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押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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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自那之后，悄然开启了一系列转变。给家中老小都服下养元丹后，便召集了三十名家仆，赐予他们忠诚丹与强身丹。紧接着，王家开始变卖数座城池中的产业，仅保留了部分盈利颇丰的。
一时间，坊间议论纷纷。有人说，王家这是胆怯了。毕竟朝廷尚未大乱，即便乱起来，那些达官显贵难道就不享受了？受苦的不过是底层百姓罢了。可王家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龟缩产业，全力收拢资金。
此时，小翠带领着十个人，暗中奔赴各地，大肆收购粮食，而后运往虎跃山。剩下的二十名家仆，又派出十人，偷偷出城，前往各个城池，专挑贫苦人家招募。
家中有青壮劳力的，都在他们的招募之列，悄无声息地将这些人迁移到虎跃山深处。在这之前，那十人家仆已日夜赶工，清理出一大片空地，用来建造房屋、开辟农田。甚至，他们把通往深处的几个路口全都堵死，仅留下一条通往虎跃山的小道。
与此同时，王家持续变卖产业，将家中的收藏品、昂贵瓷器、古画等统统出手。在不同地方，又分批购置生活必需品。王家的家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减少。而顾阳在此期间，更是拿出不少金银，疯狂收购物资，一并送往虎跃山上。
这般情形持续了约莫一年。期间，有人对王家收缩产业、大量抛售古玩、古画及精品收藏一事起了疑心。然而，王家放出的一个消息，瞬间打消了外界深入调查的念头 —— 王朝实病重，某地神医索要数万两白银才肯出手救治，这其中还包含药草，有十几株皆是百年珍贵药材。
待外界知晓这份药方后，稍加对比便发现，王家这段时间出售之物的价值，与这份药方价值相近，甚至还略有不足。当然，这期间不乏有人上门探望，其真实目的，明眼人都心知肚明。好在王朝实演技精湛，将病重之态演绎得淋漓尽致。气若游丝、走几步便汗流浃背、面色蜡黄如将死之人，种种表现，连顾阳都忍不住为其竖起大拇指。
有人质疑，根本不存在什么神医；也有人认为，即便有神医，这份药方恐怕也是假的。毕竟，哪有用如此珍贵药物治病的？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最多也就是吊住几年性命罢了，为了这几年活命，搭上整个家族，实在不值。王家数十年生意积累，一朝尽丧，众人纷纷对王家投以鄙夷目光。
到了第二年，镇南王突然发兵，消息传开时，其已连破七八座城池。而此时的王家，早已人去楼空，直接抛弃了城中宅院。几千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还有人惊觉，王家剩下的产业，不知何时早已悄然出手。也就是说，王家除了损失那座宅院，所有产业全部成功变现，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王家众人皆已齐聚虎跃山的山寨之中。后山便是开辟出来的居住地，周围良田环绕，已有数百户家庭在此生活。其中，青壮劳力起码有一千余人。这千余人都已服用特制药水，力气大增，可达两百多斤。在二十名家仆的带领下，他们日夜操练。山上不仅储备了充足的粮食与日常所需物资，还有大量铁锭、武器、弓箭等。就连铠甲，也在招募来的铁匠手中日夜锻造。
铠甲图纸由顾阳现场设计，这对他而言轻而易举。且不说脑海中的知识储备，单是凭借强大的神识，看一眼便能推演出一套防御惊人的铠甲。
这套铠甲轻薄且耐砍，顾阳将其命名为 “玄黑全身霸王铠”，简称玄霸铠。
因为顾阳在其中掺杂了一些修真界的精铁，这可不是凡间的普通精铁。凡间精铁沉重，制作铠甲难度大，坚硬且不易弯曲；而修真手段提炼的精铁，柔韧性、轻重及防御力皆堪称极品，通常用于炼制低阶法器。
打个比方，一块这样的精铁，任凭你砍上一年，都休想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顾阳无暇亲自打造，只能在凡铁中掺杂少许，采用百锻法让精铁与凡铁略微融合，如此便能造出堪比重甲的轻型全身铠。
