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鹿目圆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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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玥？大晚上带我来屋顶做什么？”

今夜星空璀璨，玖玥与鹿目圆二人正处于屋顶的瓦片之上

“没什么，担心你而已”

“唔，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随着玖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鹿目圆也心领神会坐到了其身旁

“今天在面对狂三的时候，你在犹豫，对吧？”

“嗯”

“当时在想什么呢？”

说着，鹿目圆突然之间就变得沉默了下来

于玖玥的注视之下，鹿目圆的眼中再次浮现出那金色的光辉

四目相对

良久之后，鹿目圆随即才缓缓开口

“她之后会继续杀人吧”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会…”

“一万多人”

此刻，鹿目圆的话语再次停顿了下来

仿佛在衡量着轻重，鹿目圆的表情随即变得越来越凝重

“哪怕这一万多人全是地痞流氓，市井污秽，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吧”

“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后仰身子，玖玥一边说着一边靠到了房顶的瓦片上

“嗯…”

“他们的家人，在失去他们之后，也会变得悲伤，变得不幸吧”

低下头，鹿目圆更加纠结起来

即使当时她亲身为狂三让出了道路，但是她依旧在质疑着自己的作为

“小圆，你很善良”

起身重新坐立而起，玖玥随即便轻轻捏住了鹿目圆的下巴使其别过头能够再次与玖玥互相对视起来

“说实话，我很佩服狂三”

“按照她的说法，最开始的她是在始源精灵的蛊惑下杀了人”

“她完全可以将这份罪孽压在心底，随后每日口头上说着赎罪的话语，而心中则始终用着同样的理由逃避这份罪孽”

“但她没有”

“她想要亲手改变她所经历的一切”

“倘若她真的回到了过去亲手杀死那始源的精灵”

“那么她所犯下的一切杀戮都会化作云烟彻底消散，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将每个人死前的样貌所遗忘…”

“因此，她完全可以大开杀戒…”

“反正事情结束之后一切都会变作虚无”

“或许她还是抵不住心中的负罪感吧”

“但她依旧在不断犯着杀戮的罪孽…”

金色的眼眸依旧闪烁，鹿目圆还质疑着自己行为的妥当

“刚开始，可能只是廖廖数十人，但那同样是人的生命不是吗？”

“十几人，一万多人，即使数量差距如此之大…但人的生命不应当用于被计数”

“我并非想要将那些无辜的生命忽视”

“但我们身处世上，并非事事都能完美”

“倘若我们与魔女之夜决战那日，你舍弃自己想要救赎所有的魔法少女，你认为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你的朋友，小焰、麻美、沙耶香、杏子，最后是我”

“他们会如何，我会如何想，大家会如何呢？”

“如果是父亲和母亲，如果是大家，如果是你的话，应该都会理解我的吧”

尽管瞳孔有些震颤，但鹿目圆眼中的金色光辉并没有丝毫的退散

“你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吧？”

“你这样做，倘若大家能记得你，那么大家同样会为你感到悲哀与可惜的吧…”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做到完美”

摇了摇头，玖玥随即便再次躺下

仰望星空，玖玥随即轻声低语道

“总会有一方付出代价，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力求在完成一切的同时将代价缩减到最小吧”

言罢，鹿目圆再次陷入了沉默

余光瞥过，玖玥看见了

看见了那已然消散的金色光辉

他承认，他确实有些私心

但如果完全没有私心的话，那也不算是“人”吧

自嘲的笑了笑，玖玥摇了摇头

即使那样不顾自我的完人真的存在，那同样也会有人替她付出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