼枝望风,自己则走到墙边的年轻女冠跟前,温声询问。
“道长唤我?”
女冠面容素净,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似比苏照棠还要小些。
她收回看向袁氏的目光,冷声问道:“贫道法号浮萍,敢问夫人一句,刚才离开的那位可是您的婆母?”
苏照棠点头:“不错”
女冠闻言稍露迟疑,最后还是下定决心,道:
“不管夫人信不信,你那夫君今日买通贫道,要贫道剪断斋房门前的灯笼砸死你!
观中贵人事多,贫道也的确帮过不少小忙,像今天这样的害人性命的,贫道还不屑为之,特来提醒一二。”
苏照棠眼眸一眯,立刻想到袁氏方才对她的试探,原是早有算计。
陆洲白还指望着她操持家务,指望着她去找高大人缓和关系。
她现在伤了,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那这灯笼要砸的,恐怕不是人,而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陆洲白借机开口的机会。
苦肉计么……
苏照棠眸中微光一闪,温然笑道:
“多谢浮萍道长提醒,道长热心,不知能否再帮我一把?”
浮萍诧异于苏照棠的镇定,若是寻常女子得知夫君要害她,不是早该震惊发怒了吗?
怎么这位夫人连眼神都没变一下,还能笑得出来?
不过一码归一码,听到苏照棠的请求,她还是拒绝道:
“贫道已经收了那位陆大人的钱,最多提醒夫人一二,怎好再帮夫人做事?”
苏照棠微微一笑:“琼枝。”
琼枝立刻取出钱袋,捧着放到女冠手里。
袋子入手,狠狠往下一沉。
浮萍杏眼立刻亮了亮,改口道:“要贫道做什么?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害人的事,贫道可不做。”
“道长所做之事非常简单,也绝对当不上害人的罪名,只需这般这般……”
苏照棠说完,浮萍眉间舒展:“那贫道就帮你一回。”
言罢,她揣好钱袋快步走了。
等人走远,一直默不作声的琼枝才忧声问道:
“姑娘,那浮萍道长分明就是个见钱眼开的,靠得住吗?”
苏照棠目光从女冠背后收回来,缓缓问道:
“她看着与你年纪差不多。
你若是她,在极度缺钱时替人干脏活儿,能冒着被人倒打一耙的风险,去提醒被害之人吗?”
琼枝按着主子的话稍作联想,脸上顿时流露出愧疚之色。
若是设身处地,她扪心自问,是断断做不到这般的。
“是奴婢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姑娘,您怎么知道那位小道长缺钱用?”
“看她衣着……”
“那小道长衣着不过是破旧了些,咦,她赚的钱都哪儿去了……”
“……”
主仆二人轻声交谈,渐行渐远,浑然不见身后转角处,出现一角绣着银丝云纹的檀色袍影。
“郎君,咱们这样,不太好吧?”
一个跳脱的人影,从袍后跳出来,少年面容与往日不同,可听声音,分明就是在素心医馆露过面的逐雀。
素心姑娘在陆宅呆了一个月,直到今日才有空帮郎君制香。
不曾想他们刚从素心道长那边出来,就碰巧听了一场墙角。
虽不是故意为之,但终归不合郎君身份。
李承翊未接话,只看着斋房方向,素来淡漠的眸里难得现出一丝波动。
“今日无事,就留在观中用斋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