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交换、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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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与九叔彻夜论道，兴致盎然，直至夜深万籁俱寂，才各自回房安歇。
次日晌午，顾阳悠悠转醒，起身后来到庭院，惬意地躺于摇椅之上，任由温暖的阳光肆意倾洒在身上。此时，聚阳幡稳稳地插在院子中央，在日光的映照下，一缕缕纯粹至极的太阳之力源源不断地被吸入幡中。整杆聚阳幡仿若被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显得神秘而又夺目。
不多时，九叔也起了床，刚踏出房门，目光便被院中散发着奇异光芒的聚阳幡牢牢吸引。
刹那间，他的眼神陡然一缩，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叹，急忙快步走向顾阳，急切地问道：“道友，此乃法器？”
顾阳闻言，坐直了身子，神色认真地回应道：“正是。这是我师门传承的法器，品阶为一阶中级。只是如今身处末法时代，这般一阶法器竟也成了稀罕难得的传承之物，往昔的辉煌已难再现，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九叔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聚阳幡，紧接着又追问道：“它能吸纳太阳之力？”
顾阳点头肯定道：“没错。此幡名为聚阳精灵幡，能够汇聚太阳之力，用以蕴养阳火之灵，待阳火之灵成型，便可驱使它御敌，威力不容小觑。”说罢，顾阳双手快速掐动法诀，只见一道拳头大小、模样灵动俏皮的人形精灵从幡中轻盈飘出，围绕着顾阳欢快地旋转起来。
瞬间，周围的温度急剧攀升，炽热之感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炎炎夏日的正午。 感受到这股强大的热力，九叔不着痕迹地悄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满脸羡慕地望着那只小精灵。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小精灵身上蕴含的赤阳之力，雄浑磅礴，极为恐怖。以他的经验判断，即便是一般的厉鬼，只要稍稍沾染一丝这股赤阳之力，都会瞬间被烤化，化为乌有。
惊叹之余，九叔由衷地赞叹道：“好法宝！”
顾阳眼珠子一转，心中已然有了盘算，开口说道：“道友，倘若你能将木椿大法传授于我，我便送你一件法器，你意下如何？”
九叔闻言，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顾阳会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
不过，很快他便摇了摇头，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木椿大法乃是我茅山派的不传之秘，即便在茅山，知晓并掌握此功法的人也是凤毛麟角，就连贫道自己都未曾习得。”
顾阳并未就此放弃，紧接着又问道：“那控神术呢？你可愿意传授于我？”
九叔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控神术虽说茅山派也有传承，但并非茅山独家所有，诸多门派皆有涉猎。然而，此术修炼难度极大，寻常人根本难以精通。修炼者需具备强大的精神力与神识，否则，即便勉强习得，也只能控制普通之人，面对稍微强大一些的对手，根本毫无用处。
九叔暗自思忖，顾阳一身正气，昨晚论道时还曾提及，利用阴邪之气定会引发灾祸。综合种种因素，他觉得即便将控神术传授给顾阳，也无需担忧其会用于作恶。况且，若顾阳有心学习，凭借他的能力，向其他道士求教，想必也会有人愿意传授。
念及此处，九叔开口问道：“控神术？道友确定要学？”
顾阳神色坚定，微笑着说道：“自然。贫道初次出山，对当世道家术法满怀好奇，渴望多多研习，增长见识。”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说起来，我们一道与你们道家渊源颇深。就拿炼器一脉来说，他们的炼器永生之法，还有一个别称，叫做道兵之法。”
九叔听闻，满脸诧异，连忙反驳道：“道兵？这怎么可能？在我认知中，道兵不过是身体强壮之人，适合修炼我们道家的护法神功，本质上与武夫一脉相近，怎会和炼制法器扯上关系？”
