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互相残杀,鹤总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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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杀手最不缺的就是子弹、替换枪支。
惊魂炸耳的枪声在空旷漆黑的荒林连绵响起,沉睡的鹰鸟振翅逃窜,飞往几十公里外灯火繁亮的宁静之地。
桑酒忽视车后的子弹侵袭。
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她余光瞥见一辆黑车驶下柏油路斜坡,在颠簸坑洼的土路上极限狂飙,弯道少,走捷径,明显是想截头拦路,前后围堵。
“啧,玩儿这么绝,那就别怪我喽。”
桑酒红唇勾起嗜血的冷弧,脚下踩着的油门逐渐放松,车速一点一点慢下来,人似乎被子弹枪声惊吓到,恐惧慌乱。
见状,杀手b开枪的频率更快更猛,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阴笑,一旦心理防线崩溃,慌神,再牛逼的车技也是白瞎,死路一条。
杀手b:“这婊子带劲,不愧跟过鹤砚礼,等会儿,咱也尝尝鹤砚礼的女人什么滋味,爽完再杀!”
杀手A:“老子早就想上她了!这荒山野外,办事刺激!嘿嘿,让老子先上,你喜欢玩儿死的!”
桑酒的车速越来越慢。
杀手的笑容越来越狂。
终于,土路上的黑车超越桑酒的荧光粉超跑,又往前开了一大段,车轮碾上斜坡,猛踩油门,准备冲上柏油道路。
桑酒眼底掠过寒芒,就是现在!
她骤然打满方向盘,轮胎在地面摩擦出猩红火点,车身旋转,脚下虚踩得油门,在调头成功的瞬间,猛地踩到底!
桑酒朝着追车的杀手b决绝撞去!
杀手b瞳孔震缩!
上一秒还邪淫的笑容僵凝在惨白的肉脸,呼吸停滞,全身被巨大的死亡恐惧占据!
一直狂飙的车子根本来不及减速刹停!
他空白发懵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疯婊子要跟他同归于尽!玉石俱焚!
两辆速度双双失控的车子,在濒临相撞的前一秒,荧粉色超跑腾空,像一支离弓夺命的利箭残影,飞掠过黑车车顶。
下一瞬!
黑车撞击上另一辆刚刚从斜坡冲上来的黑车!
“砰隆——!”
响音震天!
车壳残骸迸溅!
爆炸火光喷涌!
似一团血红的烟花,映亮了浓墨般的夜空!
百米之外,荧粉色的超跑里,桑酒从后视镜观赏着这场漫长燃烧的烟花秀儿,唇瓣浅勾,水眸无辜,手中慢条斯理地旋转把玩着黑色的枪支。
啧,真遗憾呐,年纪轻轻就玩儿起了自杀。
她卸掉弹匣,将没用上的枪支丢回了暗箱。
一般情况下,她顶多是拿杀手们的手啊脚啊当靶心练射击,不会赶尽杀绝,好歹留半条命,但不巧儿,这波实在步步紧逼,连让她下车练枪法的生机都不要,急于投胎,冥顽不化,她只能略施雕虫小技,送他们一程。
车子引擎烧坏。
桑酒拿着手机下车。
她出来的急,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裙,紧身且短,光着两条细白笔直的美腿,脚下踩着一双皮质短靴,美丽冻人。
冷。
深夜寒冬,荒郊野岭。
桑酒需要人来救援。
这地界儿,这麻烦的车祸爆炸现场,鹤砚礼无疑是最佳人选。
“……打不打给鹤贞烈?”
“打,鹤清高也不一定会接!”
“要不……打给蒋乘?”
“打给蒋乘,蒋乘一定会先请示侮辱学界的鹤泰斗,没卵用……”
桑酒垂眸盯着通讯录陷入了犹豫。
哦,不,鹤砚礼还封印在黑名单。
不等桑酒作出决定,几片晶莹剔透的小雪花,飘落在泛光的手机屏幕,与此同时,电量格骤然变红,弹出电量过低的提示。
“艹!”
桑酒叉掉提示,雪花在她指腹下融化,冰凉潮湿。
真他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江北的初雪让她赶上了。
桑酒仰了仰头,浓长卷翘的睫毛沾了雪,她轻叹,认衰,没有再纠结犹豫,坐回车里,拨打了秦少煜的电话。
昨晚在酒吧刚加的联系方式,叛鹤投桑的秦少煜表示,方便以后组局一起玩儿,他能推荐诸多漂亮男模服务的烧金窟。
嘟声几下后,秦少煜接通。
“……是小嫂子么?”他声线透着困倦迷糊,不太确定。
桑酒勾唇,轻轻嗯了一声,开门见山,“秦大公子,江湖救急,我车子在北郊出了点小状况,引擎烧了,你来载我一趟儿。”
北郊?
他哥的地盘他哥的统治区!
秦少煜精神起来,委婉提醒,“小嫂子,我哥不是住北郊么,你让……”
“一句话,你来不来?”
