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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三岁逛不明白,成年才能逛(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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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薛府,夏景骑在小田子肩上,四下打量。

与皇宫肃穆规整的建造理念不同,薛府是典型的园林建筑,小且精致。

绕了两圈,到了主宅,饭菜已经备好,就等他们落座了。

饭桌上地位最高的,是薛家的老太君,已六十三岁。接下来是的二老爷,在吏部挂了一个闲职。

薛家大房的嫡长子也在,是在门口迎接夏景的人之一,他叫薛仁礼,十七八岁,面容白净,五官阴柔。

除此外,就是几个夫人和几个男孩,没有女孩,夏景见皇子妃预备役的希望破灭。

上桌前,夏景又欣赏了一阵子传统文化。

薛家人请宁守绪坐主位,宁守绪不肯,拉扯两下,由薛家老太君坐下。

夏景看准机会,扑到老太君怀里,略撒小娇,便得了老人家的喜爱,抱着他用餐,还给了他一个镯子。

用完餐,与老太君道别,夏景跟着宁守绪,来到他居住的院子。

同行的,还有薛仁礼。

“他们好像有点怕三哥哥?”夏景问宁守绪。

“谁不怕他,冷着脸,可吓人了。”薛仁礼小声嘀咕。

实际上,不是惧怕,而是尴尬。薛家人本就与宁守绪不熟,又因为宁守绪的残疾,有所顾忌,再加上宁守绪生人勿近的态度,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显得畏缩。

宁守绪扭头,冷冷瞧向薛仁礼。

薛仁礼立即低下了头,假装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知道。夏景拍拍他的腿安慰,别怕,他还会因为玩具和他娘闹别扭呢!

“找你的舅舅去吧!”宁守绪点一下夏景的脑袋,转动轮椅,驶向屋内。

每次出宫,他基本待在薛府这座小院里,薛府会为他搜罗一些新鲜书籍。至于‘基本’之外的时间,只有元嬷嬷了解,就连娴妃也不知道。

“对啊,我舅舅呢!”夏景抬头看薛仁礼。

按照他的预想,那便宜舅舅也该出现在午宴上才是。

他跑哪去了?

“继达兄啊,哈哈哈,”薛仁礼目光飘移,“不急,我们先去市集逛一逛,再去找他。”

夏景更疑惑了,看薛仁礼这样子,其中有不好说的理由?

而且,看那亲密的称呼,薛仁礼和自己的便宜舅舅关系还不错?

将疑惑放在心底,夏景随着薛仁礼,前往了市集。

他们去的是西市,最为热闹的一座市集。为了夏景的安全,随行的家丁不少。

从头到尾,走走停停,花了半个时辰。夏景手上抓着糖画,小田子手上拎着大包小包,这些都是薛仁礼送的。

进入一家酒楼,薛仁礼点了茶和小吃,和夏景坐在包间里。

“舅舅来了吗?”夏景打开窗户,往下面瞧。

薛仁礼忙抓住他的手,以防他翻下去。

“快了快了。”薛仁礼讪笑。

夏景更好奇了。

他不急,等萧继达来了再打探。

现在还有别的事要问。

他坐在薛仁礼身边,昂着头,打量这薛家的第一继承人。

游戏里,薛仁礼是个纨绔,薛家在他这一代衰落。在宁氏王朝衰落的剧情线里,京城被叛军攻入,薛家被洗劫一空,反贼想要凌辱薛家女眷,薛仁礼奋力抵抗,成了刀下亡魂。

有气节,但没能力。夏景下了判断。

“九哥儿在瞧什么?”薛仁礼摸了摸自己的脸,很不自在。

往日里,只有他如此打量姑娘们的份,今日反过来,他才知道那些姑娘们的不容易。

“我有八个兄弟,十个姐妹,礼哥哥呢?”夏景假装没有边界感的小孩,一边说自己家里的事,一边问薛仁礼家里的。

“近的兄弟有一个,远的还有三个。”薛仁礼仔细想了想,“姐妹的话,倒是没数过,一共三四个吧。”

“有和我一样大的吗?”

“没有,我大哥的孩子,都比你大了。”

这里说的是庶出的大哥,薛仁礼是嫡长子,但不是长子。

“你大哥有几个孩子?”

“九哥儿,别问了,我懒得想那些事。来,我们吃果子。”

薛仁礼耐性极差,要不是家里指定他领着九皇子,他才不会来。

“我很好奇!”夏景拉拉他的衣摆,睁着圆溜溜的眼眸看他。

这在后宫里无往不利的幼兽目光,在薛仁礼身上遭了滑铁卢。薛仁礼不说话,只是递来果子。

夏景捏紧了拳头。真是可怕,喜欢可爱小孩是人类刻在基因中的本能,这家伙居然能抵抗本能!

