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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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凤仪宫。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坐。”
裴抒坐下后，道：“这几天宫里发生了不少事，弄得人心浮动的同时，也有那么几个人在其中浑水摸鱼。”
说着她目光在下头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正要继续张嘴说话，只听赵婕妤的声音率先响起。
“娘娘说的是。”
刚得了皇后不少赏赐的赵婕妤正是被打了鸡血觉得该再接再厉的时候，最先响应道：
“前两天这事还结束的时候，臣妾还听到有人说淑妃这事是娘娘搞出来的，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就该把那些乱嚼舌根子的都抓起来好好责罚，看他们还有没有胆子敢胡言乱语。”
得了，省她说了，裴抒心里这么想着，她正要说什么，又被抢先了一步。
这回说话的是清充媛，只听清充媛这么说道：“宫人宫女怎么敢胆大包天说娘娘的不是，许是背后有人指使。”
“是啊，光惩戒几个乱嚼舌根子的宫人和宫女于事无补，该查出这幕后之人才是。”
这道声音传出来的位置很靠后，混在几个才人和宝林中间，是李才人的声音。
听到李才人的声音，赵婕妤不由翻了个白眼，她敢说，肯定是眼看着皇后给她的赏赐和对她比以前更狗腿了些的宫人宫女，李才人又眼红了，这胆小鬼的胆子又被撑大了，风一吹又朝着皇后这边的墙头倒了。
这样风吹哪边倒哪边的墙头草，皇后会理她才怪，赵婕妤心中冷哼，白费功夫。
裴抒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她几乎不把这一类的小事看在眼里，更不会放在心上。
“李婕妤，韩才人，以为能把你们做过的事瞒天过海？”
裴抒直截了当把她们两个点出来，“李婕妤还稍聪明些，没直接让自己的人去传这些瞎话，自己不动手，迂回挑拨别人去做，被挑拨的韩才人倒是指哪打哪，一切按着李婕妤的想法行事。”
李婕妤的挑拨不过是正好说在了韩才人的心坎，韩才人自己本来就有这样的想法并且付诸于行动，可这并不妨碍裴抒那么说。
被点到的李婕妤和韩才人都是心头一跳，几乎是同时起身福身，“娘娘，臣妾知错，是臣妾鬼迷心窍，娘娘要罚，臣妾绝无怨言。”
这话是李婕妤说的，皇后说话直接不留情面，可绝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定是手中握着证据。
那她也没什么狡辩的必要了，直接认罪请罪就是，拒不承认，扯皮推卸面上更不好看。
皇后一定是早早就盯着众人的动向，就等着有谁上钩好将人一网打尽。只是，李婕妤有一点不明白，前几天皇后该是手忙脚乱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是，怎么还能分出心思在这些事情上。
这样想着，李婕妤不由抬头看了看腰背挺直端坐于上首最中央摆放着的凤椅上的皇后皇后。
和她最初进宫时相比，皇后的容颜没什么变化，漂亮大方的同时还多了些让人说不清的感觉，总归瞧着舒服。
衣着打扮多了一两分随性，并不是指其他，身上衣裳的布料依旧无比名贵，佩戴的首饰依旧华丽珍贵，就连团扇的扇面，平日的手帕也都是珍贵又稀少的纱料，并非人人都能得到的东西，皇后用起来却毫不吝啬。
此刻皇后穿了一件轻薄的雪青色大袖衫，袖口处有凤仙绣花，内里是一条白色的薄裙，裙摆处绣着蝶扑牡丹，修纹的颜色和大袖衫相呼应，大都是雪青色，看着清爽又简单。
皇后穿着简单，佩戴的首饰也不繁琐，可坐在那里就透着气定神闲，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
越是看着这样让人臣服的皇后，李婕妤心中越发像是被蚂蚁啃噬一样，痛得厉害，若当时坐上这个位置的是她，她定然不会比现在的皇后更差。
后宫所有一切尽在皇后掌握，皇后聪慧是原因之一，皇后是后宫之首的皇后亦是原因。
身份的不同，和皇后对上，她输的彻底。
李婕妤只以为皇后耳目众多，却不知淑妃这事本就有裴抒参与其中，甚至起了推动作用，焦头烂额这个词压根儿不会出现在裴抒身上。
相较于李婕妤的痛快承认，韩才人就是最直观的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做法。
“娘娘明察，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裴抒撩起眼皮看了韩才人一眼，声音不紧不慢，却不带什么笑意，有些冷淡，她道：
“明察？韩才人一惯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认识你起就是这样，这么些年未曾有一点变化，韩才人以为我为什么在这么些人里面偏指了你呢？来，说一说原因。”
裴抒等了片刻，韩才人自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无处狡辩，裴抒这才说道：“你不说？那我来说。”
让人认罪总得让人心服口服，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不掺杂什么个人情绪的公事公办，裴抒直截了当把证据摆出来给所有人看。
这下子，韩才人纵使再是巧言善辩也百口莫辩了，何况韩才人本就说不出什么开脱的话来。
“李婕妤和韩才人四处散播不实谣言，意图不轨，以下犯上，该罚。”裴抒看着下首的两人，声音冷淡，道：“即日起，李婕妤降为五品贵嫔，韩才人降为八品宝林，都禁足一个月，好好自省。”
结束后，众人前后出了凤仪宫。
清充媛走了一段路，在已经离开凤仪宫宫门的宫道停下，转身，目光遥遥落在后头的李贵嫔身上。
片刻后她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没等李贵嫔走近，扶着宫女素珍的手离开。
众人瞧在眼里，心里明了，清充媛和李贵嫔彻底掰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早有预料。
原来谁也不离谁，做什么都一道的三个人，自周氏降为更衣之后，三人关系被明面打破，清充媛和李贵嫔就不如以往，变得渐行渐远了，今天这状况，看着是真正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