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雨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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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深夜的城市笼罩在朦胧水气中。林默站在老街小店的后厨，专注地看着王姐调制酱料。
\先把八角和桂皮略炒，然后加入花椒......\王姐一边演示一边解释，\火候要掌握好，炒得太过会苦，不够又没有香气。\
林默认真记录着每个细节，时不时提出一些专业性的问题：\王姐，这个配比是固定的吗？不同季节会不会需要调整？\
\可以看得出来，你是做技术的。\王姐赞许地说，\确实要根据季节调整，夏天的话，花椒要稍微多一点......\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姐皱眉道：\这么晚了，谁啊？\
林默走到后门，透过猫眼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女孩。她瑟瑟发抖地站在雨中，手里还提着个沉甸甸的公文包。
\请问，能让我进去避一下雨吗？\女孩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我的手机没电了，这里又打不到车......\
林默打开门，女孩立即闪了进来。借着厨房的灯光，林默看清了她的样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职业套装，妆容有些花了，但掩盖不住精致的五官。
\谢谢。\女孩接过王姐递来的毛巾，\我叫苏晓月，在金融街工作。今天加班到这么晚，没想到突然下起暴雨......\
\金融街？\林默若有所思，\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投资分析。\苏晓月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主要负责科技项目的评估。\
林默和王姐对视一眼。这可真是个巧合，他们正为产品包装的资金发愁，没想到就遇到一个投资分析师。
\苏小姐要不要尝尝我们的特色菜？\王姐热情地说，\正好小林在帮我研究新产品，你可以给点意见。\
苏晓月有些意外：\新产品？\
林默简单介绍了调味料包装的计划。听完后，苏晓月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想法很不错！现在市面上确实缺少真正好用的调味料。如果能把老字号的味道做成标准化产品，市场前景很大。\
\问题是启动资金。\林默道出实情，\我们现在连包装设备都买不起。\
苏晓月思索片刻：\其实可以先做小规模试验。我认识一家创业孵化器，专门帮助传统产业升级改造，说不定能申请到一些扶持资金。\
正说着，外面的雨小了一些。苏晓月看了看手机，已经有了信号：\那个，能借用一下充电器吗？我叫个专车。\
林默找来充电器。趁着等待的功夫，苏晓月认真品尝了王姐做的几道招牌菜。她不时发出赞叹，还用手机拍了些照片。
\王姐的手艺真是绝了！\苏晓月由衷地说，\如果能把这个味道原汁原味地保存下来，一定会很受欢迎。\
专车来了，苏晓月临走前留下一张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送走苏晓月，王姐意味深长地说：\小林，这姑娘不错啊，看起来很专业。\
林默收起名片：\确实专业。不过......\他看了眼名片上的公司名称，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林默就开始查证苏晓月的背景。这个习惯是他在之前公司养成的，商场如战场，多一分谨慎总不会错。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细节：苏晓月所在的投资公司，正是昨天那个讨债团伙背后的周氏资本。
\这么说，她是周氏的人？\张总听完林默的分析，有些紧张，\会不会是专门来试探我们的？\
林默摇摇头：\未必。她如果真想调查，不会用这么巧合的方式。而且......\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公司资料，\周氏最近确实在布局食品产业，说不定这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以调味料打开局面。\林默解释道，\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资金。如果能借助周氏的力量，不但解决了债务问题，还能快速占领市场。\
张总还是有些担心：\可是周氏会愿意投资我们这么小的项目吗？\
\所以要先做出成绩来。\林默打开设计软件，\我准备了几套包装方案，您看看......\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带着团队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包装设计、成本核算、销售策划，每个环节都力求完美。王姐也全力配合，提供了很多实用的建议。
这天下午，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小店门口。苏晓月从车上走下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林先生，好久不见。\苏晓月微笑着说，\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周总，对你们的项目很感兴趣。\
林默暗暗打量着周总。对方看起来很儒雅，完全看不出是呼风唤雨的资本大亨。但那双精明的眼睛，透露出商场老手的精算和老练。
王姐赶紧张罗着上菜。周总一边品尝，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厨房的操作流程。等尝完最后一道菜，他放下筷子，露出赞许的神色。
\味道确实不错。\周总说，\不过，要把老字号的味道做成标准化产品，难度不小啊。\
林默早有准备：\周总请看。\他拿出一份详细的方案，\我们已经完成了工艺流程的数字化建模，可以保证每一批产品的口感统一......\
整整谈了两个小时，周总终于动了投资的心思。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三个月内要达到十万份的销量，否则投资就此终止。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默，\要把那项智能手表专利也抵押给公司。\
林默明白周总的用意。这是在试探他的决心，如果真能做出成绩，专利抵押根本不是问题。如果失败，周氏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一项有价值的技术专利。
\没问题。\林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如果三个月内达到目标，我要周氏投资我们的智能手表项目。\
周总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有意思！看来你早就打算好了啊。\
\商场如棋局，有时候要先输一着，才能赢得全局。\林默平静地说。
周总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就这么定了。苏晓月，你负责对接这个项目。\
等周总离开后，苏晓月有些好奇地问：\你真有把握在三个月内达到十万份销量？\
林默从电脑里调出一份数据：\这是我统计的周边写字楼分布图。光是金融街区域，每天的工作餐就有五万份以上。如果能打开这个市场......\
\所以你是想从白领餐饮市场切入？\苏晓月眼前一亮，\确实，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自己做饭，如果有好的调味料......\
\不止如此。\林默打断她的话，\我还准备了一个营销方案，不知道苏小姐愿不愿意参与？\
正说着，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苏晓月看了眼窗外，突然笑了：\其实那天的相遇，不完全是巧合。\
\我知道。\林默淡淡地说，\你是专门来考察的吧？\
\你早就看出来了？\苏晓月有些惊讶。
林默笑而不语。他转身走向厨房，打算帮王姐准备晚餐的食材。身后传来雨声和苏晓月的脚步声，预示着一个新的阶段即将开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小店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温暖。林默站在料理台前，开始认真地切配菜品。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那个雨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