一千身着玄霸铠的士兵，冲散一万步兵轻而易举。毕竟，别人站着让你砍，你都砍不动，而玄霸铠士兵凭借两百斤的力气，双手挥动长柄战刀，便能将人马一分为二。抓住战刀转圈，宛如一个个死亡机器，碰之即死，撞之即碎。
有了这股强大力量，王家便能轻松自保，甚至能瞅准时机，押宝下一个真龙。当下，他们只需静静等待，等待天下大乱，诸王起兵。
一年后，小翠的情报组织传来消息。镇南王进军受阻，南邻郡城召集军队与之对峙，诸多心向朝廷的有志之士也加入朝廷大军，共同对抗叛军。
各地藩王见状，也纷纷召集部下，攻占附近城池、郡城。一些在野猛将，也开始召集民间饱受压迫之人，组建军队。一时间，各地烽火连天，朝廷疲于应对。一支大军镇守皇城，其余大军游走天下，镇压各地叛乱。朝廷武将半数出征，甚至那些武勋家族，也纷纷派出家族府兵，组建军队，前往各地平叛。天下大乱的局势已然形成！
“安儿，幸亏有你啊。这天下短短两年，竟真的大乱了。” 王朝实听着小翠传来的消息，心有余悸地说道。若不是顾阳，王家恐怕早已沦为第一批被抄家的对象。
毕竟，战乱之时，军费、粮食紧缺，叛军可不会对城中大户、家族客气，直接就是抄家灭族。
为了安抚民心、赢得百姓支持，他们这些人甚至大量残杀世家大族。
甚至有些叛军连百姓都不放过，无数百姓惨死城中。虽说事后将军假意惩罚了带头军士，但又有谁会相信？
这类叛军，直接被顾阳排除在外。在他看来，这般愚蠢之人若能夺得天下，那王家还不如自己造反。放眼诸多叛军，又有谁敢如此行径？
“呵呵，现在还不是时候，继续等。” 顾阳笑着说道。
三年后，虎跃山。顾阳看着手中的情报，开口问道：“爹，你觉得永安王和平阳王，谁更强一些？”
王朝实反问道：“剩下的几个王，你不看好？”
顾阳微微摇头，说道：“剩下的那些不行。他们的军队都曾犯下屠杀百姓的罪行，就凭这一点，天下百姓都不会支持他们。甚至，无数人都盼着他们失败。你瞧着吧，只要他们敢踏入保居郡，定会有无数人出手阻拦，其中大多都是那些百姓的亲戚、子嗣。一个人认识三个人，通过这三个人，就能间接认识数十万人。你想想，那些百姓的血亲之中，难道就没有强人？这种灭门之仇，岂能不报？”
顾阳笃定，在这封建时代，即便你灭掉的是别人的远房亲戚，都会遭到其亲戚的报复，更何况是争霸天下这般大事。即便没有，那两个未犯下此类罪行的王，也有办法让这些复仇者出现，毕竟他们占据着大义之名。
“永安王如何？” 王朝实仔细思索后，发现永安王治理方针较为温和，其手下军队对待百姓也最为友善，甚至还制定了军规，严禁无辜伤害百姓，违者重则砍头。
而且，永安王是先帝与前朝藩王之后所生，心向两朝之人都会接纳他。
而平阳王的祖母是本朝朝阳公主，这位公主嚣张跋扈，不知得罪了多少世家。众多世家都巴不得她立刻身死，若不是嫁给了一位强势藩王，恐怕早就被世家之人暗杀了。先帝或许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将她嫁给当时强势的藩王。如今，若平阳王夺得天下，势必会清算那些世家，世家自然不会同意他登上皇位。
顾阳点头赞同道：“嗯，永安王确实不错。那么，咱们王家就押宝他了。”
“小翠！” 顾阳轻声喊道。
“小翠在，大少爷。” 小翠立刻躬身应道。
“调集麾下五百玄霸军，加入永安王麾下。与永安王协商，等他登上皇位后，我王家要平阳郡所有商业权。可以与皇室合作，但分成我王家至少要七成。他若不同意，我们就加入平阳王麾下。呵呵，再让玄霸军与他麾下军队比试比试，让他看看谁能破我玄霸军防御。记住，你麾下暗卫和情报组织，时刻盯着，谁敢叛逃，全家灭门！” 顾阳声音冷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小翠记下了。” 小翠应下后，身影迅速消失，前去传达顾阳的命令。
看着王朝实满脸担忧的神情，顾阳笑着安抚道：“爹，不用担心。小翠麾下暗卫和情报组织的核心成员，全都服用了忠诚丹、强身丹和养元丹，他们至少还能为我王家效力百年。这百年间，还会培养忠诚的家族之人，世代如此。到时候，我们给后来之人服下毒药加以控制。”
“嗯，为父相信你。” 王朝实终于放下心来。
一群拥有七八百斤力气的壮汉，组建一个世家绰绰有余。顾阳对此深信不疑，而且这个世家还有百年时间得以发展壮大。
“爹，是时候制定家族规矩了。小弟和小妹需要学习管理、治理等事务。还有，小妹不能外嫁，我王家本就人丁稀少，要招上门女婿。分出两房，后世子嗣中谁能力出众，谁就是家主。” 顾阳神色凝重，沉声道。
“知道了，安儿。” 王朝实用力点头，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