秦少煜秒怂,“来来来!我现在就从被窝里起来立刻出发!小嫂子等我哈!”
电话挂断之前,桑酒听到窸窸窣窣起床穿衣服的声音。
心想着联系方式没白留,秦少煜还是挺仗义挺热心挺靠谱的一个玩乐搭子。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
雪势渐大。
零散飘落的小雪花变成了扑簌密集的鹅毛大雪。
一道远光灯穿透黑暗从后方照射过来,桑酒才看清楚纷乱的雪势,不对,这光源方向不对,莫非……
她蹙眉回头望去,水眸刺的微眯起。
比远光灯更醒目的,是一串熟悉的车牌号,鹤砚礼的车!
艹!秦少煜真他妈的不靠谱!
不通风报信不惊扰鹤砚礼会死!?
车子猛地急刹在“人车焚烧”的冒烟残骸前,显然是被眼前的景象震吓到,蒋乘脸都白了,这……这是秦大公子说的小状况?!
后座,鹤砚礼迅速下车。
漆黑纷乱的大雪中,鹤砚礼穿着一件黑色毛衣,休闲长裤,连伞都顾不得撑,一手拿着大衣,高大颀长的身影,疾步穿过车辆爆炸还存在着安全隐患的燃烧现场,他脸色寒沉,眸色猩红,一地迸溅的车壳碎片裹着雪水,弄脏了他的鞋子,划破脚踝。
桑酒看着鹤砚礼走过来的身影,忽然发觉他似乎消瘦了一些,周身萦绕的汹涌暴戾感,跟要撕了她似的,简直罕见稀奇又莫名其妙。
怒了?
烦她事逼?
烦她阴魂不散色心不死非得回江北性骚扰他?
嘶,原来他也有情绪波动啊,这波动的还挺带劲,代入暴君疯批强制doi,这样,那样,更想扇他小巴掌了……
收!
没等鹤砚礼走近,桑酒推开车门下来,寒风吹拂起她的长卷发,雪落发丝,细腰不盈一握,奶杏色的针织裙衬得她温柔纯美,与百米之外的惨烈车祸完全是两个次元,是这荒山雪地里娇嫩惹怜的菟丝花。
“秦少煜,你怎么长变样了?我等你……呃!”
黑色大衣包裹住桑酒娇小冰凉的身子。
飘雪太大,咫尺之近,桑酒看到鹤砚礼的睫毛凝了雪,他唇很红,大手为她拢着大衣,一言不发。
桑酒慌忙后退一步,开始飙戏,“秦少煜,我好歹是你前嫂子,你这样儿有点暧昧了,不妥不妥,衣服还你。”
她抬手脱大衣。
衣领还没滑落肩膀,鹤砚礼逼近,将人拽进怀里,打横抱起。
桑酒“贞烈”地挣扎起来,细腿乱蹬,惊慌怒嗔,“秦少煜,你给我放尊重点!放我下来!不要你抱……呃!”
天旋地转间,桑酒整个人被鹤砚礼扛撂上肩膀。
“雪全灌我脖子里了!秦少煜!凉!”贯彻摇谁来得就是谁的中心思想,桑酒娇嗔,只认秦少煜。
鹤砚礼阔步踩在湿滑危险的地面,单手扣紧她软腰,神色沉戾,置若罔闻。
桑酒感觉颈椎都要冻僵了,娇声妥协,“鹤砚礼冷啊,雪……”
大手虚落在黑色大衣敞开的后领处,鹤砚礼挡去冰冷的雪,没有触碰到桑酒肌肤,他手凉。 片片冰雪似火般灼红长指,淋白寒风吹乱的碎发。
~
车上,气氛沉闷僵凝,肃然无声。
放轻呼吸默默开车的蒋乘,整个一汗流浃背,明显感知到后座椅子中间隔出一个银河空隙的两位主子,都在憋着火较劲儿。
一个主儿邪入骨髓。
一个主儿特工附身。
“精神失常”的两人,竟诡异的滋生出前所未有的般配感。
一路无言。
抵达别墅。
车窗玻璃上的雪花凝结成冰,气温极低,桑酒朝外望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她扯开盖在腿上的大衣,准备下车,却被鹤砚礼喊住。
“衣服穿好。”
这是许久未见后,鹤砚礼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线沙哑,鼻音浓重,一听就是生病了,人不舒服。
桑酒嘴边反骨的“不穿”咽了回去。
看在鹤砚礼生病,还念及往昔的塑料夫妻情分,不计前嫌的帮她一把,就不气他呛他了。但,梁子还在,抵消不了,她没原谅鹤砚礼。
桑酒不理鹤砚礼,低眸穿上温暖的大衣。
等桑酒慢吞吞地穿好大衣,鹤砚礼才下车。
车门推开时,冷风顺着缝隙钻入,缠上桑酒裸露白皙的小腿,肌肤泛起一阵寒颤,她动了下靴子,默叹真冷,随即也跟着下车。
脚尖还未落地,一把黑伞撑在车门上方,给桑酒遮去扑簌的雪花。
桑酒抬眸,怔住,瞳底映出鹤砚礼苍冷俊美的面容,他一手撑伞,神色淡漠,骨节分明的长指攥着黑色伞柄,冻得发红。
这么体贴的举动,她还以为是蒋乘。
鹤砚礼纡尊降贵温柔绅士的给她撑伞……
“鬼上身?”
