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吴浩然:=????我什么都没瞧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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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院中的动静自然而然地飘散到隔壁。
刚刚赶到涵秋院的林玉瓒,便听到女儿自夸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偏过头,瞧着那一丈多高的隔墙,暗暗吐槽一句“隔音真差”。
旋即,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意,在他面上绽开。他掂了掂身上隐隐约约落在身上的各种意味深长的视线,从容地朝自己的舍房走去。
恰在此刻,身侧不远处,传来一道问候,“林师弟来了!”
林玉瓒循声望去,便见卢庭风站在监院房间门口,接着又听他道:“师兄还以为你也如冷师弟那样,不愿回书院,在家备考了。”
男子诧异地愣了一瞬,随后温言道:“想来冷师兄是因恩科日益临近,才选择在家潜读,不知冷师兄可是提了会将文章送回,让大学士评点?”
卢庭风微微颔首,承认了此事。
林玉瓒见此,继续道:“如此,那卢师兄若是想念冷师兄,在书院还是能相见的。”
言罢,他便踏入舍房,将那人探究的视线挡在门外。
王诚轻轻抬眸,瞥着这人合门的模样,讥讽一笑:“顺安如此小心翼翼,可是心中有愧?”
林玉瓒眉眼舒展,一脸轻松地坐至老对头面前,诚挚回应道:“林某怎会有愧,为何有愧?舒志此言,太过刺心了。”
言罢,两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皆是嘲弄。
过了片刻,林玉瓒退了一步,率先开口:“今日我去东港码头时,偶遇一人,舒志你猜,是何人?”
“哼!”
只得到一个冷哼,林玉瓒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地挑起别的话头:“上次岳父大人被人引去赌坊,是乃试探,好在岳父未上套,还让家底丰厚了几分。那幕后之人探到几分虚实,转为暗中,如今怕是又要冒头。”
王诚闻言,不由蹙起眉头:“怎么,这冷卿尹还不死心?”
冷卿尹——冷书屿的父亲,亦是冷府如今的家主。
虽说上次王,林二人对付此人的两个弟弟之时,私心占了大部分。
可何尝不是因王二升被哄去赌坊,发现此人盯上自己两家,立马给出的威慑,致使冷府在朝堂之上,没了明面上的势力。
这冷卿尹尚不知晓他二弟的死是他俩的手笔,若是知晓,定是逃不过孔行知兄弟俩那般的下场。
而冷府这一代子嗣凋零,大房仅有一子,二房冷卿年是个太监,三房的裴逸又改了祖宗,已然呈现出皇上乐见的坍塌之势。
林玉瓒压低声音,提醒道:“你莫忘了,冷卿尹的夫人姓宋。”
王诚一下了然,嘲讽道:“这冷府两代人弃武从文,白白浪费了冷将军留下的人脉,如今又想捡起,搏一搏。不然单等冷书屿登上仕途,慢慢爬起,时间需耗许久。”
林玉瓒微微颔首,又重新拾起之前的话题:“这正值丰收之季,冷府庄上的出息走了水路,避近求远地靠在东港码头。”
随即,他不禁感慨:“如今冷府败落,倒让冷书屿放下学业,开始操持起这些俗务了。”
王诚眉眼微动,沉默片刻,最后呼出心中升起的一丝郁气,说出两人才懂的话:“冷书屿此人,走的长远啊!”
此言又勾起他俩对上辈子的惆怅与唏嘘。
上辈子冷书屿并无烦恼,仕途一帆风顺,又有先皇“三代不罚”的遗旨保驾护航,可谓是如鱼得水,无人敢惹。
而他本人又长袖善舞,处事圆滑,朝堂之事,件件处理的滴水不漏,连对冷府颇为不喜的老头子,都对他另眼相看,经常委以重任。
若说此人是光芒万丈,一路高升,备受赞誉,那他俩就是那阴暗上爬的蝼蚁,人人唾弃,背着骂名。
只是因时运际会,最终两人的职位高于此人罢了。
转瞬间,两人就将上辈子在官场上经历过的艰辛与屈辱回顾了一遍,心中泛起一道浓浓的心酸。
紧接着,王,林二人如同说好的那般,默契的暂停交谈,同时起身。
“唉!晴姐儿牵挂着老三一家,我去和她说一声,尸首已被赶尸人带回族地。”林玉瓒说话间,就朝暗门走去。
谁知刚迈出一步,他的肩膀便被人牢牢按住。
王诚阴森森地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死者已矣,顺安还是莫再提及,与其让晴姐儿去为不相干的人费神,还不如让她读几页书多明些道理。今日我给她的书还未曾翻阅,正好带过去,查一下她还有哪些字未识的。”
林玉瓒:(?? ?)
