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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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皇的潜台词，辩论双方都心知肚明！
于是，从方才就一直顺气直到现在总算缓过来的蔡淮当先跳了出来。
“好叫你这无礼的小子知道，本官吏部尚书，蔡淮！”
生怕不知道他姓名的白昭待会儿又喊他黄皮子的蔡淮，一上来就选择了自报家门。
“嗯嗯…好了本世子知道了，黄大人有什么要往本世子身上安的罪名？现在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依靠着太极殿中鎏金盘龙柱的白昭随意的挥了挥手，漫不经心的吐出了一个令蔡淮血压飙升的称谓……
“你！……哼！本官不同你这黄口小儿计较！”
见识到白昭口舌相当之毒辣的蔡淮深知这样下去，只怕会无休无止的陷入口水骂战，所以他在怒哼一声说了句挽尊的话后，选择直入正题。
“白昭！你是不是妖孽这事儿暂且放在一边，你辱骂本官的事，本官也不同你计较！”
本官只问你，为何你要戮杀江南富户，戕害雍王世子！你可知你造了多少杀孽！你又是否知道，那雍王世子可是亲王之子嗣，就算他有错，可何时能轮到你一姜氏臣子来行刑？”
“说完了？”
白昭面对着这老头义愤填膺的指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在他说完后淡淡的问道。
“暂且就这么多！现在，轮到你来给本官一个解释了！”
蔡淮料定在乾皇面前，面对这种问题的白昭绝对不能像刚才那样靠怼人来规避，所以感觉自己胜券在握的他，此时一脸冷笑的瞪着白昭。
“解释？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那些人该杀，姜怀他该死，就这么简单。”
白昭耸了耸肩给出的敷衍答案出乎了蔡淮的预料！
“大胆！圣上面前还敢做如此轻浮行径，本官说你这没人性的东西无君无父有错？！”
闻听白昭此言，蔡淮刚缓下去的怒气又重新涌了上来，气的他戟指凌空点指着他怒骂道！
白昭这副「不就杀几个畜生吗大惊小怪」样子确实可以说是老欠揍了！
要不是蔡淮知道自己老胳膊老腿不够白昭一根手指打的，这老头非要上去给他一拳！
而很显然，相当有自知之明的蔡淮打人他是不敢，但骂人他倒还是有些勇气的。
“咳……白家小子，你态度端正点！好好回答蔡淮的这个问题！”
白昭还没回话，乾皇倒是先开口了。
显然，不想让这件事继续拖下去的乾皇只想早日解决这个麻烦！
而且乾皇之所以突然开口，那是因为乾皇总觉得白昭这副作态就是在激蔡淮跟他动手……
故而，不想让白昭把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的乾皇选择及时开口让白昭别胡闹！
只不过他嘴上是在训白昭，话里对二人远近亲疏一目了然的称谓却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被骂的白昭本没想和蔡淮废话那么多的，他今日也确实是想宰几个不长眼的立威的。
可眼下乾皇都发话了，而且看姜千秋瞪向他的双眸中明显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白昭撇了撇嘴后，小手一指，rap开始！
“你说本世子没人性？你说本世子屠戮江南富户，戕害雍王世子？
那我问你！
你可知这些你口中所谓的江南富户做了些什么？你可有看见江南饿殍千里，白骨森森？你可有听见那些逃灾的难民回荡在午夜中的哀嚎！”
“……那些富户不是给灾民们地种了吗？他们不愿意这能怪谁？”
蔡淮被白昭指着他鼻子质问，咄咄逼人的气势所摄，底气不足的反驳强辩道。
“老子入你娘！你说的是人话？！”
白昭被这老东西无知的话给激怒了，猛然踏前一步一把揪住蔡淮的衣襟怒骂了一声后又是一顿输出：
“你说给他们地种？你咋不提这地本就是被那些杂种从灾民手里坑蒙拐骗，巧取豪夺得来的呢？！
怎么？
本就是自己的地，灾民们还得感谢那些畜生的活命之恩呗？
若是成为佃农能吃饱饭，他们会不愿意吗？
你可知道，那些畜生从根本上就没把底层百姓们当人看！？
锦衣玉食不知百姓疾苦的尚书大人是不是还想说何不食肉糜啊？那换你去做灾民好不好？
老子看你愿不愿意去种本就属于你的地，到头来却吃都吃不饱！老子看你能不能在草根树皮都没了，只能吃土…吃人！的情况下，问出何不食肉糜这种话！
灾民们就该死吗？！啊！回答我！
Look in my eyes！tell me why！”
想起那些灾民惨状的白昭脖颈青筋暴起，双眸赤红，而他气急之下，连英语都飙了出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鸟语？本官听都不听懂！”
被问到哑口无言的蔡淮只能抓住这点回避道。
“老子是说——崽种，直视我的眼睛，回答我！”
白昭如惊雷炸响的怒吼声，震得蔡淮差点双耳失聪，这受到惊吓的老家伙噔噔噔连退了三步，然后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这还不止，一股突然出现的腥臊气，却是昭示着这位当朝二品大员，竟是被白昭给吓尿了！
「好啊！说得真好！」
不知何时出现在龙椅屏风后面的姜明珠桃花眸子亮亮的看着白昭心里赞叹道！
这几日一直在担心白昭的姜明珠方才听身边侍女禀报说白昭进宫了，生怕白昭会吃亏的她连梳洗都顾不上就溜进了太极殿！
如今听得白昭这一番义愤填膺的质问，姜明珠觉得这个男人虽然不像上次上朝一样那么矜贵儒雅，口中脏话不断，却一点也不显得粗鄙，反而更有魅力了！
两人只是三个多月未见，白昭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说实话，姜明珠挺想问问姜无双白昭在江南都经历了什么的。
可是，这个讨人厌的皇姐自从昨日回京后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居然连见都不见她了……
“年轻人，不要激动嘛。好，就算你杀那些卑贱的商人是有正当理由的，可你戕害皇室成员这一点，又当作何解释呢？
你可知不管他姜怀有什么错，都轮不到你一姜氏门下走狗来动手吗？家犬安敢弑主乎？”
白昭一番话训的对面几乎所有人言无以对之时，一个老态龙钟的华服老者却是突然冷森森开口骂道！
“你又是哪头？”
气头上的白昭现在就是逮谁骂谁。
他当然看到了这老头身上明黄色的衮龙袍，可他不在乎！
“不得无礼！这是朕的皇叔，总管皇家宗师事务的宗人令——代王！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小心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白昭一句话把所有姓姜的全骂进去了，乾皇不管从何种理由出发，都得出言训斥一二！
“原来是代王您老人家当面啊，失敬失敬！”
白昭先是故作恍然的冲这老头拱了拱手，而后不等代王脸色稍缓他就零帧起手：
陛下您早点说啊，不然臣怎么能想到会说出这种混账话的老杂毛会有这样的身份呢？”
他这硬到让人不敢相信的话一出，太极殿内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的太极殿落针可闻！
“他怎么敢！”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