桑酒防备警惕地缩回车厢里,盯着伞下肤色苍白的鹤砚礼,凶吼,“我不管你是谁,立刻从鹤砚礼身上下来!!!!”
鹤砚礼:“……”头疼。
蒋乘:“……”附身特工走了,傻白甜回归。
无奈,鹤砚礼把伞给了蒋乘,“撑着。”
蒋乘恭敬从命,“小夫人,下车吧。”
桑酒下车,站在伞下,水眸狐疑地望向鹤砚礼大雪中的背影,她敢肯定,鹤砚礼还在生气,他压了一路的火,定会趁机盘问她些什么。
果不其然,鹤砚礼在客厅里等着桑酒,“上楼,我们谈谈。”
“好。”
她也有事想问鹤砚礼。
桑酒跟在鹤砚礼身后上楼,隔着五六层台阶,她低垂的眼眸,无意间瞥见鹤砚礼流血的脚踝,他黑色裤角上台阶时微微提起,划割破的伤口狰狞,深又长,鲜血醒目,一晃而过。
受伤了?
不小心踩到爆炸时的车壳碎片?
他怎么一声不吭的,车上明明有备用医药箱可以及时消毒止血……
“鹤砚礼,”桑酒快步追上去,声音不禁柔软,“你脚踝流血了欸,你没感觉么?看起来很疼。”
鹤砚礼停下,呼吸微沉,窒闷的胸口因桑酒柔软关心的调子颤动,濒临失控的怒火得到遏制,他嗓音低哑,“没事。”
桑酒蹙眉,垂眸盯着鹤砚礼的黑色裤脚,不满嘟囔,“什么没事啊,伤口挺深的,万一留疤,就不好看了。”
“我不喜欢瑕疵。”
鹤砚礼下意识藏起手指上的烟头烧伤,指腹按住红肿结痂的皮肉,蜷指藏起,眼底闪过一抹苦涩的自嘲。
“我等会上药。”不会再留疤。
“别等会了,现在立刻!”桑酒抓住鹤砚礼的手臂,拉着他噔噔跑起来,恩怨暂停。
鹤砚礼是帮她才受伤的,这点儿,她理亏,得认。
上完药,她才能挺直腰板,跟鹤砚礼过招对峙。
鹤砚礼任由桑酒拉着上楼,暗红疲倦的双眸克制得盯着她的侧脸,几秒后,他视线下移,落在拉着他的手上,小心凝视。
推门,进入卧室。
桑酒脱掉大衣,去找医药箱。
鹤砚礼不想再让桑酒看到血腥丑陋,不好看,她会不喜欢。从始至终,面对桑酒,他只有一张漂亮皮囊的牌。
“我自己上药,你进浴室泡热水澡。”她受寒淋了雪,防止感冒。
桑酒:“?”
不是谈谈么?
怎么还泡澡?
桑酒放下酒精棉签,水眸审视地盯着沙发上削瘦憔悴的鹤砚礼,愈发觉得他今晚反常的诡异,身上的邪祟没走干净。
“泡澡?谈谈……还是做做?”
鹤砚礼:“……”
“先声明哈,我刚入道,道心比薯片还脆,你要想使美人计套点什么东西,我就将计就计*哭你!”
鹤砚礼:“……”
“无论你以什么姿势严刑逼供,除了汉语拼音的首字母a,我不会发出任何音节!”
鹤砚礼:“……”
~
桑酒还是沉进了热雾缭绕的按摩浴缸。
因为调戏完鹤砚礼,她鼻尖发痒,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确实需要泡澡驱寒。不知是在鹤砚礼身边演多了娇花儿,还是从酷暑炎热的巴里亚骤然回到寒冬江北的缘故,还真有点着凉的迹象。
中途,桑酒听到了主卧的敲门声,轻轻叩两下,鹤砚礼没和来人交谈,迅速开门又关门,似乎只是送东西。
又泡了一会儿,桑酒白嫩的脸颊熏得泛红,水眸温软潋滟,舒服的滋生困意时,主卧门再次被人敲响。
这次是蒋乘。
“鹤总。”
只这一句。
又关上门。
桑酒裹着泡沫的湿滑手指撑在浴缸边缘,哗啦起身,又忽然想起什么,她沾着水珠的湿漉睫毛颤了下。
她没替换的衣服!
她穿什么出去啊?
只能求助,喊人,“鹤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