顾阳耐心解释道：“具体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炼器一脉所言。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你们道家前辈前往炼器一脉，请求炼制一件法宝。为了让炼器一脉应允，便拿出这道兵之法作为交换。”
“以人为器，亦是一种道，与以阵入道、以器入道又有何本质区别呢？道家以各种方式入道的前辈不计其数，为何不能有以器入道之人呢？”
一番探讨过后，顾阳再次将话题拉回到控神术上，急切问道：“好了，道友，先暂且不谈这些。控神术，你究竟能否传授于我？”
九叔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行。你稍等片刻。”
言罢，转身返回房间。不多时，便手持一本书走了出来。 顾阳看着九叔从房间里直接拿出书，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自腹诽：这九叔，怎么什么东西都往房间里放啊。
他接过书，大致翻看了一下，心中暗自点头。这控神术，前面的内容相对较为容易学习，越往后，难度越大，确实不愧是道家秘法。他不禁想起电影中，秋生和文才似乎就曾用这控神术捉弄过某人，看来这术法确实上手不难。
顾阳翻手之间，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剑。他将剑递给九叔，介绍道：“道友，这是一柄一阶中级法器，名为诛邪。此剑对阴邪之物有着极强的杀伤力。剑身上刻录有三种术法，分别是锋锐术、驱邪术和穿风术。第一种锋锐术，可使剑刃更加锋利；第二种驱邪术，专门克制阴邪；第三种穿风术，则能让剑在飞行时速度极快。若是你以御剑术驱使此剑，其速度更是惊人，常用于远距离杀敌。”
九叔接过法器，尝试将法力输入其中。刹那间，诛邪剑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剑身不断剧烈抖动，似是在向新主人展示自己的威力。
九叔一脸疑惑，显然不太明白这剑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顾阳见状，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在僵尸电影里，法器通常拿到手就能直接使用，方便得如同乘坐公交车一般。
而他们一道的法器却有所不同，他赶忙解释道：“道友，我们一道的法器颇为特殊，需滴血认主。认主之后，再用法力温养，待你将其炼化，便可收入丹田，继续温养。温养的时间越久，法器的威力也就越大。”
“竟有如此神奇之处？”九叔听闻，心中大为震惊，同时也对这法器充满了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尝试一番。
他按照顾阳所说，滴上自己的鲜血，然后将法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剑中。下一刻，一股关于法器炼化和使用的方法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九叔满脸震惊，看向顾阳，眼中满是惊叹之色。
顾阳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地说道：“不过小道尔。”
经过良久的努力，九叔终于勉强将诛邪剑炼化。虽说目前还无法将其收入丹田，但已经能够勉强使用。他运转法力，抬手一指，只见一道剑光如闪电般飞射而出，瞬间击中百米外的一棵大树。伴随着一声巨响，大树应声而倒，竟被炸成了漫天粉尘。
顾阳看着这一幕，嘴角再次一抽，心中无奈道：用一阶中级法器去炸树，真有你的啊。
九叔看着手中的诛邪剑，满心欢喜，同时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说道：“道友，控神术不过是一道普通道术，却换了你如此强大的法器，这……实在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顾阳摆了摆手，一脸豪爽地说道：“这有何不可？你情我愿之事，无需介怀。对了，贫道想在这义庄附近选块地，建一间木屋，日后也好与道友为邻，我们可时常互相印证道法，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这才是顾阳真正的目的，他深知，只有在此处扎根，才能更好地传播自己的道，播撒信仰之种。
九叔听闻，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说道：“哈哈，道友请便。贫道求之不得，巴不得能与道友每日切磋论道呢。”在九叔心中，顾阳可是一位炼丹师。昨晚他服用了顾阳所赠的一粒丹药，效果惊人。
他暗自思忖，若是连续服用一两年，自己说不定能踏入地师巅峰之境，寿元也能延长至两百载。若服用的丹药足够多，甚至有机会一窥天师之境，届时寿元可达三百载。
得到九叔的同意后，顾阳满脸高兴，当即起身走出义庄。他来到义庄旁边三十多米远的山坡边，站定身形。九叔一脸疑惑地跟在后面，不知道顾阳要做什么。
