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真伪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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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十六皇子姜辰面色沉静，目光如炬，然而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曹守库竟然咬出自己？
梁皇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姜辰，仿佛要看穿他所有的伪装。他的手指紧握龙椅扶手，骨节泛白，显然已是怒极。
“曹守库供认，十六皇子乃是主谋？”梁皇的声音低沉，似怒似疑，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严。
“是！”杨正明拱手躬身，语气坚定，似乎生怕自己传递的不是足够震撼的消息。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辰。
“荒谬！”钟晓单猛然踏前一步，脸上怒气冲天，厉声喝道，“曹守库自己罪行深重，难道还能诬陷十六殿下不成？他的话如何能作数？”
九皇子姜瑜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视着众人，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与不屑：“钟将军莫急，曹守库是否诬陷，自然会有定夺。可若他所言为真，那便是谋逆大案！十六弟，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交代吗？”
姜辰缓缓抬起头，目光淡然，直视着梁皇，语气不卑不亢：“父皇，曹守库为何诬陷儿臣，儿臣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曹守库乃是户部尚书，掌管税银，他为何要与儿臣谋害十三公主？”
梁皇眯起眼睛，沉声问道：“你何出此言？”
姜辰的眼神犀利，如锋利的剑刃，“若儿臣真是主谋，又为何要亲自深入调查，将整个案件揭开？若儿臣有谋害十三公主之心，何必让钟晓单去税银库搜查？此案疑点重重，若父皇因曹守库一句话便定罪，恐怕会寒了忠臣之心。”
朝堂之上，一片低语声响起。
姜辰话语铿锵，条理清晰，句句有理。
梁皇的眼神略微松动，但仍未表态。
然而，就在此时，九皇子姜瑜却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十六弟，你这番话听着有理，然则你可知，曹守库还供出了一件物证？”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一静。
姜辰心中微微一沉，目光扫向杨正明。
杨正明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缓缓展开——
“此乃税银库抄出的一份密信，信中称：‘事成之后，西域诸部自有十六殿下庇护，可保家业不失，亦可避大梁之追究。’”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再次炸开了锅。
“西域？”
“难道十六皇子真与西域勾结？”
“若此信为真，十六殿下岂不是……”
各种猜疑声四起，众臣的目光纷纷投向姜辰，有质疑的，有震惊的，有冷漠的，亦有看好戏的。
梁皇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如寒冰一般，看着姜辰，带着隐隐的怒意。
“十六，你可有话说？”
姜辰深吸一口气，心中思索万千。
——这一封信，是个局。
如果这封信真的是自己所写，那根本不会被留在税银库；若是伪造的，那这件事背后，必然有人刻意安排，意在将自己扳倒。
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而沉稳：“父皇，儿臣只问一句：这封信上的笔迹，可是儿臣的？”
杨正明微微一顿，旋即答道：“笔迹已交由御史台比对，虽有相似之处，但无法完全确认。”
“无法确认？”钟晓单皱眉，“那便是无法证明此信确实出自十六殿下之手？”
杨正明的脸色微变，随即正色道：“但此信确是在税银库中搜出，且曹守库亲口承认与十六殿下有所来往，二者相辅相成，难道不足以为证？”
姜辰冷笑一声，目光直视杨正明，缓缓说道：“如果曹守库今日指认的不是我，而是九皇子，杨大人是否也要以同样的理由，将九皇子一并定罪？”
此话一出，杨正明神色一滞，而九皇子姜瑜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梁皇眉头微皱，显然开始权衡其中的利害。
此时，一直沉默的何丞相终于开口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尚有疑点。”
梁皇眯起眼睛，沉声道：“何丞相请讲。”
何丞相微微躬身，缓缓说道：“此案重大，关乎皇子安危，亦关系到大梁国本。臣以为，单凭一封无法确认笔迹的信件，便给十六皇子定罪，未免有失公允。”
此言一出，许多大臣纷纷点头。
何丞相继续道：“曹守库已是死囚，他如今口供，真假难辨。而这封信究竟是何人所写？是否有人故意栽赃？此事仍需彻查。”
梁皇微微点头，似乎对何丞相的意见有所认同。
然而，就在这时，九皇子姜瑜却冷冷一笑，道：“父皇，何丞相所言固然有理，可若是任由十六弟逍遥法外，岂非纵容逆党？不如将他暂押天牢，待彻查之后，再做定夺。”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紧绷。
——押入天牢？
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姜辰的神色依旧沉静，然而眼底却掠过一抹寒意。
——九皇子是想借此彻底将自己扳倒！
梁皇的目光在姜辰与姜瑜之间游移，神色阴晴不定。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屏息静气，等待着梁皇的裁决。
沉默，长久的沉默。
片刻后，梁皇终于开口，语气威严而冷漠：
“传朕旨意，十六皇子姜辰，暂押天牢，待彻查清楚后，再行定夺！”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轰然震动。
姜辰的拳头微微紧握，眼神依旧沉稳，但心中已掀起惊涛骇浪。
禁军统领林施拱接旨，带着数名御前侍卫踏前一步，目光复杂地看向姜辰。
“十六殿下，得罪了。”
钟晓单上前一步，脸色难看，怒视着林施拱，“谁敢动手！”
林施拱皱眉，他虽是禁军统领，但眼前的钟晓单乃是掌控西征大军的名将，身后更有赫赫战功。他若执意护着姜辰，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梁皇冷冷扫了钟晓单一眼，沉声道：“钟晓单，你意欲何为？”
钟晓单的拳头紧握，咬牙沉声道：“臣不信十六殿下会谋逆，更不信他与西域勾结！此事若不彻查，便将殿下送入天牢，未免过于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