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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听他唤自己闺名,便知这人估计把她祖上三代都打听清楚了,既苦涩又无奈,但在妻妾这件事上,她绝不退步。
按住男人开始不老实的手,林氏想后退,他不放,她便伏在他胸口,悲切道:“我知道国公爷为难,如果我孑然一身,国公爷不嫌弃我我便感激了,但我身为人母,必须替嘉宁考虑周全。国公爷是要替朝廷干大事的人,不在家的时候多,一旦您走了,嘉宁受委屈了怎么办?一个姨娘护不了她”
她腰肢纤细,她无助的哭声婉转勾人,郭伯言全身火热,脑袋也热了,呼吸粗.重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天色不早了,咱们先歇息,明早再从长计议。”说着低头,就要亲林氏脖子,越是脆弱的地方,越让他兴奋。
林氏却趁他不备猛地推开他,迅速从袖中摸出一把剪刀抵住脖子,决绝地朝郭伯言道:“国公爷真想要我,便等我回京,您三媒六聘风风光光接我们娘俩进门,不然我活着也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姨娘,任人欺.辱”
她哭得可怜,郭伯言紧紧盯着她的剪刀,脸色难看极了。
林氏扬首与他对峙,为了表明心迹,她手上用力,刀尖儿轻易刺破那细嫩的脖颈肌肤,刺眼的血珠登时滚了出来。
郭伯言目光一寒,冷声斥道:“寻死觅活吓唬谁?若我不在乎,你死了,于我何损?”
林氏泪落,怅然道:“是啊,不过一条贱命,死就死了,可我想赌,赌您的真心,倘若您舍不得我死,我也心甘情愿跟您了,连人带心,都给您。”
郭伯言怒极而笑,笑着笑着,忽地转身,如急流猛退,衣袖带风。
林氏视线模糊,剪刀仍旧抵在脖子上。
郭伯言行至门口,突然顿住,头也不回道:“明日我派人过来,送你们母女回京。”
郭伯言离开后,派来一个叫窦义的侍卫,五官周正,沉静稳重,负责保护林氏母女上京。
林氏没告诉女儿,让窦义换身衣服,暂且假扮自家家丁。郭伯言的意思她懂了,但昨晚林氏要求做国公夫人,其实有两个目的。她由衷希望郭伯言恼她痴心妄想,一气之下厌烦了她,不再纠缠她们母女,但显然,郭伯言对她的觊觎超过了一个国公爷的理智。
第一条路已经被堵住了,现在,林氏将摆脱郭伯言的希望寄托在了卫国公府太夫人身上。别说堂堂国公爷,便是普通的芝麻小官,有几个会娶寡妇当继室的?郭伯言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太夫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打消郭伯言的念头,届时她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许能劝服郭伯言放过她。
抱着这种念头,林氏当然不会透露给女儿,最后真躲不过,改嫁之前,她再告诉女儿也不迟。
“娘,舅舅不高兴咱们回去怎么办?”
此次北上,一家人走的水路,宋嘉宁趴在窗边,一边兴致寥寥地赏岸边风景,一边无精打采地问母亲。两辈子,她对舅舅的最后印象停留在母亲病故,舅舅来吊唁那日。舅舅跪在母亲墓前,哭得很伤心,说了很多他对不起母亲的话,事后还问她要不要随他去京城。
宋嘉宁知道舅母不喜欢自己,当时二叔二婶又极力挽留,宋嘉宁便没有答应。那时宋嘉宁还觉得舅舅是喜欢她的,可当她认清二叔一家的真面目写信回京求助时,舅舅竟然连个字都没亲手写,全是舅母字迹,之后几年舅舅也没有来江南探望她这个外甥女,宋嘉宁就彻底断了依靠舅舅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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