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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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不能要
办公室里。
陆昂头脑昏沉,坐立难安,本想坚持,但人实在难受,对赵钱多道:“你开车送我回去。”
“行。”
赵钱多将陆昂送回别墅,看着空荡荡,除了一只狗的别墅,他说道:“陆哥啊,换个地方吧,贼摸进来你都不知道。”
陆昂满脸疲惫,直接往沙发上一躺,赵钱多要扶着他上楼,但被拒绝了。
看他这样,赵钱多担忧道:“陆哥,要不要去医院?”
就没见过这样的陆哥。
陆昂这体格,就没怎么看他生过病。
高大的身躯缩在沙发上,显得沙发都可怜起来。
上面的人,看起来更可怜。
赵钱多想了想,小声问道:“陆哥,要不要通知小学妹。”
陆昂的眼睛一下睁开,有些凌厉,随即阖眼,瓮声瓮气,疲惫道:“不用。”
“可……”
跟小学妹分手了,就成这样了。
若心里真有小学妹,这不是个好机会。
赵钱多还想说什么,陆昂微眯着眸子,他躺着,像只病虎。
语气淡漠,“我要她主动回来。”
要么向他彻底臣服。
要么就此打住,从此七情方休。
陆昂厌烦这种失控拉扯。
赵钱多很想翻白眼,谁回来不是回。
就不肯低个头是吧。
赵钱多又说道:“我听说小学妹接了不少活呢。”
“这得干到什么时候?”
“陆哥,真不给钱啊!”
陆昂苍白漠然,“不用管。”
赵钱多:……
真心冷血啊!
喜欢陆哥的女孩子,可真受苦啊!
陆昂微微眯着眼睛看他,“不准小动作。”
赵钱多咧咧嘴,“我哪敢啊哥。”
难道陆哥是想用钱把人逼回来。
不是,陆哥,人身边不是还有花花公子。
有钱的花花公子啊!
漂亮的女孩子,想弄点钱花,没那么难的。
陆昂这么暴躁压抑,他们也跟着难受,难伺候啊!
赵钱多忍不住道:“陆哥,跟女孩子低个头,没那么难的。”
第一次难,两次三次,时间长了就无所谓了。
陆昂揉着太阳穴,昏昏沉沉,他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蒙昧过。
这种感觉,比本来难受的感觉,还要让陆昂难以接受。
蒙昧的脑子就意味着不清晰,不清晰就意味着不能清楚明白,就意味着失控。
他需要清楚明白的脑子。
一个夏知鸢就够烦了,现在身体还出了这种情况。
“你说,我这样对她,她会回来吗?”陆昂喃喃道。
赵钱多:“回来个……应该……会考虑考虑吧。”
被陆昂盯着,赵钱多结巴道。
陆昂微微阖眼,吐了口气,语气莫名:“不回来也好。”
“你走吧,我休息。”
陆昂指望睡一觉,醒过来脑子恢复如初。
“那陆哥,我走了,有事叫我啊。”
赵钱多一步三回头,刚出门,打算关门,就突然听到一个女声,正在喊“陆昂。”
甜滋滋的,声音里含着甜蜜欣喜。
可是,此时此刻响起,将赵钱多吓了一个哆嗦。
陆哥房里藏着个女人?
不会是个女鬼吧。
站在门口的赵钱多想进去,但又觉得该相信科学。
可能是自己幻听。
对,幻听了。
不要打扰陆哥休息。
这时,又响起了一道男声。
赵钱多:……
真的有鬼啊!
跑!
夏知鸢坐着司机的车回到学校,拎着甜品回到宿舍,分给王佳一些。
两人吃着,王佳一脸苦色,“张雯要回来了。”
夏知鸢咽下嘴里甜品,“不是离开学还早嘛?”
王佳无奈道:“可开学有新入学的大一学弟。”
“新学弟,全新的,还没被学校论坛污染的学弟。”
“张雯将目光放到他们身上,要早点来学校做准备。”
“你不知道,我跟那些男生聊天,脚指头把床单都抠烂了。”
张雯只要最后高质量的,要她筛选。
夏知鸢只能说道:“想赚钱,没法子,我给人当家教,我讲了很多很多遍,他们还是不懂。”
“我都崩溃了。”
两人对视,异口同声,“钱难赚屎难吃。”
嘴里又吃着黏糊的甜品。
两人:……
之前有中暑的迹象,夏知鸢找兼职,都只找室内的。
可身体到底疲乏,不能做久了。
夏知鸢都怀疑自己体质变差了,以前干农活都没这么累。
到城里来,还娇气了?