他又冷笑。你敬酒不吃,可就不怪我了!

“那我来说,”夏景爬上椅子,“我想一想。”

“好,九哥儿说,我听着。”薛仁礼嗑着瓜子,心已飞到了清水河的画舫上去,根本没打算听。

在他想来,九皇子能说什么?无非是叨叨些鸡毛蒜皮的事。左耳进右耳出,不打扰他走神,不用他思考回答就行。

他捏起瓜子,放在嘴边,九皇子的第一句话飘来了。

“容嫔娘娘在冷宫里上吊自杀了。”

他张嘴要磕瓜子,嘴却合不上了。

“那天大雨,容嫔娘娘说井里的尸体要爬出来害她。”

瓜子落在了桌上,薛仁礼瞪大了眼。

“很辣的宴上,兰嫔娘娘在跳舞的时候,拔出簪子,冲向了阿父。”

很辣的宴?腊梅宴?兰嫔冲向皇上……

薛仁礼面色惨白。

“当时我坐在下面,正好看到了。礼哥哥,你是喜欢听容嫔娘娘的事,还是喜欢听……唔!”

薛仁礼捂紧了夏景的嘴,颤抖着对两旁下人喊:“关上,把门窗都关上!”

他又看怀里的九皇子。我的小祖宗唉,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两样都想听,但听了,我还有命在吗!

“我对这两个都没兴趣,我们不说这个。”他严肃看着夏景。

夏景点点头。

薛仁礼放开他,刚松了口气,夏景又道:“那说别的,皇后娘娘……”

薛仁礼再次捂住了他的嘴。他不知道夏景要说什么,但这个开头已经足够吓人了!

“小祖宗,你别说了,你还是问吧,我知无不言!”薛仁礼哭丧着脸,哀求道。

夏景心中轻蔑一笑,区区薛仁礼,也想反抗自己?

他按原本的思路,一路问下去,很快锁定了自己的目标。

薛家二房长子的女儿——薛芷兮。薛仁礼根本不记得她的名字,还是旁边的管家提醒了他。

薛芷兮,兮是语气词,用在名字里有些轻浮,通过这名字就能瞧出来,这皇子妃预备役不怎么受重视。

夏景将获得的情报记下,留着以后用。他暂时没见薛芷兮的想法,一个四岁小丫头有什么好见的?等有空再说。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夏景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为自己的觉悟而赞叹。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吗?”夏景又问薛仁礼。

薛仁礼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

终于不问家里的事了,把那么多事告诉一个没关系的小孩,他心理压力有些大。

“要问好玩的,九哥儿可就问对了人。”薛仁礼眉飞色舞,作为一个纨绔,他最擅长的就是寻欢作乐。

斗蝈蝈、斗公鸡、投壶、杂耍、蹴鞠……

说到兴致浓烈处,不免说出了些不该说的。

“要说最好玩的,还是清水河的画舫。入夜,星光点点,映在河面上,画舫挂一盏灯笼,漂漂荡荡,简直不似人间。更重要的是,还有美丽的仙子……”

“咳咳咳。”管家大声咳嗽,打断了薛仁礼的话。

“咳,就是这样,不过,晚上你就该回去了,是见不到了。”薛仁礼瞥了眼管家,暗示他自己有分寸。

反正九皇子晚上就要回去,讲讲也不会怎么样。

等九皇子下一次出来,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总不能经常出宫吧?

夏景听出来了画舫的奥妙。能让这个纨绔子弟大夸特夸,肯定不是因为景色美,再结合后面说的‘仙子’……

夏景推了下空气眼镜,抱着双臂。

真相只有一个,那画舫是青楼的项目!

这可是穿越者必玩榜第一名!好评率百分百!

夏景心里痒痒,也想去一趟瞧瞧。真的只是瞧瞧。

不管瞧不瞧,他晚上都不可能回去。捕梦网必须放在萧继达身边过一夜,才能捕捉到梦境。现在问题来了,怎么才能夜不归宫?

