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窒息温度,鹤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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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桑桑没有发出音。
鹤砚礼喉咙像是烧坏了。
透明的输液管被鹤砚礼扯得晃荡。
躺在里侧的桑酒,慌忙趴过去按住鹤砚礼乱动的手臂,尽管及时阻止,但动作幅度太大,针头细管里渗出好长一截的血。
“鹤砚礼,你别乱动!”
桑酒一边攥按着鹤砚礼的腕骨,垂眸检查针头渗液的情况,一边扬声喊醒梦魇不安的鹤砚礼,估计是烧得难受,人没醒透。
针头滑出血管。
不渗液了。
得重新扎。
桑酒蹙眉松开了鹤砚礼的手,放弃制止,有点气儿,她转头嗔,很凶,“还是烧轻了,你擒贼练拳呢鹤砚礼,劲儿真……唔!”
微张的唇瓣被鹤砚礼重重吻住。
桑酒长睫毛剧烈地颤了下,根本没看清楚鹤砚礼起身袭来的过程,只感觉唇上一烫,汹涌灼热的雪松气息将她缠绕包裹,席卷吞噬。
只惊愣了一瞬。
桑酒便迎上去。
桑酒真切感受到了41.2c的窒息温度。
鹤砚礼似乎还困在梦魇之中,扎着输液针头的大手扣紧桑酒后颈,鲜血顺着胶带流出,他吻得迫切凶狠。
清醒时的鹤砚礼极少会流露出此刻这种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占有,掌控,摧毁……比起吻,更像是惩罚宣泄。
透明的输液管晃荡、断开。
没了束缚的大手肆意妄为。
“……你喜欢他……”鹤砚礼烧得神智错乱,秋后算账。
他疼。
“……你叫他哥哥,对着他笑,一直看着他……”不看我,一眼都不看,那场拍卖会,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撕扯拽下又剥开。
“……我,没有礼物……”他们都有,连小猫儿都有铃铛项圈。
鹤砚礼嗓音越来越闷哑,嫉妒醋意吻都遮不住,“……宝贝儿,小猫儿……你叫它……”他连语句都混乱的组织不好,却清晰记得,他盯着手机屏幕,吃一只小猫儿的醋。
他的宝贝,叫小猫儿宝贝,他醋好久。
“我想你……”
桑酒思绪迷乱,晕晕乎乎,听不清鹤砚礼在念叨些什么。
发烧的鹤砚礼好欲!
高烧烧出隐藏款人格?
“……鹤砚礼,你床品怎么还是这么烂?”桑酒娇怨。
这时候忽然开窍烧得快要吃席的鹤砚礼,邀请她玩娃哈哈爽歪歪的成人戳戳乐,跟她生理期犯瘾撩拨勾引鹤砚礼亲亲蹭蹭有什么区别?
又做不了!
“起开鹤砚礼,我……唔!”
听到桑酒叫他,鹤砚礼再一次深深覆吻上来。
鹤砚礼针眼渗血的大手,捏紧她的下巴,抬高侵占,痴迷索取,“宝贝,好甜……”
这一句,桑酒听得清晰无比。
酥麻掉的耳膜连着心尖颤栗。
~
鹤宅。
一夜好眠等着喜讯的薛蔓蔓,早早起床下厨,亲手给鹤老爷子炖冬季滋补的药膳,昨夜江北初下大雪,正是尽孝心的好时机,她要坐稳鹤宅女主人的席位,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好鹤老爷子的机会。
灶上砂锅沸腾,漂浮的白雾中肉香弥漫。
薛蔓蔓掀开锅盖,正准备尝下咸淡,手机震动响起,她眼底闪过恶毒的笑意,急忙放下汤勺,接听电话。
“尸体处理好了吗?”
“……薛夫人,咱们派去的杀手……车毁……人亡。”
“什么!?”薛蔓蔓笑容僵凝,愤然咬牙,“什么意思!?那小妖精没死?杀手死了?她哪来的那么大能耐!?你找的都是些什么废物!?”
男人早就想好了说辞,推卸责任,“薛夫人消气,这次是桑酒运气好,他们是在北郊路段出的事故,应该是惊扰了鹤砚礼。车祸现场也是鹤砚礼的人销毁处理的,没留一点痕迹把柄,没证据借机爆料鹤砚礼杀人。”
又是鹤砚礼!
难以铲除的巨障孽种!
薛蔓蔓恼恨得双目血红,一个侧身,她胳膊肘碰翻砂锅里的汤勺,滚开的肉汤溅到她身上,叮呤咣啷,尖叫痛嚎。
“嘶啊——!”