下一刻，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只见顾阳翻手抛出一件小院法器，法器在天空中缓缓变大，待落地之时，已然化作一座精致的小院。小院中树木葱茏，流水潺潺，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十分宜人。
这还是上次顾阳见到青山购置了许多建筑类法器，觉得这玩意儿十分便捷，便让青山又买了一批回来。如今，他的神域中还存放着十多件，各种样式一应俱全。
九叔见状，很快便收回了震惊之色。他心想，顾阳既有炼器一脉的支持，能炼制出各种神奇法器，有这样的手段也不足为奇。于是，他开口赞叹道：“好手段！”
顾阳大笑道：“不值一提。”
就这样，顾阳在九叔义庄边上常住了下来。平日里，顾阳懒得自己做饭，干脆直接去九叔家蹭饭。不过，他可不是白吃，每次都出手阔绰，直接掏出一大块金子作为饭钱。在他看来，金子这玩意儿在神域中多如牛毛，根本不值一提。
他也根本不给九叔拒绝的机会，一坐下便大快朵颐起来。不得不说，文才的厨艺确实不错，让顾阳吃得十分满足。
半个月后的一天，顾阳看到九叔正在教导文才修炼画符之术。他在一旁看着，不禁直摇头。这文才，跟随九叔多年，修行却毫无进展，至今连人师境界都未能达到，充其量只是道童三阶中的一阶水平，体内法力仅有寥寥几丝，实在是难堪大用。
与原主相比，都相差甚远，原主好歹也达到了道童巅峰之境。
而且，文才可是从小就开始修行，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却依旧如此，实在让人失望。 顾阳心中暗自思忖，九叔难道真打算让文才继承义庄？以文才现在的道行，莫说抓鬼降妖，就连一般的小鬼都难以应付。他这几丝法力，能施展几次法术？每次丢符箓都得消耗一丝法力引导，恐怕丢不了几张，法力就会耗尽，到时候只能任人宰割。
至于秋生，顾阳也见过，平日里不在义庄，而是在镇上看店。他的法力也不过十多丝，同样没什么本事，唯有拳脚功夫还看得过去，但也不强，连先天境界都未达到，仅仅是后天中段水平。而且，秋生破了童子身，在这末法时代，这辈子怕是与先天境界无缘了。
正想着，耳边又传来九叔的怒骂声。
顾阳起身，缓缓走了过去。九叔看到顾阳似笑非笑的表情，脸色顿时一黑，有些尴尬地说道：“让道友见笑了。”
顾阳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道友，文才实在没有丝毫修道天赋。你这般强行让他修炼，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你难道还指望他继承义庄？不是贫道说丧气话，以文才现在的能力，日后若是坐镇义庄，恐怕连最低级的鬼物都降服不了，又如何保一方平安？最终，只会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依我看，不如让他出去做一门正经营生，娶妻生子，安稳度日。”
九叔听了，沉默不语。他心中自然清楚文才和秋生的天赋，只是文才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他早已将其视为自己的儿子，实在难以割舍。
顾阳似乎看穿了九叔的心思，直接说道：“贫道知道你把文才当做儿子看待。但谁说出去做生意、另立门户，就不是你儿子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日后难道还能不给你养老不成？依我看，你不如重新寻觅一个传人。文才，你自己说说，你怎么想？”
九叔依旧沉默，文才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修道确实不行。不是我不认真，而是一看到那些符箓，我就头晕脑胀，打坐的时候也静不下心来。”
九叔神色凝重，沉声道：“文才，为师问你，你愿不愿意出去经营一门生意，娶妻生子？”
文才听了，陷入了沉默。
九叔看着文才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为师不怪你。唉，行吧。你就出去试试吧。这些年，为师也积攒了一些积蓄，你拿着这些钱出去闯闯。不管是摆摊做生意，还是帮别人看店，都可以。好好找个媳妇，日后带回来让为师瞧瞧。”
说完，九叔转身回房，不多时，便拿着一个小木盒走了出来。他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百多大洋。他将木盒递给文才，说道：“这都是这些年你跟着为师的分红，还有为师给你的创业资金。好好加油吧。”说着，拍了拍文才的肩膀，这才转身回房。
顾阳见状，耸耸肩，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他心中想着，自己并非故意破坏他们师徒感情，实在是文才不适合修道，这样做对双方都好。而且，破坏剧情，让天地出现漏洞，也更有利于自己行事。
