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那时年少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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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说，“那天我都说了愿意还钱，赵凯为什么还生气啊？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差点被噎到，“胡说什么呢，都是同事。”

周周噘着嘴嘟囔，“他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他还嫌我烦，总是不理我！”

我无语的敷衍，“你想多了，他就这性格……”

突然觉得这个位置没那么舒服，零食也没那么好吃了……

周周拉住我，“你俩是发小？都是xx县城的吗？你跟我说说他小时候呗，是不是也是一副欠揍的拽样子？”

她热情过头，我擦擦额头的冷汗，“那什么，我去趟洗手间……”

借口溜走后，我提着礼服往外走，酒店外寒风刺骨，冷的我连忙裹上羽绒服，还是冻得直哆嗦。

原本挺期待的年会真无聊，一点没有电视上觥筹交错的纸醉金迷。

正是高峰期，车都打不到，我瑟瑟发抖的站在路口等了很久，滴滴也没人接单，只好边往前走边拦车。

小腿都冻得麻木了，身后突然传来喇叭声，老王（穆先生司机）摇下车窗，“程小姐，我送你回去。”

我微愣，“是穆先生让你来的吗？”

老王没正面回答，只是说道，“穆总这会抽不出身。”

我淡淡的说，“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回去。”

老王开车跟在我身后，“天太冷了，你又穿这么薄，还是坐车吧。要是冻感冒，就辜负了穆总的好意。”

不上车似乎显得很矫情，我正犹豫，突然一股力道将我扯过去，一件羽绒服盖在腿上，赵凯冷酷的丢下一句话，“站这等我，马上过来。”

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色正装，将我安置在道牙边，匆匆跑向停车场。

我腰上系着他的羽绒服，很宽大，足以将整个小腿包裹住，顿时驱散了寒冷。

我没敢擅自离开，好在没一会儿，赵凯就开着车过来了。

我打开车门后特意看了看，不远处的老王也启动车子离开了。

往酒店那看去，似乎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离的有些远，我看不清楚，大概是错觉吧。

我坐上车，把衣服递给赵凯，“快穿上吧，冻感冒了我可承担不起。”

赵凯穿上衣服，丢给我一个毯子，才问道，“不是很期待吗，怎么这么着急回去？”

“觉得没什么意思，你呢？”

“无聊。”

赵凯边说边打开音乐，一首熟悉的旋律顿时飘出来。

我说，“我特喜欢这歌。”

赵凯看我一眼，“我知道。”

我刚想问他怎么知道，就想起来他知道我所有秘密……

赵凯说，“当年差点给我听吐。”

我这人有个毛病，喜欢的东西就一直喜欢，比如喜欢吃火锅，连吃一星期都不会腻，喜欢一首歌，也长年累月的单曲循环。

我笑道，“那你还听。”

赵凯说，“睹物思人呗。”

我愣了下，没接话，跟着旋律轻轻哼起歌。

九零后的童年歌星真是神仙打架，从林俊杰、周杰伦、潘玮柏、胡彦斌、ShE……洋洋洒洒能说出几十个人名来，可我还是独爱这首《认真的雪》。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我仿佛回到了那年，阿星坐在马路牙子上对哭的稀里哗啦的我说，“程阿雅，我给你唱首歌吧。”

我一下子止住了眼泪，仰起头懵懵懂懂的看他。

那时年少又天真，从不知道未来会如此坎坷。

……

年会过后，一转眼就到了年关。

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回老家过年的时候，姥姥打来了电话，说买了上好的五花肉，煮了一上午，就等着我回去给我做最爱吃的回锅肉。

姥姥已经八十多岁了，却还一心挂念着我。

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我哑着嗓子答应了。

和穆先生分手后的第十天，我收拾好行李，坐上了回老家的高铁。

车到站的时候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她很久才接通，含糊其辞的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最后我只好挂了电话。

将行李收拾好后，我认真的把老宅打扫干净。

程然和娇娇会不会回来过年我不知道，但这是爷爷奶奶住了一辈子的家，是我的根。

忙碌了一天才收拾好，晚上我买了一堆点心去了姥姥家。

几个月没见，姥姥姥爷消瘦了些，耳朵背了，就连腰也慢慢驼了。

但小老太太依旧笑眯眯的拉着我，把零食往我手里塞，“哎呀，小雅可算是回来了。”

都是些我小时候爱吃的甜食，即使我现在早就不吃了，也还是接了过来。

我和姥姥闲聊的时候，姥爷就坐在一旁，他很少说话，但却听得认真。

伴随着电视机里咿咿呀呀的戏曲声，漂浮不定的心仿佛一下子就缓缓着陆了。

安稳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