王诚:(* ̄m ̄)
舍房里,悄然弥漫起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砰”
涵秋院内,骤然响起一击重重的声响。
吴浩然如泄愤般,用力推开半掩的院门,顶着满脸的怒气朝自己舍房走去。
只不过,就当他快步走到门口时,脚步猛地一顿,目光不可控制地瞟向王,林二人的舍房。
他抿了抿嘴,方向一转,径直朝那里走去。
而当吴浩然靠近那房门时,竟有两道奇特的喘气声透着门的缝隙传入他的耳畔。
他的脚步再次一顿,目露疑惑凝视着房门,见那门并未关死,便轻轻推开一条缝,朝里望去。
只见王,林二人正倒在地上,彼此紧紧揪住对方的衣衫,竭力阻止着对方向床榻爬去。
转眼之间,王诚猛地发力,一下子将林玉瓒压在了身下,占据了绝对的上风,狠狠踩了他后背一脚,快步朝床榻走去。
只是下一瞬,林玉瓒又从地上快速弹起,猛踹向王诚的屁股。
两人便如街头混皮子一般,就这样你来我往,且全程无声演出。
吴浩然:(@_@;)
他呆呆地瞧了片刻,便贴心的将门合紧,心中洋溢的怒气也莫名消散,转为一股道不明的诡异情绪,致使他慢慢移回自己的舍房。
这时,被他开门的声响引出来的好事者,奇怪问道:“吴师兄,是要找两位师弟吗?怎不敲门进去。”
吴浩然脸色有些不自然,干笑两声,破天荒的撒了一个谎:“不,不必了!方才我瞧了,两位师弟正在专注地看书写文章,实在不宜打扰。”
那人听闻,露出一丝欣慰,“这恩科临近,两位师弟倒是懂事了不少,也不针锋相对般的闹腾,选择安静读书,甚好甚好!”
吴浩然:......,确实懂事,不再吵嚷着打架了!
谁知,两人的对话刚一结束,打脸的一刻便接踵而至。
王、林二人舍房内的烛光骤然熄灭,成了涵秋院内唯一一间笼罩在昏暗之中的屋子。
吴浩然与那人尴尬对视片刻,随即又干笑道:“想来两位师弟太过用功,惹得身体劳累,便想早些歇下。”
那人也赞同地点点头:“吴师兄所言极是,咱们也早些歇息。”
言罢,两人便各自散去,不再关注那间黯淡无光的舍房。
而那舍房里的两人也在烛光熄灭那一刻,消失在房中。
另一边,小以宁满脸诧异地瞧着暗门处挤出来的两个老男人:“爹,大舅舅,你俩都过来啦!不怕别人发现吗?”
林玉瓒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回应道:“无事,有你干爹挡着!”
小以宁:Σ(⊙▽⊙";a,三人交心到这种地步了吗?
小娃瞧着二人各自掸灰的模样,心中泛起狐疑。
这时,王诚侧眸瞧了赵雅一眼。
赵雅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去楼上,给两人望风。
待只剩下两大一小后,两个老男人终于坐下,抢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一杯消火茶。
小以宁眨着眼睛,瞧着她爹被大舅舅扼住手腕,失去第一杯茶,便走到他俩中间。
她歪着脑袋左瞧右看,终于确定这两个老男人是过来找乐子,而这个乐子就是她,于是说道:“爹,大舅舅,又是来给晴姐儿洗被子的吗?”
往事不堪回首,王,林二人的身形一僵,不由向小娃望去,就见小娃将小手放于胸前,又做出怪异姿势。
小以宁:(??? ???)*?*
林——哄男人屡战屡败——以宁昂着头,奶声奶气道:“晴姐儿爱你们哟!”
王,林二人无语对视一眼,将干戈暂且抛至脑后,一人拉起小娃的一只胖手。
林玉瓒率先开口教训道:“晴姐儿,手中无物,不宜将手举于胸前,瞧着似福礼,却有失庄重,显得颇为失礼。”
小以宁:......,这不懂浪漫的老男人!
“爹,晴姐儿方才捧着心呢!”小娃嘟嘴提醒道。
“大舅舅可瞧不出来,还以为晴姐儿想让大舅舅给你塞个寿桃。”王诚无情打趣道。
小以宁:emmm......
