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少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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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三人惊讶的目光，廖鑫才都气笑了：“上万块的钱，这是多大的事情，你们以为三个小孩儿就能搞定吗？”
“周洋，你跟我说说，现在到底怎么个情况？”
“行，廖叔你吃饭了没？要不咱们出去吃点儿？边吃边说？”
廖鑫才皱眉：“这么大的事儿哪能在外面说，等着，我给你们整几个菜回来。”
现在的食堂和餐厅其实有很大区别，单位食堂基本给钱就能单点，没一会儿，廖鑫才就叫来了四个硬菜一个素炒一个豌豆尖鸡蛋汤。
豌豆尖、折耳根，川渝四省的灵魂！
红焖肘子，火爆双脆，宫保鸡丁，回锅肉，炒凤尾……狗蛋口水都流出来了：“老汉破费了，破费了哈，我们真不累……”
廖鑫才给自己倒了杯白酒，滋地抿了一口：“和你们没关系。”
他随后看向周洋，郑重道：“小周，不管这事儿能不能成，叔都记着了。”
“这事儿到底有没有把握，你也给叔透个底。”
狗蛋和狗剩吃菜的手顿了顿，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家老汉。
都是一家人，性格太熟悉了，他们发现自家老汉儿这是把周洋当作了大人来谈论！
这差距……让他们觉得肉都不香了。
周洋给廖村长倒上酒，沉吟片刻肃容道：“八九不离十。”
“而且我觉得，‘农转非’这个词会随着身份证推广进入历史。而且农户还有宅基地呢，恐怕日后农村户口才是香饽饽。”
廖鑫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天会去看看房子……听说你准备考省城的大学？”
这个话题转折很突兀，不过周洋还是点了点头。
廖鑫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学是可以迁户口的，你知道吗？”
周洋愣住了。
他真不知道！
看到他的表情，廖鑫才笑道：“重点大学的户口都可以迁入所在地学校保管，但这是自愿。”
周洋大喜过望！
什么分家，那都是口头上的协议，可户口上他们还是一家人！
哪怕是法院面对家庭纠纷，也是保持和好的观念，也就是说，日后家庭继续纠缠，他们天生占理三分！
可一旦户口都迁出去了！
对不起，不熟。一切按法律办事！
狗剩忽然插嘴道：“老汉儿，就他们家恨不得把小洋哥油都给熬干的尿性，能点头？”
“轮得到他们说话？”廖鑫才哼了一声，一拍桌子：“对抗国家政策，他们还有没有点儿法律观念了？”
周杨笑着竖起大拇指：“多谢廖叔！”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才是正常的人际往来！
心中的大石放下一半，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
接下来两天，廖鑫才一大早就出去了，可每晚回来脸上的喜色都多一分。
三位少年倒是没有空管这些，周洋忙着踩点，廖家兄弟则忙着备货，直到第三天晚上，大家看着慢慢一大锅土豆泥，近千串关东煮，两百多个紫菜包饭，这才重重舒了口气。
第四天下午四点不到，周洋已经推着餐车来到了少年宫前。
芙蓉城的少年宫在体育公园旁边，这里有一个偌大的中央广场，多处水池喷泉，边缘坐着不少写生的学生。
这个时间点正是放学时间，广场上打羽毛球的，踢足球的少年比比皆是，商贩在周围围成了一个大圈，可就在餐车推过来的刹那，不知道多少商贩眼睛立刻粘在了上面。
“滋——！”一位卖串串的阿姨一拍自己脑门儿：“我怎么那么蠢呢！”
一辆车最多几十块钱，可省了自己每天多少力气！
都是卖热食的，自己怎么就想不到？
一位用竹篓卖杂糖的商贩酸溜溜道：“哼……不锈钢的车，真是败家子！这得卖多久才能回本？”
话音未落，周洋已经停下车戴上口罩手套，周围少年呼啦啦就围了上去。
杂糖商贩下面的话都堵在了喉咙眼儿里，只感觉吃了青梅一样，满嘴酸味！
旁边的摊贩幽幽开口：“不锈钢怎么了？”
“要不锈钢能吸引这么多人，我也打一辆！”
周洋没有吆喝，这里的客户群体和村镇完全不同，他只是笑着说道：“想吃点儿什么自己看，价目表在这儿。”
“哎？这是关东煮？”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惊喜地看着餐格，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旁的伙伴好奇道：“就是东瀛漫画上的那种白味串串？”
“什么串串……味道完全不一样。”少年豪气说道：“老板，来三十串，你帮我配！”
话音未落，又是一群少年围了上来，少说七八个。
“哎，关东煮啊这？”一位满是汗水的少年伸过头来准备看，连忙被周洋拦开：“同学，请注意卫生，你也不想别人喝你的汗水吧？”
滴进汤里怎么办？
少年连忙笑着作揖，可越看眼睛越亮。
“还真有人能做出这玩意儿啊！”他大手一挥：“五十串，哥今天请客！”
“哎呦！李哥大气！”
“李少！可以哇！”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现在可不是日后娱乐泛滥的年代，这么多少年围在一个摊子上，其他少年怎么想？
顿时，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堪比镇上的场景现场复制！买东西的声音更是络绎不绝！
不远处的商贩伸长了脖子，只感觉嘴里越来越酸。
不是！凭啥啊！
他们可看清楚了，这玩意儿一串上就一点点。
一根笋子，一块萝卜你也敢卖两毛？
对于收入远比农村高的省城人，两毛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尼玛一根萝卜才几分钱啊！
这年代红萝卜20斤才三块！白萝卜贵一点，也是一斤一毛五！
一斤能切出多少个串啊？
十几倍的利润，让他们眼睛都有些红了，可没办法，这是独一份儿！
没有竞争对手！
“收了吧……”卖串串的阿姨果断准备收摊，她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卖出去的了。
其他几家卖热食的也有了收摊动作，天知道今天怎么来了这么个妖怪？简直不讲武德！
周洋可没有管这些，关东煮的数量在疯狂下降！
看似人数最多和镇上差不多，甚至还要少一些。
可这里的人买起来最少都是十串！四百串甚至没有坚持到三十分钟！
如果不是他还要找钱，他觉得能顶住十分钟都是问题！
眼看着串越来越少，他果断打开下面的锅——这是借用食堂的蒸锅，分了好几层。
里面林林总总全都是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