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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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揶揄
梵西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儿,陈淮西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梵西蜷缩着,陈淮西也随着她的蜷缩弓身侧躺着。
“陈淮西。”
“我在。”
陈淮西刚醒,还不是很清醒,只是下意识地侧身抱着梵西,声音也还有些哑。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喜欢我了。”
“……”
环绕到身前的手臂收紧了,他的脸贴在梵西的后颈上,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听见了。”
“听见了。”
陈淮西避而不答。
梵西撇撇嘴,自顾自地转了一圈,原本背对着他的姿势变成了对着他。
脸却深深埋在了他的胸口。
她顿了顿,在埋和不埋之间选择了大埋特埋。
“呜呜呜呜呜好大……”
“嗯?”
陈淮西摸着她的后脑勺,胸腔振动发出一点疑问词,或者说疑问语气更为精准。
系统无语,系统很想把她扒出来。
梵西火速改口,“呜呜呜呜好难过。”
陈淮西问,“因为我棒打鸳鸯吗?”
这回是梵西不说话了。
他们彼此之间只能深深地呼吸,深深地环抱,深深地沉默。
直到时间流逝一遍又一遍。
“我做不到。”
“心有点痛。”
两人沉默后,不巧地同时开口。
陈淮西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依偎在自己的身上的梵西,她眼皮耷拉着,看得出来心情不佳。
“是在怪我?”
“没有。”
“真的没有?”
梵西摇摇头,眼泪却在此刻啪嗒啪嗒掉下来。
没有钱的时候,只想要很多很多钱,不缺钱的时候,就开始想要很多很多虚妄的,不切实际的爱。
“我很不好。”
“我很不好……我贪心,我既要又要,我谁也舍不得……”
“我很不好……这里痛……好痛啊……我刚刚和他说了很不好很不好的话……但我不怪你。”
一方面难过得厉害,所以想哭,另一方面,哭起来没有大人样子,觉得丢脸哭得更难自已。
陈淮西给她擦眼泪:“你好,你哪里都好,你什么都好。”
“我不信你说的……我做什么你都是这样说的,你的话没有可信度。”
“怎么会,每年杂志采访都说我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梵西知道他在哄自己。
“根本不是一回事。”
“那宝宝就和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
梵西揽着他的脖子,使劲蹭了蹭,想要和他更亲近一点,也想记住这份亲近,“陈淮西,你答应我,不要那么喜欢我了。”
“那可能要小西先从我身上下去再说。”
“不要,这是在考验你的意志力,你就要在现在回答我。”
“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不管,你就要说。”
陈淮西问,“为什么偏偏要我说这个?”
“……”
梵西抬眼看他,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
陈淮西把她摁回自己的怀里,深呼吸。
放松,陈淮西,更大的场面你也见过了,放松。
根本做不到。
“我做不到的。”
陈淮西做不到。
她的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不要……我不要说。”
他也学着她的样子,蜷缩着,握紧她的手,低声细语地拒绝时,唇瓣也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
快速触碰,分离,又触碰,一下又一下,借此表达他的爱意和眷恋。
梵西倒吸一口气,哭到微微抽搐。
“对不起。”
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和他更进一步。
现在也不应该答应他之后,无理地要求他克制感情。
“没关系的,只要你爱我,什么都没关系的。”
撒谎。
这只是安慰她的话而已。
只要她有生出别的念头,他就会嫉妒到要变异。
“你才不会,你嫉妒起来会变成扭曲的虫子。”
陈淮西亲亲她的额头,“小西说得都对,我是只会嫉妒的虫子,一只常年躲在角落里,没有你的爱浇灌就会死的虫子,所以我宁愿我卑劣。”
“……再说我就觉得恶心了。”梵西塞住陈淮西的话。
背后有只巨型虫子抱着自己,好怪。
陈淮西乖乖闭嘴,不再说虫子的事情。
“我爱你,哪怕你为此感到气愤,我也爱你,因为我早已抑制不住我的爱。”
陈淮西的嗓音向来低沉磁性,哪怕梵西平时很刻意不去感受,但是就是魅魔级别的嗓音啊……
现在天地静谧,像是被包裹进一片真空环境里,而他的声音就慢慢在耳边流淌。
“这些话你再多说一点,我想听。”
梵西抹抹眼泪,又蹭到他的衣服上。
“那以后不要让我再少喜欢你一点了好不好,我的这里也会很痛很痛。”
他的指尖指到自己的胸口,指腹却擦过她还有些湿润的脸。
顿住。
动作要比脑子快得多。
陈淮西的指尖拨起她的下巴。
梵西没有反抗,随着他的动作仰起脸,静默。
陈淮西的唇瓣微微张开,“或许,我们现在能接个吻?”
“为什么要现在接吻。”
梵西回答得像个木头人。
“不知道,感觉这样会很合你的心意,就说了。”
“哦。”梵西很冷淡地应了一声,却没说到底可不可以接吻。
好一会儿,她又说,“你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体会到她的言外之意的陈淮西闭眼,落下一个吻。
“宝宝,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
系统摇头叹息,“还是你厉害,失恋了还有男朋友哄。”
“滚一边去。”
系统没有滚一边去,就窝在梵西的脑子里,看显示屏里她的眼泪。
看到代码运行起来都沉重了很多。
没等它为此深沉多久,她脸上的眼泪就被擦得干干净净。
“喂……我说你们两个,昨晚不是刚刚——喂!怎么又屏蔽我?”
……
晚餐时候,陈冲和喻言在家里看见陈淮西的时候,下巴差点掉在餐盘里拌饭。
“淮西?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喻言和陈冲面面相觑。
“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昨晚什么时候,昨晚我在三楼,我都没注意到你回来。”
喻言和陈冲先后说。
陈淮西难得感到尴尬,偏偏梵西和他握着的手在这时候揶揄地戳了戳他的掌心。
见到他哽到说不出一句话,梵西就在他身边偷偷地笑。
可不是吗?
一回家就钻进了妹妹的卧室里。
行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