小娃被他们的脑回路气得鼓起腮帮子,愤然抽回自己的小手,转身就要远离。
然而,下一刻,她的身子便腾空而去,被她爹放到腿上坐好。
林玉瓒垂眸瞧着这个莫名变脸的小娃,轻声嗤笑道:“人小,脾气倒不小,还敢对长辈甩脸子,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小以宁小头一扭,懒得理他。
王诚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茶,侧眸瞥了她一眼:“看来这两日见没规矩的人多了,晴姐儿也有样学样了,明日我修书一封到女学,让那连姑姑对你严厉些。”
“大舅舅坏!”小娃连忙控诉道。
王诚相当实诚地点点头:“确实。”
小以宁:……
小娃不情不愿地露出乖巧笑颜,很识时务地道:“晴姐儿最喜欢大舅舅和爹啦!”
两个老男人见此,会心一笑,也不再逗弄小娃,旋即便得到小娃不满的哼气,和她今日在女学见闻的吐槽。
“刘姐姐与晴姐儿说陈姐姐昨夜哭了许久,今日她也晚来啦,晴姐儿吃饭时才到。”
“她来寻晴姐儿了?”林玉瓒语气笃定的问道。
小娃点点头,并将陈娇仪让她带的话说与两个老男人听。
王,林对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王诚叹息一声:“这小丫头倒是赤忱,竟会将咱两去北城之事一直瞒着。”
“暂时罢了,你还指着一个小孩能守住嘴,知道是早晚的事,只是看陈大将军会不会信,不过信不信,咱们都躲不过这一劫。”林玉瓒淡然说道。
小以宁有些郁闷地问:“爹,陈姐姐的祖父又要害你和大舅舅了吗?”
林玉瓒微微一笑:“你二舅舅让陈家在北城失了威信,虽说他如今不愿去北城,可依旧是陈家的心腹大患,若是知晓爹与你大舅舅早得圣心,且有勇有谋,他只会更为忌惮,怎会让我们成长。”
王诚接过话,继续道:“昨日大舅舅与你爹便已送上门,任他宰割一番,亦是做好让虞王知晓我们在藏拙,只是未曾想,你那陈姐姐竟一直未透露过我俩的行踪。倒是给了我俩时间准备,可以更好的应对。”
“晴姐儿须牢记,若无绝对把握,切不可轻易显露自己的所有底牌,更不可犯蠢将退路交于他人手中。”林玉瓒顺着这话,又教导了一句。
小以宁点点头,想起昨日的惊险场景,紧抿起嘴,有些难过道:“明明咱们与陈国公可好啦!”
每次旬假回去拜见陈国公时,他瞧见他们都很开心,还很关注两个老男人的学业,况且他们还有老乡这个枢纽。
林玉瓒见女儿依偎进自己怀里,轻抚过她的背,宽慰道:“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是让长辈莫挡儿孙道的意思,这一辈又一辈的交情,自有自的缘法。咱们自管与陈国公的交情就是。”
小以宁抬头望向她爹,只闻她爹又说:“若是你陈姐姐不去北城,晴姐儿还是可以与她相交一番,只是不可交底,懂?”
“那表叔呢?表叔对晴姐儿可好啦!”小娃急忙问道。
在她心中,老乡便是自己人,她不愿对他有任何戒备。
然此言一出,林玉瓒便嫌弃地将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往王诚怀里一丢。
王诚抱着小娃,不禁失笑:“他啊!你表叔就是个游戏人生的混不吝,亦正亦邪,只看谁对他好,估计他要对上陈大将军了!”
随后,他将这沉重话题转移,提起另一事,“晴姐儿,今日这张小姐可有故意接近你?”
小以宁闻言,有些疑惑地回顾白日种种,随后摇摇头:“大舅舅,张小姐没找晴姐儿,不过今日她很少出去找别的姐姐玩了。”
王诚微微颔首,“若是她故意接近,让晴姐儿不喜了,你便与她直说,让她寻别人玩,可知?”
小以宁蹙起小眉头,眨巴着充满智慧的大眼睛,自作聪明道:“张小姐是想通过晴姐儿接近安平姨姨吗?可安平姨姨什么时候归来,还不晓得呀!”
话音刚落,林玉瓒也跟着皱起眉头,犯起老毛病,批判道:“小小年纪就四处刻意讨好大人,这张家又不是仕途艰难,怎把一个孩子教成这副模样。”
小以宁:( ﹁ ﹁ ) ,多管闲事,别人咋教都是别人乐意,好伐!
接着,她的屁股上便挨了她爹重重一记:“你也是,竟向爹与你大舅舅套话,心思不正,该打!”
王诚无奈摇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书,在她面前摊开:“晴姐儿,安平郡主不日便会归来,你旬假前定能见到她。”
小以宁:〒▽〒,她根本没有套话好伐,这明明是话赶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