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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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欢抬脚踹向第一名失败体前胸，力道精准击中胸骨连接处。骨裂声混杂肉体碰撞声，失败体倒地。她单臂锁喉扼住第二名失败体，同时手术刀刺入第三名眼窝。
温热血液喷溅在墨欢面颊。
倒计时：00:58、00:57……
两名失败体自爆装置同时启动，指示灯转为鲜红。墨欢瞳孔收缩，一个后空翻避开，刚在地面落稳，便感到气浪炸裂——
“轰！”
两名失败体胸腔爆开，墨欢被冲击波掀飞，后背撞上灯塔玻璃，窗户应声碎裂。她抓住窗框，勉强稳住身形。玻璃碎片划破手腕，露出白森森的腕骨。
墨欢转头，余光扫过炸弹：00:25、00:24……
最后一名失败体呜咽着扑来，墨欢侧身避过，银光在掌心凝聚，她一掌击中对方颈部。
倒计时：00:10、00:09……
墨欢面向大海，后背是即将爆炸的地狱。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出窗户，坠入漆黑海面。
海水剥夺视听，冰冷包裹全身。墨欢拼命向深处游去，就在此时，炸弹引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被海水过滤成闷雷。冲击波穿透海面，掀起滔天巨浪。墨欢被气浪推向深处，意识逐渐模糊。
银戒光芒微弱闪烁，她挣扎着想浮上水面，却感到四肢如灌了铅般沉重。
黑暗吞噬一切，墨欢最后的念头是——宫修翊安全吗？
海面泛起银光，小安紧盯定位系统，屏幕上银色光点微弱闪烁。
“就在这片区域！”小安喊道，“水下三米！”
宫修翊不等船只靠近，便纵身跃入海中。冰冷海水包裹全身，黑暗中银光指引方向。他奋力游向深处，手指探向黑暗，终于触碰到柔软布料——
墨欢！
宫修翊抓住她手腕，拼尽全力向水面游去。缺氧让他喉头痉挛，视野边缘泛起黑雾。墨欢在怀中毫无动静，像一尊冰冷人偶。
坚持住……
宫修翊在心中呐喊。
终于，两人破水而出。宫修翊大口喘息，小安划来救生艇，帮忙将墨欢拖上船。
“她没呼吸了！”小安声音颤抖。
宫修翊立即趴在墨欢身上，手指在她锁骨下方按压。他双手重叠，压向她胸廓正中，肋间隙弹性回缩。墨欢嘴唇发紫，面色如白蜡。
“墨欢！醒醒！”
宫修翊俯身，将氧气渡入她口中。咸腥海水从墨欢唇角溢出，沿着脸颊流下。他不断压胸，指尖感受肋骨弯曲的临界点。
一分钟、两分钟……
宫修翊额头渗出冷汗，垂落在墨欢苍白面颊。他已经开始感到绝望，但仍机械地继续施救。
“求你，醒过来，”宫修翊声音嘶哑。
就在他几乎放弃希望的刹那，墨欢胸口微微起伏，一声微弱咳嗽从她唇间溢出。
“咳……咳……”
海水从她口中涌出，宫修翊迅速将她侧卧，拍打背部帮助排水。墨欢痛苦呻吟，睫毛颤动，缓缓睁开双眼。
“宫……修……翊？”
宫修翊喉结滚动，他抓住墨欢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小安递来干毯子，宫修翊小心包裹住墨欢颤抖的身体。
“宫锡天……”墨欢挣扎着想起身。
“别动，”宫修翊按住她肩膀，“你差点死了。”
墨欢眼中闪过迷茫，随即记忆回笼：“那不是你？在船上？”
宫修翊摇头：“宫锡天利用全息投影骗你。我一直在对付那些失败体。”
墨欢闭眼，身体瘫软在毯子中。她胸腔起伏不规律，喉头肌肉抽搐。宫修翊握住她冰冷手指，感受血液逐渐回温。
小安检查完墨欢伤势，悄声对宫修翊道：“没大碍，休息就好。”
宫修翊点头，目光未曾离开墨欢脸庞。小安识趣离开，去驾驶舱联络陆时凛。
“你又救了我，”墨欢忽然开口，“都是你……”
宫修翊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抚摸她眉骨上的朱砂痣：“我一直在寻找你，从他们把你带走那天起。”
墨欢望向他，眼中倒映着宫修翊的轮廓。
“实验室里，我被判定为失败体，”墨欢声音平静，“他们要处理我，是你帮我逃出来。”
宫修翊喉结滚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两人对视，时间仿佛静止。墨欢忽然抬手，手指掠过宫修翊下颌线，触碰那些细微伤痕。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正当两人靠近——
“来了！”小安突然推门而入，又尴尬停步，“呃，抱歉打扰……”
墨欢迅速抽回手，宫修翊别过脸，耳尖微红。小安轻咳一声，递来平板电脑：“重大消息！宫锡天要在仙霞山顶举办拍卖会，准备出售黄金瞳技术！”
屏幕上显示精美邀请函，烫金边缘闪着冷光。
墨欢猛然坐起，伤口疼痛令她倒吸冷气，指甲无意识掐入掌心：“什么时候？”
“三天后，”小安指向日期，“宫锡天邀请了各大军火商和地下实验室负责人。”
宫修翊眉头紧锁：“他急着变现，准备逃跑。”
“必须阻止他，”墨欢眼神坚定，“彻底结束这一切。”
山顶豪华酒店，流水般的香槟，绕梁不绝的弦乐。墨欢挽着宫修翊手臂，优雅穿行在宾客之间。她戴着金丝镶边面具，褐色假发盘在脑后。宫修翊则戴着银色面具，金发油亮，目光隐藏在面具后方，冷静扫视四周。
“目标在主桌，”墨欢唇形不动，声音极低，“九点钟方向。”
宫修翊微微点头，随着琴声带墨欢转向舞池。两人旋转，贴面而过，他在她耳边轻语：“六名保镖，手腕藏枪。”
墨欢手指无意识摩挲腕表暗格，里面藏着无色无味的神经毒素，毒发时间可控。她从侍者托盘取两杯香槟，嘴角勾起完美弧度。
“祝愉快，”她举杯向宫修翊，暗中触发腕表机关，毒素滴入左手香槟。
宫修翊轻抿一口，目光始终锁定宫锡天。对方西装笔挺，面带微笑，站在拍卖台旁。
“带上礼物，”墨欢微笑，“向主人敬酒。”
他们优雅穿过人群，墨欢手持毒酒，步伐从容不迫。宫锡天察觉有人靠近，转头注视两人，眉头微皱。
“先生，”墨欢声音甜美，带着完美伪装的异国口音，“久仰大名，我们特意带了礼物。”
宫修翊从西装内袋取出小盒，盒面镶嵌着黑色宝石。宫锡天接过，目光在两人面具上逡巡，似乎试图辨认身份。
“感谢，”宫锡天声音沙哑，“两位是……”
“远道而来的买家，”墨欢微笑，举起毒酒，“敬您，和这场盛会。”
宫锡天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但礼节使然，他接过酒杯。墨欢瞳孔微缩，指节不自觉收紧。她能感受到宫修翊身体微微紧绷，银戒在掌心发烫。
宫锡天举杯，玻璃杯口触及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