时间匆匆，又过去了半个月。这一日，顾阳手提一壶酒，端着一碟炒花生，来到九叔家。他一进门，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将酒菜摆好，说道：“道友，来来来，尝尝我珍藏的神仙醉。哈哈，这酒可是当年用灵药酿制而成，喝上一口，体内瞬间便会充满灵气。”
九叔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可品尝了不少顾阳带来的好东西，无论是灵食、灵酒，还是灵果，每一样都让他受益匪浅。
再加上顾阳所赠的丹药助力，他如今已经达到地师中段巅峰，距离地师巅峰之境仅有一步之遥。随着修为的精进，九叔的头发都黑了许多，寿元也再次增加。如今，即便他不突破，寿元也已经有一百五十载。
顾阳为九叔倒上一杯酒，九叔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刹那间，他只感觉整个人仿佛被浓郁的灵气包裹，浑身舒畅无比。这些灵气根本无需炼化，便自动顺着功法路线在体内流转，最终归于丹田。待灵气全部归入丹田，等待进一步炼化后，这种舒爽感才渐渐消失。
顾阳看着九叔的表情，大笑道：“是不是很爽？哈哈。”
九叔满脸笑意，点头说道：“是很舒爽。哈哈。”
傍晚时分，顾阳返回小院，躺在床上。他敏锐地察觉到，一直以来压制自己的那股力量似乎减弱了许多。他心中一动，翻手之间，一粒无形的信仰之种出现在掌心。
他轻声说道：“去！”
在只有顾阳能够看见的视角中，这粒信仰之种如同一道流光，迅速飞入任家镇，没入镇上那座土地庙的石像之中。
此时，漆黑的天空中，乌云突然开始翻涌，仿若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然而，片刻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并未出现任何异常。顾阳静静地感应着天地间的变化，心中暗自思忖：感应到了一丝波动，但似乎已经没有力量来追寻这信仰之种的踪迹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心中默念：第一颗种子已成。
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三年时间。顾阳心中有着自己的计划，他打算在这三年里，将信仰之种种遍周围数百公里的区域。
以这片地区为中心，慢慢向四周辐射。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或许某个作家会灵感爆发，将他《穹天恒宇无极大帝》的神名记录在书本、网络之上，亦或是深深印刻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到那时，信仰之花将会盛开。只要有求神者念诵他的神名，便能化为信仰之线，源源不断地归于他的神域。而他只需适时地反馈一些信仰之力回去，让信徒获得好处，信仰自然会愈发坚定。
甚至，信徒们会在潜意识的驱使下，主动拉拢更多人成为信徒，为他竖立神像。
一旦神像建成，他便能分化出分身，降临世间。
顾阳越想越欢喜，心中充满了期待。至于他最近为何拿出这么多好东西招待九叔，其实完全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
想当初，那么多穿越者拜九叔为师，可最终，又有谁真正为九叔做过什么呢？那些人一个个成仙成神，逍遥自在，而九叔却依旧在这末法世界中苦苦挣扎，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悲惨结局。
实在是可怜、可悲。
如今，他虽无法让九叔成仙成神，但至少能助他突破天师境界，活他个三百载。
日后，他若再次返回，直接将道兵之法传授给九叔，至于九叔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就算九叔不愿意修炼此术，身死之后，凭借天师的身份，地府也定然不会放弃招揽他。
而且，如今文才已经离开，九叔也少了一个拖累。 最近，秋生也不常来了，文才偶尔会来一次。
听文才说，他做起了卖豆腐的营生，生意竟还颇为不错。近来，他与卖黄豆给他的姑娘对上了眼，听说过不了多久就要谈婚论娶，也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就凭文才那模样，真会有人瞧得上？
再说九叔，或许是想通了，每日不是专心画符，就是一门心思钻研道法、潜心修行，将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只是这般一来，剧情好似有些崩坏，天地间的漏洞似乎又变大了几分。正因如此，才有了顾阳今晚投下信仰之种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