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先斩后奏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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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侯？”
王密微微一怔，狐疑地转头看向裕亲王。
裕亲王却仿佛早已料到一般，手指拈着胡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果然，和老夫预料的一样。”
“王密，不需要你去查了，人家直接不请自来了。”
“胡万，速速泡两杯好茶，请凤阳侯后堂说话！”
“是！”
当即，裕亲王带着王密一起，移步后堂密室。
不一会，曾杰从外面走进来，拱手抱拳，乐呵呵道，“王爷，好久不见，近来贵体可安？”
“尚好尚好。”
裕亲王抱拳还礼，淡笑道，“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近来出了这么大的喜事，本王纵然有些小疾小病，也都痊愈无恙了。”
“说起来，能有这么大的意外之喜，还要感谢凤阳侯你啊。”
曾杰来到裕亲王对面坐下，郑重道，“既然王爷都已经知道，那在下便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
“现如今，那苏言已经被关进诏狱之中。”
“但是，诏狱是苍云卫的地盘，固若金汤，密不透风，我使尽银两也无法渗透其中。”
“王爷在大周群臣之首，文武百官皆唯王爷马首是瞻。”
“为了铲除我们共同的眼中钉，肉中刺，还请王爷能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裕亲王点了点头，淡笑道，“凤阳侯，放心吧。”
“你都已经设此良计，将那苏言打入大牢之中。”
“老夫自然会全力配合你，绝不可能让他苏言还有翻身的机会！”
……
次日清晨，早朝时分。
云曌刚坐在龙椅，刑部尚书王密便第一个走上前，朗声道，“禀陛下，臣有本进奏！”
云曌淡淡道，“爱卿何事，但说无妨。”
“禀陛下，臣要弹劾吏部侍郎苏言，背主叛君，里通卖国！”
王密大义凛然道，“苏言本就是前朝大炎的余孽，其父北伯候苏定骁，曾是我大周最可恶的顽敌。”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苏言与我大周有杀父灭族之仇，又怎会真的为陛下效忠？”
“现如今漠北女真日渐昌盛，收留了一批当初北逃的大炎皇室，打着复辟大炎的旗号，意图颠覆我大周统治。”
“臣还听闻说，女真人与苏言暗中联系，希望让苏言作为内应，等他们女真人攻打京城之际，打开城门放女真军入城。”
“女真首领哈努，还承诺苏言，只要女真人攻占天下，复辟大炎，便推举苏言君临天下，执掌帝位。”
“我大周新朝成立不久，人心不稳，为了抵御女真入侵，请陛下将苏言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王密说完之后，其他臣子也都纷纷开口附和。
礼部尚书吴英，户部尚书蓝有财，工部尚书涂琼。
这些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当朝重臣，今日却像提前商量好似的，全都跳出来弹劾苏言。
虽然他们列举不出任何一条证据确凿的罪名，却一个比一个忠义凛然。
云曌听得无比头疼，实在懒得应付这些人，便直接宣布退朝。
群臣散去，云曌回到后花园，满脸烦躁。
直接将一盆她从前钟意的盆栽掀翻在地，摔得粉碎。
云璃跟在云曌的身后，小心翼翼道，“陛下，何故如此烦躁？”
“那苏言，真是愚蠢！”
云曌愤恨道，“他想帮那个女人，朕钦佩他的勇气，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让自己身陷囹圄。”
“朕真没想到，他竟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云璃试探性道，“听陛下的意思，是不相信苏言会勾结女真人？”
“当然。”
云曌冷声道，“朕当然不相信，苏言会勾结女真，意图颠覆大周，复辟大炎。”
“这几日，朕一直在命苍云卫全力调查那封密信之事，却查不出任何眉目。”
“现如今京城内，有人在民间暗中传播谣言，致使流言蜚语四起。”
“如果不将密信的事调查个水落石出，便将苏言放了，势必会引起群臣不满，更会让朕尽失民心。”
云璃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云曌，只得默默倾听云曌大倒苦水。
这时，大总管汤玉禄从外面走进来，毕恭毕敬道，“禀陛下，凤阳侯曾杰请求面见陛下。”
“曾杰？”
云曌皱了皱眉，美眸之中流露出一丝疑虑。
“朕今早怀疑，会不会是曾杰对苏言先前夺他所爱之事怀恨在心，才伪造出这封密信诬陷苏言。”
“没想到，这曾杰竟然还敢主动来见朕？”
“准他进来，朕倒要看看，他有何事。”
“遵旨！”
汤玉禄前去传命，不一会就引着曾杰来到云曌面前。
曾杰直接跪在地上，毕恭毕敬朗声道，“臣曾杰，参见陛下！”
“曾爱卿，请起。”
云曌点了点头，淡淡道，“有什么事，说吧。”
曾杰拱手抱拳，义愤填膺道，“陛下，臣要弹劾苏言以权杀人，草菅人命，请陛下严惩重办！”
云曌秀眉微蹙，顿时感到无比头疼。
她沉默了片刻，淡淡问道，“曾爱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曾杰悲愤道：“臣的两名护卫，分别名叫张礼和孟大海，前日奉臣之命前去京西置地，却遭人谋害，死于非命。”
“此事，必定是苏言所为！”
云曌狐疑道，“曾爱卿，你为何断定，此事一定是苏言所为？”
曾杰愤然道：“臣的家奴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将他们抬回府中。”
“臣请来义庄的人检查过，从这两人的遗体中，发现了铅弹的弹壳。”
“放眼整个京城，只有苏言的手中有那样的武器。”
“不是他干的，又会是谁？”
云曌顿时感到无比头疼，同时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当众说出苏言身怀火铳的事，导致此事人尽皆知。
云曌思索片刻，说道，“曾爱卿，你的心情朕可以理解。”
“但若只是因为此事，恐怕朕不能处置苏言。”
曾杰疑惑道：“为何？”
云曌淡笑道：“因为苏言的手中，有朕当初钦赠的令牌。”
“凡五品以下文武，他都拥有先斩后奏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