夏知鸢数着挣到的钱,稍微松口气。
省着点花是够的。
陆昂醒过来,脑子依旧是蒙昧昏沉的,身体依旧乏力。
而且更加严重,脑子不光昏沉,还晕眩,人起身体的时候,都在踉跄。
踉跄的时候,胃里翻江倒海,要将一切都吐出来,不能留一点东西在里面。
他忍不住扶住墙,干呕起来,森白的脸上泅上病态的红。
从未这么难受。
陆昂意识到不对劲,把赵钱多叫过来去医院。
赵钱多看到陆昂这样,脸上闪过担忧,太焉了,被抽干了精气神。
两个人去医院。
陆昂被检查了一番,身体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陆昂一个大男人,身边也没个女人陪着,又是个离婚人士,谁也没往拟娩综合征上想。
夫妻之间的接触,准爸爸的压力与移情,让他们激素发生改变,想将妻子怀孕的感觉,移至自己身上。
陆昂要掌控一切,却没想到,首先背叛他的,是他的身体。
医生开了止呕吐的药,改善肠胃的药,靠着闻清凉油,陆昂硬生生咬着牙坚持。
不停揉着太阳穴,额边总有红印记。
老实说,赵钱多看到这样狠劲的陆昂,他心里都有点害怕。
只有白浪那个二百五,还乐呵呵说,陆哥恢复正常了。
正常,正常个屁啊!
虽然陆哥说不管小学妹的事情。
但赵钱多还是会跟陆昂说她的事情。
陆昂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一言不发,弄得赵钱多心里也惴惴不安的。
咋的,谈个恋爱,还把人给谈变态呢。
这两人之间,有个人指定是不正常的。
赵钱多看了看陆昂。
多半是面前这个人不正常。
小学妹那样的人,一看就是乖乖女。
亲密关系就是照妖镜,近了就是爱恨怨悔,恨海情天。
好一会,陆昂说道:“她还跟蒋司南混在一起?”
这个问题要仔细斟酌回答,赵钱多脑筋急速运转着,“看起来就是朋友,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
至于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就不知道了。
但谁也看得出来,一个男人总跟着女人跑,那肯定不是吃多了闲出屁来。
赵钱多真的搞不懂陆昂在想什么?
既然喜欢小学妹,就在一起呗,不在一起,分开了,他又这死出。
让旁人都跟着受罪。
陆昂吐口气,揉了揉眉心,“以后,别再跟我说她的事情,不管,不操心。”
赵钱多心里发苦,他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陆哥的话。
若是以往的陆哥,自然是相信的。
但他现在不确定,陆哥都是飘忽的,像弹簧,一下压下,一下弹起。
没个定数。
更像一根越绷越紧的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绷断了。
“还有事?”陆昂见赵钱多站着不动,他手里拿着清凉油往太阳穴上揉。
整个办公室充斥清凉油刺鼻醒神的味道。
味道一日比一日重。
好些员工都说陆总的办公室辣眼睛。
“嗐,我回来喽。”
张雯姿态姿态嚣张地出现在宿舍里,带着浮夸的墨镜,一撩打理得极为精致的卷发。
王佳在她身后,大包小包提着,小脸挣得通红的。
可见张雯箱子里包里不少东西。
张雯看了眼夏知鸢,把墨镜往下拨,盯着她看:“减肥了,嗯?”
“背着人减肥,天打雷劈。”
夏知鸢无奈道:“没,一直做兼职。”
“兼职?”张雯惊讶,“陆家还让你出来干活?”
“你不是住陆家吗?”
