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御前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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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御花园内寂静无声。叶知秧跟着太后的女官穿过重重宫墙，心跳如擂鼓。她将锦囊紧紧攥在手中，还能感受到母亲留下的温度。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诡异的香气。叶知秧心中一凛：这就是传说中的\摄魂香\！她连忙屏住呼吸，却见几个宫女已经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不必紧张。\一个威严中带着几分阴冷的声音响起。叶知秧抬头，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端坐在凉亭中。月光下，太后的面容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眼睛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参见太后娘娘。\叶知秧强自镇定，恭敬行礼。

\免礼。\太后淡淡道，\你很像你母亲。当年她站在这里时，也是这般镇定。可惜......\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她最终还是输了。\

叶知秧心中一痛，但面上不露分毫：\母亲虽死，但她守护的真相永远不会消失。\

\真相？\太后突然笑了，笑声中透着说不出的讽刺，\叶知秧，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真相吗？你可知道，你母亲当年为什么要死？\

不等叶知秧回答，太后已经从袖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看看吧，这是你母亲临死前写的。\

叶知秧接过信，借着月光展开。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不可能！\

信中写道：\太后娘娘，臣妾愿以死明志，只求您放过微雪和孩子们......\

\现在明白了吗？\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你母亲是自愿赴死的。为了保护你们，她不得不这么做。\

\不！\叶知秧厉声道，\母亲绝不会向您屈服！这信一定是伪造的！\

\伪造？\太后冷笑，\那你可认得这个？\她又取出一个玉佩，与叶知秧手中的一模一样！\这是你母亲死前亲手交给我的。\

叶知秧手中的锦囊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她死死盯着太后手中的玉佩，忽然发现一个细节：那玉佩的背面，竟然也刻着一朵梅花！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只见何老带着一队御林军快步而来！

\太后娘娘！\何老高声道，\皇上有旨，宣叶知秧即刻觐见！\

太后脸色一变：\现在是子时，皇上早已歇息，何来口谕？\

\太后说得对。\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叶知秧回头，只见皇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凉亭外，身边还跟着几位重臣。

\皇上......\太后脸色大变，\您怎么......\

\朕早就守在这里了。\皇上缓步上前，\朕倒要看看，太后到底要对这个孩子说些什么。\

太后强自镇定：\臣妾只是想告诉她当年的真相。\

\真相？\皇上冷笑，\那不如让朕来说说真相！\他转向叶知秧，\知秧，你可知道你母亲为何要留下三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叶知秧心中一震：三枚玉佩？

\不错。\皇上从袖中取出第三枚玉佩，\这是你母亲临终前交给朕的。她说，只有三枚玉佩重叠，才能看到完整的图案！\

叶知秧立刻会意，连忙将自己的玉佩递上。当三枚玉佩在月光下重叠时，一个完整的图案终于显现：那哪里是什么梅花，分明是一份极其详细的解药方子！

\这是......\叶知秧仔细辨认，突然明白过来，\这是解'摄魂香'的药方！\

\不错。\何老上前一步，\令堂用毕生心血研制的解药，就藏在这三枚玉佩中。她算准了太后一定会抢夺玉佩，所以特意做了三枚，分别交给不同的人保管。\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们......\

\娘娘，\叶知秧突然跪下，\我知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取出锦囊，从中倒出一片黄绢，\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遗言。\

黄绢上写道：\秋儿：太后所以用毒控制朝臣，并非为了权势，而是为了给她那早夭的孩子报仇。二十年前，先帝后宫中发生了一场大火，太子不幸遇难。太后认定是政敌所为，所以她用这种方式，要让所有人都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够了！\太后突然厉声打断，\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是什么感受吗？\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痛楚，\那些大臣，他们一个个都在看我的笑话！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这种痛......\

\可是娘娘，\叶知秧泪如雨下，\您的做法，不正是在制造更多的痛苦吗？母亲死了，林姨娘也死了，她们的孩子，难道不也要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吗？\

太后突然沉默了。许久，她才苦笑道：\你说得对。我是疯了......\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服用这个。这是一种慢性的毒药，服用者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理智......\

\您是说......\叶知秧心中一惊。

\不错。\太后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早就中毒了。或者说，我是在用毒药麻痹自己的良知......\她转向皇上，\皇上，臣妾知罪。只求您......善待后宫那些无辜的宫女......\

话音未落，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整个人向后倒去。叶知秧连忙上前扶住她，却发现太后的身子已经冰凉。

\她服毒自尽了......\何老叹息道。

皇上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传旨：太后薨逝，举国守孝。至于这些年的事......\他看了看叶知秧，\就当是一场梦吧。\

叶知秧跪下叩首：\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皇上的声音温和了几分，\你母亲是个了不起的人。她不仅识破了真相，还给了太后一个解脱的机会。这三枚玉佩中的药方，不仅能解'摄魂香'，更能让中毒者在临死前恢复清醒......\

\这就是母亲的用意吗......\叶知秧喃喃道。原来母亲早就看透了一切，她不仅要揭露真相，更要给所有人一个救赎的机会。

天边已经泛起鱱白。皇上望着渐亮的天色，轻声道：\日出东方，朝阳初升。但愿这一切，都随着黑夜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叶知秧站在凉亭外，看着渐渐亮起的天色。是啊，黑夜终将过去，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她，也将继承母亲的遗志，用医术去医治这个伤痕累累的世界。

月光渐渐淡去，晨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梅花香。那是希望的气息，是新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