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述番外：可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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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清晏按时从床上醒来，起身去把房间落地窗的窗帘拉开，让外面明亮的日光照射进来。
她很快洗漱完毕下楼去。
下楼的时候，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因为父亲昨天回来了，她也许能够和父亲一起共进早餐。
不过，当姜清晏走过转角看清客厅里的场景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妈妈。”她脚步微顿，唇角的笑容稍稍收敛。
“嗯。”姜辞点点头，顺势给姜清晏倒了一杯热牛奶，“一会儿送你去学校，先吃早餐吧。”
听到姜辞的话，姜清晏的脸上顿时难掩雀跃，快步走到姜辞身边的位置坐下，端起牛奶就先喝了一大口。
姜辞眉梢轻扬，拿了手帕给她擦了嘴角的奶渍：“不用着急，晏晏，时间还很充裕。”
姜清晏心里懊恼自己在母亲面前表现出不稳重的姿态，但是又为此番难得的亲近而感到愉悦。
她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便安静吃早餐了。上一次和母亲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好像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父亲的职业特殊，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不会在家里，而母亲又需要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经常忙起来就根本见不到人，自己睡觉之后才回来，自己醒来之前又已经离开。
如若不是她晚上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母亲靠近的气息，她恐怕都怀疑母亲究竟有没有回家。
姜清晏之前还会觉得不安、不开心，她想要多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
但是随着她的年岁渐长，她知道这种事情在他们家大抵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而自己作为他们的女儿，姜清晏不想再多给他们增添负担。
不过……姜清晏用余光悄悄打量着身旁即便是此刻气质柔和却依旧难掩气势的母亲，忽然想到昨晚父亲和她的聊天，心中愈发痒痒。
“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姜辞早发现女儿偷偷摸摸打量的目光，看她犹豫思索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声响，索性自己先出声询问了。
“妈妈，你后面工作还忙吗？”姜清晏看向姜辞，问完之后又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但是下一刻又强迫自己转回来。
姜辞想了想，道：“没有前段时间这么忙。”
姜清晏眼前一亮，迈出的第一步得到正向的反馈，后面想要说的话想要做的事就更加自然地接上了。
“那今年的亲子活动，妈妈你和爸爸会参加吗？”
姜清晏问完，又补充道，“老师说也不是一定要参加，如果你们忙的话，可以让执事先生代替的。”
姜辞放下手里的报纸，略一思忖，索性直接伸手把人抱起来。
女儿已经上小学，以往学校的亲子活动不是自己就是阿述去，偶尔也有两人一起去的时候。
但是或许是近两年事情太多堆在一起，她和言述少了许多对女儿的关注，使得她不知什么时候在这段关系里变得小心翼翼许多。
“亲子活动，当然是要有亲子关系的人去参加最好。”姜辞轻声道，“需要妈妈的时候你都可以找妈妈，妈妈总能够抽出时间来的。”
姜清晏被姜辞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扶着她的手臂在她的怀里坐稳，馥郁的桂香将她整个人包裹，这是妈妈身上的味道。
“……好。”姜清晏点点头，忍不住伸手抱住姜辞的脖子，完全地窝进她的怀中。
“妈妈和爸爸也是第一次当妈妈爸爸，如果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可以直接跟我们说，我们都可以商量的，好不好？”
“嗯！”
两人吃完早餐之后就准备出门了，不过在出门之前，因着昨夜的事情困极的言述醒来，着急忙慌地下楼来想要一起跟着去送女儿上学。
姜清晏看着头发还有些凌乱的父亲笑笑：“爸爸你先吃早餐吧，妈妈送我去，明天爸爸再送我去吧。”
姜辞上前去把omega敞开的衣服领子拉了拉，给他扣了两颗扣子，遮住他胸前的红痕，又给他把乱发捋了捋。
“阿辞，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呀？”言述轻咳一声，眼睫微颤，软声向她埋怨。
姜辞轻笑一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别急，我送晏晏就好，我看你太累了，想让你再多休息一会儿。”
言述看看姜辞，目光又越过她的肩膀看到身后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女儿，脸上浮起粉霞，略显慌乱地轻嗯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姜辞先去开车，落后一步的姜清晏被言述叫住，后者眨眨眼睛，眼里显现出一点询问的神色。
“你妈妈怎么说？”
“妈妈答应啦。”姜清晏笑得眉眼弯弯，一把抱住弯下腰的言述，像一只得到奖赏开心得不行的快乐小狗。
“好好好，爸爸说得没错吧。”言述闻言也跟着笑。
“嗯！”
而外面出了门的姜辞一边去地下停车场，一边找出自己想要的人的联系方式。
“姜总。”
“嗯。帮我查一下，最近这三个月，晏晏接触过什么人，把名单汇总，晚上跟我汇报。”
“是。”
姜辞挂断电话，眼底淀着沉沉的冷意，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
不多时，当她的视野里出现一大一小两人的身影的时候，眼底的的寒冰骤然消融。
姜辞与车后视镜里的言述对视，有些无奈：“怎么还是过来了？”
他还把早餐一起带上了。
“一家人，当然要在一起。”言述轻哼一声，尾音上翘，“可不可以嘛？”
姜清晏看看言述，也跟着点头：“妈妈，可不可以嘛？”
姜辞唇线弯弯：“可以可以。”
一家人，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