夏知鸢摊手,坦然道:“和陆昂分手了,也不好住陆家。”
张雯啧了声,“你这谈个什么恋爱啊,好日子都谈没了。”
夏知鸢坦然道:“误入桃花源。”
她只是短暂在那高处待了会,现在才是真实的。
张雯一回来,就将王佳指挥得团团转,王佳也没怨言,忙前忙后的。
没几天,林妍妍也回来,不过脸色不是很好。
任谁在自己家里跟外人似的,心里都不舒服。
上了大学之后,林妍妍就感觉,那个家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她还在上学,不是成家结婚了。
她妈妈嘴上总是说,两个月的时间,你就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吗?
找个事情做吧,这么大个人了。
听得多了,林妍妍就感觉自己寄人篱下似的,心里难受,不如回学校。
没开学,寝室四人就聚齐了,大方的张雯请大家出去搓一顿。
回到宿舍,夏知鸢进卫生间上厕所,眼角瞟到废纸篓里一张卫生巾上,沾着艳红的血迹。
一瞬间,夏知鸢如遭雷击,眼前发黑,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
她面无人色,浑身都在发抖,扶着墙壁走出卫生间,可终究软软地倒在地上。
“喂,怎么回事?”
“夏知鸢……”
“你怎么了?”
舍友们看到夏知鸢这样,都吓一跳,连在床上敷面膜的张雯,都扶着床梯下来。
王佳和林妍妍将夏知鸢扶着坐在椅子上。
惶恐无助让夏知鸢连话都说不清楚,心脏如雷。
“究竟怎么了?”张雯脸上的面膜都歪了,伸手摸了摸夏知鸢惨白冰凉的小脸。
夏知鸢声音发抖,“我,我月经,很久没来了。”
这一下,张雯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一旁两个姑娘还没反应过来,彼此面面相觑。
张雯立刻道:“点最近的药房买个验孕棒。”
夏知鸢手抖得拿不稳手机,张雯用自己手机点了,对王佳道:“你去校门口拿。”
王佳看了看夏知鸢,立马点头。
王佳很快回来,夏知鸢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现在无非就是确认了。
她软着身体进入卫生间。
过了会,大家盯着两条鲜红的横杠,整个宿舍一片死寂。
惨白的灯光下,四个姑娘的脸色都似鬼一般,尤其是夏知鸢。
好久,好久,张雯叹息一声,“对于这个结果,意外,也不意外。”
夏知鸢将嘴唇咬出了血,浓烈血腥味布满口腔,她身体不受控制发着抖。
张雯皱眉问道:“你都没感觉吗?”
夏知鸢:“我,我没感觉,我太忙了。”
王佳附和,“她一直都忙着打工呢,确实正常。”
一个验孕棒,如同深海鱼雷,将宿舍里所有人震得魂飞魄散。
一时间无言,一片死寂。
张雯看着夏知鸢,“你们不避孕?”
夏知鸢声音颤抖,“很注意,不敢松懈。”
张雯整张脸都皱起来了,“那受*精*卵凭空长你肚子里?”
“会不会是陆昂故意让你怀孕?”
夏知鸢脑子混沌,努力思索,还是摇头,“应该不会的,他要娶家世相当的女孩。”
不会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
夏知鸢双手握成拳,“事情已经这样了,必须解决。”
她眼圈泛着红,声音发抖。
张雯点头,“对,要解决,无非就是要,不要,两个选择。”
“咱们一个个来排。”
其他两个姑娘,也是一脸关切,王佳拿着一个抱枕软垫,垫在夏知鸢腰间。
夏知鸢脸色苍白,蠕动嘴唇无力说了声谢谢。
“如果要这个孩子……”
张雯看着夏知鸢,“你怀孕了,能不能携肚上位?”
夏知鸢摇头,声音微弱又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已经上过位了,结果就那样。
离婚的时候,她就挨了一记闷棍。
张雯皱眉,“一丁点上位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是s市人,我对陆家不熟悉啊。”张雯说着,不知为何,声音也烦躁发抖起来。
她问夏知鸢:“陆家人怎么样,陆家人是不是不管孩子的家族?”
“若是把孩子生下来,给陆家,会如何呢?”
夏知鸢反复咬着嘴唇,一小片血肉被牙齿磨得糜烂,渗着血液。
疼痛让她保持清醒理智,她将自己抽离出来,声音有一种超脱的漠然。
“唯一对我的好,是陆老爷子,可他的年纪大了,若孩子到了陆家,未来,不可知。”
林妍妍小声说道:“那,那这个孩子就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