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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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之后。
姚宴昇照旧到姜绝这边继续背书。
荔枝杨梅饮早已可以食用,姜绝把它捧到茶几上,拿两个碗和两个调羹分一套给他,自己用汤勺把两个碗都舀了满满的一大碗,各自边吃边看书。
虽是夜晚,但正值南川的夏季,白天日头毒辣,城市里树荫较少,人多车多散不了热,这个时间点温度才开始满满降下来,用一碗凉饮当夜宵正好解暑热。
棉白色的荔枝泡在血红透亮的杨梅汁里,异常诱人,姜绝吃了一大口,嘴里含着杨梅和荔枝两味碰撞激发味蕾又冰凉沁人心肺,开着温度适中的空调,穿着没有束缚感的无袖上衣,坐在坐垫上,腿部任意放在干净的瓷砖上,背靠柔软的沙发,灯光柔和,把书放在矮几,这种环境下看书最棒了,身边还有个和她喜好相像还长得好看养心养眼的朋友,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高兴的叹慰道:“得此良夜夫复何求噫”
他浅笑道:“这么高兴啊”
“嗯,感觉明天都充满了希望”,用红糖熬煮的把原本杨梅的红染得更上一层,她把碗里面的果肉都吃光了,剩下红汤,她指着道:“这颜色像不像血色?和这玫瑰的颜色有得一拼”
他也把碗里最后一颗杨梅吃掉:“像”
“那我们歃血为盟吧...”,相互契约昭示诚意,你我是永远不离不弃的朋友。
她脑回路他跟不上,惊得差点把嘴里的杨梅喷出来,幸好忍住了,但嘴角还是溢出了杨梅汁,他原本皮色就白,在头顶灯光的映衬下更甚,嘴唇因吃了凉饮显得鲜润红亮,嘴角流出的汁水就像一条血迹,她看着觉得他有种诡异诱惑的美,他伸手要抽张纸擦拭,被她按住,他抬眸以眼色凝问,她不语,把腿收着好靠他近些,转而从花瓶里抽出一支红玫,把它的梗截得只剩小段,然后插到他的耳边,理了下他耳边的发丝,把胳膊架到茶几上半扶着脖子,眼里冒着星光欣赏自己的杰作,感慨道:“你长得真美~”
她的行为已经让他脑子掉线,这评价更是让他手足无措,还未待他反应,她唇角笑意不减补充道:“如果你的头发长到能盖住锁骨就更好了”
她说完后自觉给他递纸巾,他拭去残汁眼皮半阖看着碗里不满道:“我是男生,你不能用美来形容我”
“好吧,算我冒犯了,但是史书上不就用美来形容长得好看的男子吗,美就形容词不含性别的”,她一脸认真思考状。
“我说不过你,那这花我可以拿下来吗?”
她原想说的是:你的身体你随意,既然问了不就是把选择权给她了吗,她左右来回摇着右手食指对着他说道,“不可以哦~”,然后把另一朵玫瑰截了梗挂到她耳边和他一样的位置,“你看,我们一样了”
她并不是爱捣蛋搞怪的人但总能让他打心里开怀,他点点头,渴了口汤,“嗯,今天我们都当一回簪花雅士,香草美人”,回想发生这一系列的开头问道:“你怎么会想到‘歃血为盟’去了?”
“哈哈,开玩笑的,不必当真又没有盟誓,这不,都是这碗红汤闹出来的,来,我们碰个响,把它干了”,她主动端起碗,他亦端起来,和他的碰在一起,“要一口喝完”
说完她一口闷,把碗放下,两腿放直背靠沙发一手抚摸肚子,一手手肘搁在沙发上,仰头浅吸气,“好舒服啊,是不是?”
他喝完后学着她的样子也放直双腿,“嗯”
她歪着头与他对视,心想朋友这事不能强求,就像江安那样,她喜欢她爽快的性格但就是这样的性格她也经常会忽视自己,如果只是表面她会想靠近她,可是接触过后反而成不了关系好的朋友。虽说她此刻特别想在他身上刻个标记让他永远的属于她,但是,他和她只是因为同在一个班当了同桌才有了交集,如果没有这前提他们当不成朋友,就像高一时那样明明是前后桌,这么近,她和他的关系也不好。他们始终是要上不同的大学的,迟早要分开,接触到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心境会变,他们还能一直是朋友吗,不可能的,人是会变的,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大都只能陪伴彼此一段时间没有永恒的事物。
对视的这一刻,他不知道她心里翻涌着诸多想法,他心里眼里都是她,她怎能如此契合他,想着他一定要去北川音乐学院,北川大学和北音就隔了一条马路对望,他们就能各自追求自己的理想的同时还能天天见面待在一块。
收拾了下思绪,她笑着说:“安安喜欢什么啊?我不知道要给她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才好”
“她喜欢的东西挺多的,不过比较注重情义,你送她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你这话和没说的一样,我不太会送人东西,才问你的,有没有直白的选项,类型也可以啊”,她把他纳入可信任交心当好朋友的范围,语气不自觉地软和下来,说到请求处莫名听着像‘撒娇’。
“她送了你一只兔子毛绒玩偶,你就也送她玩偶?她喜欢猛兽之类的,不过你要真送了,别说是我教的哦,她会不高兴的”,说这些话时他是带着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哄地意味在里面的。
她眨着眼伸出四根手指说:“我懂的,放心”
姚宴昇故作不经意提到:“我记得你跟季云徜提过他比你大,他的在七月份,我生日在年初正月初七,你的生日呢?”
给别人过生日还好,说及自己的姜绝心情沉了些,打哈哈说:“农历十月初三,你不会..要我送你生日礼物吧,咳咳,那还早哈”
“没,就是问你的是什么时候”
该来的总会来,“我不过生日的,礼物就免了”
他哑然怎么会有人不过生日,询问:“是今年不过还是每年都不过?为什么会,不过生日呢”
“怎么跟你解释呢,就是,我们那边有规矩,只有逢一才会过生日,也就是说,我要是想过生日得到二十一岁才能办生日宴”
更不解了,“这是那里的规矩我怎么没听过啊?过生日不是个人的自由吗”
“就,我们那里的规矩啊,我说的生日宴是要大办的那种,不是只请朋友买蛋糕弄的,我们那边的老规矩了,只有过了七十岁的老人才能年年过生日这叫祈福,这个年纪以下的只能逢一过寿,这生日可不是一般的过,他们认为年轻人过生日是在给地府的官差递送错误的信息,会折寿,所以年轻人过生日那天要请满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同坐一席,这叫做借寿,席上这些老人需要给这个年轻人封红包,还得是大数目,到场的其他人都得在脸上抹红。过生日确实是个人的自由,但我们那边你要是说过生日,其他人听到了就会帮你请人办席,很麻烦,所以逢一过即显得重视,又不会让老人破费”,他脸色不太好,她看着他微笑继续,“是有些迷信,可我觉得这么过挺好的,显得更隆重更有仪式感不是吗?这只是我们那边的做法,和你们这里没关系,别觉得可怖什么的,把它当习俗就行“,她给他再舀了半碗凉饮,示意他喝,”咳咳,呐,这么说你有四年的时间可以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哦”
他吃了一颗荔枝,也给她碗里装上凉饮,“没觉得可怖,觉得挺有意思的,你也吃”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俩人接着写练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