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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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庭院，枝叶摇曳。两人在草地上对峙。
“不要逼我伤你，”墨欢掏出手术刀，“墨子嫣，我知道你还在里面。”
墨子嫣仰头狂笑：“老套台词！姐姐——”
她再度攻来，速度更快！墨欢屏气凝神，等待时机。一爪划来，墨欢腰部下沉，避过要害。手术刀出鞘，刀锋闪电般划过墨子嫣手腕。
墨子嫣惨叫，鲜血喷涌。她举起受伤手臂，墨欢惊愕地看到伤口处蠕动着诡异红色组织，试图愈合切口！
“这已经不是人了……”墨欢心头一寒。
墨子嫣突然面色扭曲，身体抽搐，发出痛苦嘶鸣。红芒在她体内爆发，她发出的声音已非人类能发出——
“救……救我……”短暂清明中，墨子嫣本人的声音透出。
墨欢利用空档，飞身而上。银戒全力爆发，一掌击中墨子嫣后颈。墨子嫣双眼上翻，轰然倒地。
“啊！”墨欢手掌如被烈火灼烧，连忙后撤。墨子嫣皮肤温度高得可怕，几乎灼伤她的掌心。
墨欢喘息着，警惕地退后几步。倒地的墨子嫣肢体抽搐，红芒忽明忽暗。
十几秒后，墨子嫣缓缓睁眼——那是正常的黑色瞳孔。
“墨……欢……”她声音微弱，满是恐惧，“好疼……我要烧起来了……”
墨欢上前，却保持安全距离：“墨子嫣，是你吗？”
墨子嫣艰难点头，泪水滚落：“爸爸……说能给我最强的力量……却把我变成了……怪物……”
她抽搐着，牙关打战：“墨欢，算我求你……帮帮我……好痛苦……”
墨欢犹豫片刻，看向随身携带的抑制剂。这是为宫修翊准备的备用药剂，可墨子嫣情况不同，劣质黄金瞳的变异反应未必能被同样压制。
“姐……姐……”墨子嫣伸出颤抖的手，眼中全是绝望，“求你……杀了我也好……别让我变回那样……”
墨欢深吸一口气，取出抑制剂：“可能有风险。”
“不怕……总比变成……怪物好……”墨子嫣微笑。
墨欢蹲下，扎针的手有些颤抖。她抚摸墨子嫣汗湿的额头，将针头刺入少女颈部静脉。蓝色液体缓缓推入。
墨子嫣身体紧绷，双眼圆睁。她死死抓住墨欢衣袖，指甲刺入肉中。
“坚持住！药效很快——”
墨欢话未说完，墨子嫣突然剧烈抽搐！比之前更强烈。她嘴唇发紫，眼白上翻，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咯咯声。
“墨子嫣！”墨欢惊呼，尝试按住她。
少女身体弓起，仿佛有无形力量将她拉扯。红光与蓝光在她体内交织，她口吐白沫，呼吸急促——
然后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
“墨子嫣？”墨欢轻拍她脸颊，“墨子嫣！”
少女眼睛大睁，瞳孔扩散。没有呼吸，没有脉搏。
劣质黄金瞳的能量与抑制剂相冲，带走了她的生命。
墨欢颤抖着阖上墨子嫣的眼睛，心头空洞。
暴雨如注，医院走廊灯光惨白。墨欢坐在长椅上，双手紧握。宫修翊送来热咖啡，默默坐在她身旁。
“不是你的错，”宫修翊轻声道，“你想救她。”
墨欢抬头，眼神空洞：“我以为我会很恨她……”
小安匆匆赶来，脸色凝重：“姐，情况不妙。宫锡天已经知道墨子嫣的事了，他……发狂了。”
墨欢站起身：“继续说。”
“他把墨子嫣的死全赖在你头上，”小安声音紧张，“调动了至少三十只失败体，满城搜捕你们。”
宫修翊眉头紧锁：“我们得离开这里。”
墨欢点头，喝干咖啡，将杯子捏扁：“走。”
三人刚步入电梯，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陆时凛。
“墨欢，”陆时凛声音低沉，“宫家疯子满大街找你们，换个地方谈谈。”
“在哪？”
“帝王酒店顶层，两小时后。”
墨欢挂断电话，宫修翊疑惑地望着她：“陆时凛？他不是恨你吗？”
“他恨宫家甚于恨我，”墨欢冷冷道，“局势变了。”
...
城区灯红酒绿，墨欢和宫修翊坐在计程车后座。窗外，越来越多巡逻车呼啸而过。失败体的消息已经扩散，整座城市陷入恐慌。
“靠近了。”宫修翊压低声音，指向前方，“帝王酒店。”
然而此时，酒店周围人影憧憧，黑衣保安面色不善。墨欢眯眼细看，发现那些“保安”眼中隐约有金色微光——
改良失败体！已经包围了整栋酒店！
“陷阱。”宫修翊低声道，“宫锡天设下的。”
墨欢冷笑：“看来我被算计了。”
计程车无法靠近，只得提前下车。墨欢扫视周围，街区已被悄然封锁。直接硬闯必然死路一条。
“得想办法混进去，”墨欢拉着宫修翊退入小巷，“电话联系陆时凛。”
宫修翊拨通电话，却提示已关机。显然陆时凛也被困在里面，或许根本不在这里！
墨欢迅速思考对策，目光落在街角一对老年夫妇身上。
“我有主意了，”墨欢眼中闪过精光。
十分钟后，一对颤巍巍的老年夫妇从小巷走出。老太太拄着拐杖，灰白假发盘在脑后。老爷爷佝偻着背，脸上皱纹逼真。
“走咯，老头子。”墨欢声音沙哑，“咱孙子还等着呢。”
宫修翊点头，装出虚弱步态：“别急别急，腿脚不好。”
两人缓步走向酒店。改良失败体们盯着每个进出者，却对这对老夫妇没过多留意。毕竟，谁会怀疑两个老人？
墨欢暗自祈祷伪装蒙混过关。他们走向酒店大门，改良失败体们并未阻拦。
希望就在眼前，墨欢心跳加速。然而就在即将踏入旋转门的刹那——
“站住！”一名保安队长突然出声。
墨欢和宫修翊僵在原地，保持老年人姿态。墨欢手指按在银戒上，随时准备战斗。
保安队长走近，仔细打量着两人。他身后，改良失败体们蓄势待发。
“老先生，”保安队长语气古怪，盯着宫修翊，“请出示您的房卡或预订证明。”
墨欢心头一沉，他们没有任何证件！宫修翊装作糊涂：“哎呀，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房卡是不是落在出租车上了？”
保安队长眼中隐约闪过金光，他向前一步：“我认为，你们需要跟我走一趟。”
墨欢暗中握紧手术刀，余光搜寻逃跑路线。四面八方，改良失败体正在靠拢。他们被彻底包围了！
保安队长伸手，作势要扯下宫修翊的假胡子：“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