自己跑开?在后宫中乱跑没事,在宫外,还是小心为妙,古代的人贩子可多了。

求宁守绪带自己过去?如果他有宁守绪的把柄说不定可以,但他没有。宁守绪再怎么开明,也不可能带着三岁的皇弟逛青楼。

夏景努力想着法子。

屋内短暂沉默,片刻,有下人敲响了门。

屋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身材壮硕,面容粗犷的青年男人。

男人国字脸,留着一圈络腮胡,虽是寒冬,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褂子。

他的脚步有力,双目如鹰,一眼见到了夏景,笑着抱起他,转了一圈,才想到行礼,忙又放下夏景,跪下请安。

他就是萧月的兄长,夏景的舅舅,未来的宁氏王朝第一猛将——萧继达。

“舅舅免礼。”夏景捏了捏他的胳膊,不愧是猛将,硬如铁石。

离近了,还能闻到酒味,味道有些淡,不是刚喝,喝完有阵子了。

前世,夏景接触过一家大公司的女主管,对方喝完酒,洗个澡,过一夜,大约就是这个味道。这里的喝,是喝到烂醉那种。

他明白了。怪不得薛仁礼总在拖时间,原来萧继达喝了一夜酒,这才醒。

也不怪萧继达莽撞,娴妃安排自己出宫的动作太快,估计消息早上才到他那,那时候已经晚了。

只不过,萧继达是和谁,在哪,喝了这么多酒?

心中慢慢琢磨着,夏景看向角落:“小田子!”

出宫后,小田子格外谨慎,一直默默待在夏景身后,看着他。

小田子从怀里拿出信,交给夏景,夏景再交给萧继达。

萧继达接过,拆开瞧了瞧。信有三份,一份给他,一份给家乡的父母,还有一份给以前的闺蜜,后两份,由萧继达转寄。

萧继达看好,重新封上,塞入怀里。

“阿母说了什么?”夏景好奇地问。

“说你顽皮,只要一不注意,就会闹腾起来,让我看着你。”萧继达笑道。

他看着男孩,用打量箭靶的专注力上下瞧。果然是妹妹的种,这小鼻子小眼,一看就是遗传的妹妹。

而且,身上还有练武的痕迹。

这两项,让萧继达倍感亲切。

“阿母怎么污人清白,我哪里顽皮了?”夏景皱眉。

薛仁礼干笑了一声,心想,可不只是顽皮,简直要命!刚刚差点吓死他了!

萧继达哈哈一笑,轻信了夏景的话。和妹妹这么像的小男孩,怎么可能顽皮?定是因为皇家规矩多,把小孩的天性当做顽皮了!

你看这小眉毛小脸颊,多乖巧!

“走,我们再去东市逛逛,给你买些东西!”萧继达抱起夏景,说着要去东市,却没有往门口走,而是走向了窗户。

他一把推开窗户,抱着夏景,一跃而下。

二楼听着不高,但古人不是习惯了逼仄的现代人,喜欢高屋顶,酒楼二楼,有两人高,跃下来,景物快速上升,风在耳朵呼啸,格外刺激。

“怎么样!”萧继达脚踩地面,笑看夏景。

“再来一次!”夏景给出最热烈的回答。

萧继达于是跃上二楼,又给夏景表演了两次。

这边动静不小,寻街的捕快赶来,薛仁礼派出下人,过去打点,捕快们于是加入围观群众,拍掌叫好。

萧继达还记得信里的嘱咐,玩了两把便带着夏景离开。

“继达兄,等等我们!”薛仁礼快步追上。

萧继达个头高,脚步也快,薛仁礼站在他身旁,足足矮一头。

“不好意思,太兴奋,忘了你们。”萧继达拍了拍薛仁礼的肩膀。

夏景确定了,他们的关系很好。

薛仁礼是个纨绔,什么叫纨绔?除了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还得有个浪荡脾气,这样的他,被萧继达拍肩膀也不生气,可见真认可了萧继达。

薛仁礼走在萧继达身边,一改对夏景的爱答不理,殷情地找着话题。

东市逛下来,夏景和萧继达没说几句话,话都被薛仁礼说了。

“继达兄,晚上继续?”薛仁礼促狭地眯起眼。

“不了不了,清水河好是好,太贵了。”萧继达摇摇头,将没钱说的大大方方。

“我请你啊!这次,我们登上大画舫去!”薛仁礼道。

“哦?”萧继达犹豫着。

薛仁礼又劝,很快,萧继达答应下来。

夏景听着,点点头。很好,晚上去逛青楼,昨日萧继达喝酒的案件也破了,就是和薛仁礼去画舫喝的!

天色渐暗,日轮触到了西山的尖顶,萧继达抱着夏景,返回薛家。

他看着怀里的男孩,露出笑脸。

男孩跟着笑。

果然,信里说的什么顽皮,都是谎言。你看,这一天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多懂事!多乖巧!

萧继达捏了捏夏景的小脸:“回去之后,告诉你阿母,我好得很。”

夏景笑着回答:“嗯嗯,我会告诉阿母,舅舅在画舫玩得很开心。”

萧继达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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