薛蔓蔓的胳膊被大片烫伤。
汤勺、手机齐齐摔落地上。
连处心积虑煲了两小时的药膳肉汤也粘锅糊了。
自食恶果,瞎忙一场,气得半死,薛蔓蔓砸了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泄愤。
~
北郊别墅。
遮光窗帘将卧室笼罩的昏暗幽静。
睡了很长一觉的鹤砚礼蹙眉醒来。
床上空荡,空气里独属于桑酒的清甜馨香也消散的干干净净,昨夜的惊险相见,对峙暧昧,如同他失控发疯的梦境,只是虚妄泡影。
鹤砚礼冷白的长指揉按了下太阳穴,高烧退去,所有的不适症状减轻许多,头有些昏沉,他下床进了浴室。
脏衣篓里只有一条灰色浴巾。
昨夜桑酒洗澡擦身用过的浴巾。
鹤砚礼从脏衣篓里拿出浴巾,暖气早已经烘干了水汽潮湿,攥在掌心里的浴巾柔软干燥,残存着丝缕沐浴露的清冽,馨香浅淡。
他拿着浴巾,放到浴缸旁边的衣物架上。
他等会儿要用。
鹤砚礼很少泡澡,一般都是淋浴冲,除非有时候疲倦累了,又或者,他特别想念桑酒,想要桑酒,需要疏解一些难以压抑的生理欲念。
他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佛子。
他是藏起卑劣善妒的重欲俗人。
浴缸桑酒昨夜泡过。
浴缸里有数不清的桑酒勾缠着他的旖旎过往。
再合适不过。
鹤砚礼按下浴缸的放水键,又走了出去,冷邃暗沉的眼眸,望向稍微凌乱的深灰色大床,找什么东西般围绕着床搜寻。
他掀开被子,没有。
鹤砚礼走到床的另一侧,在地毯上找到了他要的黑色衬衫。
昨夜桑酒洗完澡后穿得那件软锦黑衬衫。
鹤砚礼弯腰捡起黑色衬衫。
上面有桑酒的香气和体温。
浴室里,雾丝升腾,水没关,一直流动,经久不衰。
~
鹤砚礼再次从浴室出来,是四十分钟后。
淤青手背上的针眼只有一个,更让鹤砚礼笃定,他的失控,索吻,对着桑酒翻得那些颠三倒四的酸醋账,那些他嫉妒得要命的浑话独占欲,是梦。
鹤砚礼单手戴上腕表,撕下长指上浸泡湿透的创可贴,伤口发白,看着更严重了一些,他潜意识撕掉结痂的皮层,想看溃烂流血。
桑酒的声音划过耳边——
“万一留疤,就不好看了。”
“我不喜欢瑕疵。”
几乎是瞬间,鹤砚礼停止动作,指腹沾染星点血迹。
鹤砚礼眉心微蹙,后知后觉想起他脚踝伤口在浴缸里泡了很久,他太高,腿长,臆想情浓时,撞到壁面边缘好几下。
不能留疤。
桑桑会嫌弃。
鹤砚礼找了一个创可贴,重新藏起手指上皮开肉绽的伤,他走回床边,拿起手机,一边拨宋兰亭的电话,一边按下遮光窗帘的遥控。
窗帘缓缓收起。
白茫茫的积雪亮得刺眼。
忽然,原本该沉寂的庭院里,鹤砚礼看到了一个熟悉靓丽的女孩身影,他怔了下,心跳重音,冷黯的眼底浮现柔情。
桑酒穿着粉色短款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软糯可爱的毛绒绒帽子,发丝随着跑动荡起,她手里拿着雪球,一手一个儿,正追着一个男人狂砸。
很远,看不清脸。
鹤砚礼却仿佛听到桑酒甜美欢快的笑声。
他视线紧紧追随,再难移开。
电话那头,宋兰亭正在仔细地整理鹤砚礼历年的病例,体检单,清晰明了的做成文档,将数据传进U盘。
他之所以如此坚信桑酒认识叶辞,是他清楚,桑酒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她的能力关系网,远远比他们猜测的厉害。
文件数据一个个传入U盘。
唯独一个特殊标记的加密文件被隐藏起来。
宋兰亭盯着隐藏的文件夹,神色凝重,有些犹豫。
叶辞主攻药物研究领域,心理精神方面……算了,桑酒还没发现鹤砚礼的其他端倪,胃病最紧急重要,先治胃。
反正离婚以后,没了桑酒,鹤砚礼千疮百孔的精神世界已经坍塌,再加上……已是废墟,不会更糟了。
正想着,鹤砚礼的电话打了过来。
宋兰亭是在鹤砚礼退烧后才走的,他接起,关心询问,“鹤总您醒了?头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应该没有再起烧吧?我给您开的药交给了小夫人……”
“闭嘴,吵。”
鹤砚礼冷淡打断,声线微哑。
影响他看桑桑。
宋兰亭:“……?”
