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奔向自由乃人之天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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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骨速成班,所有问题孩子被依照父母的需求分为四个小组。
第一个小组名为“性格优化小组”。是问题最轻的一组,一般分在这个小组的学生,都只是在仙骨修行上遇到了瓶颈,家里家长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体罚。这个班的日常作息基本和比较严厉的修仙速成班差不多,主打一个饱和题海战术,的确在短期内可以通过对抗惰性让部分学生收获一些进步。
第二个小组名为“习惯培养小组”。行为较之第一组更加顽劣,大部分孩子确证都患有一定程度性格缺陷,但是一般不会上升到具有攻击性。
第三个小组名为“行为改善小组”。这个小组里面充斥着最典型意义上的坏孩子,年纪从10岁到20岁不等,平时涉及的恶劣行为从打架斗殴到旷课逃学不等,其中有部分孩子的确存在严重的暴力倾向,小组秩序可以说混乱至极。
第四个小组名为“心性矫正小组”。这是最后一组,也是管理最为严格的一句,每一个孩子都是单独看管,宿舍也变成两人间,甚至门都无法自行打开,除了每日三个小时的集体活动几乎看不见同学,回到房间就要被分割开,由所谓“班主任”轮值看守。这里的孩子们或许从犯的错事或者品行的角度并没有第三组那么恶劣,之所以要用这么严苛的方式看管,其原因只有一个。
——这些孩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魔气。
任长生也被分到这个小组,她被两名老师带着送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有两张简单的床铺,在尽头摆放着两组桌椅,款式都是最为简单的,藏不住任何东西,无论是桌椅还是床铺都被焊死在地上,分毫不能移动,墙角有一个狭窄的半身围挡,里面安装着一台抽水马桶。
两张床并排放置,其中一张床上已经躺着一个仿佛是人形的东西,因为被子太小,一双瘦骨嶙峋的脚从被子最下面露出来,听到门口有动静,那人也没有动,只是无声地拉扯着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
任长生刚刚进来,便听到背后咔哒一声,再转头的时候门已经从外面被锁上了。
她伸出手指顺着严丝合缝的门抠了抠,看着门上防弹玻璃造出的小窗,又扭头看着这间不足五平米的几乎什么都没有的小房间,不由得歪了下头:“真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床上那一团小小的骷髅堆似的人形动了动,从被子里发出一声沙哑又沉闷的声音,“你到了这里,还有心情想有没有意思?”
“这里是哪里?”任长生坐在对面的床上,抖开被子观察一番,那被子随着风飞出一片雪粒似的白色的尘埃,棉絮早已结团,硬邦邦的仿佛一张厚纸板一样。
那女孩翻了个身,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这里是,人间地狱。”
“人间地狱不正是关押妖魔的好地方嘛?”任长生左右看看,语气倒还挺轻松的。
那被子动了动,从里面缓慢地冒出一双大到有些诡异的暗淡的眼镜,颧骨深深凹陷,带着些病态的黄色的皮肤上生出点点褐色的暗纹。她眨眨眼睛,看向任长生,眼光里倒是透出几分孩子才有的不加掩饰的迷茫和天然的贴近。
任长生隔着床铺对她伸出手:“我叫任长生,来这里是为了救人。你呢?”
那大约不过十来岁的女孩总算从床上翻坐起来,讶异地望着任长生,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臂:“你是来救人的?你为了救人自愿来这里的?”
任长生握住对方冰冷的手。
也不知道她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年纪的小孩本来应该有一双肉乎乎的手,但是递过来的那只却仿佛只剩下一层皮撑着骨架子,握起来甚至有些硌人:“嗯,有个孩子拜托我救救他被送到这里的朋友,于是我就想个办法混进来了。”
“真牛啊,这个朋友。”那女孩眼睛一亮,随即又失落地低下头:“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朋友——我叫蒋函谷,今年15岁。”
小孩子的信任总是来得格外匆促,大约是被任长生这个充满侠气的故事吸引,蒋函谷立即和她热络起来:“那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任长生摇摇头:“我想去查一下学生的名单,你知道哪里可以看到吗?”
“你想要通过查名单,找到那个同学?”蒋函谷有些犹豫地摇摇头,“那你完蛋了,你是不可能通过学生名单找到你想找的人的!”
任长生有些意外:“为什么?”
“为了放置我们相互联系上或者出去之后搬救兵,这里的那些大人基本不允许我们相互知道对方的姓名和信息,姓名册都是严格保密的,连班主任也不一定知道。”
蒋函谷仔细想了想,示意任长生到她身边坐下:“这样吧,我可以帮你去找‘少年守夜人’去问问,他们如果也不知道你要找的是谁,那就没有办法了。”
任长生有点瞠目结舌:“少年守夜人?那是什么?”
提起那个怎么看怎么有点诡异的组织,蒋函谷露出高深莫测又有些向往的表情:“少年守夜人是这个地方的老大,就是因为有他们罩着,我们这些普通学生才能有一线生存的希望。他们都是一些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年甚至十年的老江湖,负责帮我们偷渡货物,帮助一些学生逃跑,还有在关键大事上帮忙掩护。”
任长生有些讶异,心说这倒是意料之外的展开:“也就是他们是类似地头蛇一样的老大?”
“少年守夜人是正义的,什么地头蛇!”蒋函谷有点不高兴地反驳。
任长生见她这个态度,连忙换了个说辞:“我说错了,那你可以帮我去和那些……少年守夜人说说看嘛?我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把那个孩子找到。”
“放心,包在我身上吧。”顿了一会,蒋函谷凑近任长生,讳莫如深地说,“我虽然不能直接带你去见他,但是我可以帮你问他。你懂我的意思吧?”
任长生看着她,上上下下扫了几遍,不明所以又肃然起敬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