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宫中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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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的暗道幽深曲折。苏如意的脚步轻盈，如同一只不惊动尘埃的猫。她刚从太子那里得到重要消息，正准备向太后禀报。许多年的训练让她能在这迷宫般的宫廷中来去自如。
月光从通气孔斜斜照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镜。镜面上细密的符文闪烁着微光，这是太后给她的联络工具。
\怎么回事？\她轻声自语。铜镜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这在以往从未发生过。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找不到太后了吧？\
苏如意浑身一僵。她认出这是二姐叶知暖的声音。但二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条暗道应该只有她和太后知道才对。
\二姐。\她转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怎么在这里？\
叶知暖手持一盏琉璃灯，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对这条暗道如此熟悉？\
苏如意心跳加速，但表面依然平静：\我是无意中发现的。\
\是吗？\又一个声音响起。大姐叶知昭从阴影中走出，\那这个呢？\她手中托着一个锦盒，正是太后用来收藏密信的盒子。
\我......\苏如意后退一步，背后却撞上了什么人。回头一看，竟是三姐叶知秋！
\别紧张。\叶知秋语气平淡，\我们只是想和你聊聊。\
苏如意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三姐妹包围。她突然笑了：\聊什么？聊我是太后的眼线吗？\
\不。\叶知秋说，\聊聊你真正的身份。\
苏如意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叶知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当年母亲留下的信。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苏如意下意识地反问。
\因为这封信上，记载着一个秘密。\叶知秋缓缓展开信纸，\关于十六年前，太后在宫中秘密产下一女的秘密。\
苏如意的瞳孔猛地收缩。叶知暖接着说：\那个女婴，就是你。\
\胡说！\苏如意厉声喝道，但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颤抖。
\不用否认了。\叶知昭说，\母亲在临终前写下这封信，就是要告诉我们真相。太后将你送到叶家，不仅是为了监视我们，更是为了掩盖你的真实身份。\
\你们......你们胡说！\苏如意摇头，\我是孤儿，是太后看我可怜才......\
\是吗？\叶知秋打断她，\那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会对血脉秘术如此敏感？为什么每次太后布阵时，你都会心悸？为什么你会对萧远珩......产生那种感情？\
最后一句话仿佛一把利剑，刺中了苏如意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啊，她一直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对那个男人如此着迷。那种感觉，就像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吸引......
\不......这不可能......\她踉跄后退。
\血脉是不会说谎的。\叶知秋说，\你体内流淌着皇室的血。这也是为什么，太后会如此看重你。她需要你的血脉，来完成那个大阵。\
\你说谎！\苏如意突然尖叫，\太后她......她不会害我的！她待我如亲生......\
\如亲生？\叶知昭冷笑，\那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太后一直在收集血脉精魄？她需要足够多的血脉之力，来打开地底的封印。而你，就是最后的祭品。\
苏如意脸色惨白。她想起前几天在密室中看到的景象：太后在祭坛前布置法阵，需要一个特殊的血脉来引动阵法。当时她还在想，什么样的血脉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不......\她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
\收手吧。\叶知暖叹息道，\你虽然不是亲生妹妹，但这些年的情分是真的。我们不想看着你误入歧途。\
苏如意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凄凉：\情分？什么情分？从小到大，你们眼里只有彼此。我不过是个外人，一个用来监视你们的工具！\
\你错了。\叶知秋说，\正因为知道你的身份，我们才一直在保护你。你以为太后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对你下手？因为我们一直在用各种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包括......\叶知昭接着说，\牺牲母亲。\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苏如意浑身一震：\什么？\
\母亲发现真相后，就知道太后迟早会对你下手。\叶知秋解释道，\所以她选择了主动献祭，用自己的血脉来满足太后的贪欲。这才换来了你这些年的平安。\
苏如意不敢置信地看着三人。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叶夫人，原来一直在用生命保护着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颤抖着问。
叶知秋点头：\太后给你的那面铜镜，其实是一件祭器。每次你用它联络，都会被吸走一部分血脉之力。你难道没发现，最近自己越来越虚弱吗？\
苏如意愣住了。难怪这段时间她总觉得力不从心，原来一直在被人暗中吸食生命！
\现在你明白了吗？\叶知暖说，\太后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女儿，你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
苏如意沉默良久，突然问：\那你们呢？你们想要什么？\
\帮助。\叶知秋说，\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只有皇室的血脉，才能对抗太后的法阵。\
\凭什么......\苏如意苦笑，\凭什么我要帮你们？\
\因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叶知秋说，\机会去证明自己不只是一个棋子，机会去选择自己的命运。\
夜风从通气孔吹入，吹动了琉璃灯的火焰。苏如意看着跳动的灯光，突然想起了很多事。那些年她在叶家的生活，虽然总是觉得格格不入，但确实有过温暖和欢笑。
\如果......\她犹豫着开口，\如果我答应帮你们，你们能保证什么？\
\我们只能保证一件事。\叶知秋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真正的妹妹。不是因为血脉，而是因为选择。\
这句话击中了苏如意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归属，却不知道最珍贵的感情就在身边。
\给我一点时间......\她最终说，\让我想想......\
三姐妹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希望。也许，这个迷失的妹妹终于要回头了。
而此时的慈宁宫中，太后正站在祭坛前，望着铜镜中渐渐暗淡的符文。她知道，一场背叛即将上演。但这又如何？她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
\来吧......\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密室低语，\让我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夜色渐深，一场足以改变命运的选择，正在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