就在宋兰亭噤声,以为鹤砚礼要指示吩咐他些什么时,嘟的一下,鹤砚礼切断了通话,挂了。
宋兰亭:“……”
给人打电话、又不让人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嫌人吵直接挂……他收回鹤砚礼的精神状况不会更糟了那句话。
~
积雪皑皑的庭院里,赶来吃瓜凑热闹的秦少煜,开辟了殡葬行业的新思路——雪葬,雪埋,祭奠逝者的白菊花,换成雪球库库砸。
他躲、他闪、他跑、他逃、他嗷嗷求饶,雪球还是个个命中,精准率让他绝望,让他恍恍惚惚间觉得,他是狙击手的枪靶,他是被砸烂的渔网丝袜。
咻——!
又一个雪球砸中后背。
满身碎雪的秦少煜扑通跪地,放弃挣扎,举手投降,“……小嫂子我错了错了,要不,你换个玩儿法,直接把我埋在我哥这院子里吧……”
他跑不动了。
他再也不玩儿“打雪仗”了。
桑酒见状,停了下来,冻得泛红的脸颊荡着酒窝,桃花水眸弯亮,整个一纯美明艳的小可爱,怎么看都不像是欺负人的一方。
她抛了下手中欲要砸出去的小雪球,红唇勾笑,踩着雪地靴缓缓走近靶子秦少煜,“埋这儿?行!”
桑酒侧眸,望向蹲在一旁兢兢业业团雪球的后勤一号蒋乘,“蒋助理,去扛把铁铲,我给你鹤爷造个坟景观赏。”
蒋乘:“好的小夫人!”
蒋乘速速跑去杂物间的方向。
秦少煜:“!!!!”
“小夫人!给给!这个团的大!”团雪球后勤二号封廉,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他双手抱着一个西瓜般的大雪球,满脸慈祥宠爱,有些吃力的递给桑酒。
秦少煜:“!!!!”
封廉:“砸!用这个砸!看他还仗着腿长瞎跑欺负我们小夫人,害我们小夫人追着累,砸他!狠狠砸!”
秦少煜:“!!!!”
秦少煜瞳孔地震,小心脏拔凉,“……封封叔,你知道的,我爸,只有我一个爸爸……”吓到嘴瓢。
下载微博后沉迷于5G冲浪的封廉,闻言摇头叹息,“孝死,你也算是废了,让秦董抓紧练小号吧。”
秦少煜:“……”
眼看着桑酒从封廉手里接过包住院的大雪球。
耳听着蒋乘莽进杂物间挑选锋利铁铲的噪音。
绝望至极的秦少煜望向二楼主卧,老天怜他,他看见了站在窗边的鹤砚礼,激动大喊,转移视线,“哥!我哥醒了!快看啊!我哥醒了!!!!”
桑酒啧了一声,轻飘飘的将沉甸甸的大雪球丢进秦少煜怀里,点评,“别嚎了,知道的你哥睡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哥昏迷多年医学奇迹诞生了。”
乖乖抱着大雪球不敢吭声的秦少煜:“……”
桑酒抬眸朝楼上望去,只看到鹤砚礼转身离开的背影,黑色衬衫,高大冷漠,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又恢复成平日里不可攀缠亵渎的禁欲无情。
她红唇勾起,舌根现在还是疼的。
“小夫人,少爷醒了,你去楼上看看少爷还烧不烧。”一心想要两人复合的封廉,逮着机会就疯狂绑红线。
“不骚了。”
桑酒轻笑笃定,饱含深意。
打眼一看就是不烧不骚了。
秦少煜也疯狂绑红线,抱着大雪球孵蛋似的劝,“去吧小嫂子,这儿不用你监工,他们刨好坟坑,我自己往里蹦。”
此话一落,封廉瞬间对秦少煜改观+滤镜,敬意两米。
秦董不用练小号了!
这是精品精品!
这是他的月老盟友盟友!
桑酒水眸灼亮,拍了下沾满碎雪的湿润掌心,她昨夜才发现鹤砚礼隐藏的一面,哪能轻易放过他,“行,我去尝尝。”
尝尝清醒后的鹤天仙,还乖不乖,甜不甜。
桑酒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