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全家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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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谨、谢芳林、沈敏和沈老夫人等人听说沈夜衡这边出事了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裴灵熙的话,均是心头一震。
沈朝谨最先察觉到不对,冷冷瞥了眼瘫在地上的沈夜衡,然后故作镇定地问沈绾梨:“发生了何事?听闻那辛雪是蛊族细作,你们可有伤到?”
谢芳林上前将沈绾梨拉到身前,关切地问:“是啊,绾梨,你没事吧?我刚听丫鬟说你被挟持了,可有受伤?”
沈绾梨摇了摇头。
沈老夫人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一手让沈敏搀扶着,一手拄着拐杖道:“无事便好。”
躺在地上的沈夜衡:“……”
所以我这么大个活人躺在这,是无人在意吗?
众人都心事重重,低着头去细听沈绾梨的心声,但却发现,以往嘈杂聒噪的心声,此刻安静得不像话。
然后众人就都忍不住去看沈绾梨的脸色。
沈绾梨抬头朝他们看去,众人目光像是触电般避开,各自望向别处。
沈绾梨想起之前沈夜衡将她心声内容说出来后,沈朝谨为他打的掩护,心底不由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声音有些飘忽地问将她搂在怀里的谢芳林,“娘,你们,不会都像沈夜衡一样,能听到我的心声吧?”
对上女儿的目光,谢芳林心虚得发紧,愧疚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绾梨,娘不该瞒着你的。”
她知道女儿对整个侯府都有敌意,所以一直很担心女儿会离开侯府,离开她。
她是她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她不想再次失去她。
起初她还以为只有她能听到女儿的心声,以为是母女连心,后来她才渐渐发现,几个儿子和婆母、小姑子,甚至是沈晋安,好像都像她一样能听到绾梨的心声。
她很纠结,既因为自己在偷听女儿心声而心虚愧疚,又不敢告诉她真相,只能安慰自己,大家都对她没有恶意,让他们听到女儿的心声,知道女儿心底的委屈也是一件好事。
沈绾梨心情复杂。
娘是除却萧韫玉以外,前世今生都偏爱她的人,她自然是舍不得责怪她的。
何况,娘也不是故意偷听的。
她那些秘密,让娘知道也没什么。
可其他人……
沈绾梨看向了沈老夫人和沈敏,一直以来的疑惑在此刻好似拨云见雾般豁然明了。
“老夫人,所以当初,你发现沈念娇心怀异心,是因为我的心声?”
沈老夫人向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讨好的尴尬笑容,“绾梨,祖母也对不起你。以前的事是祖母眼盲心瞎,自从认识到错误之后,祖母就下定决心会好好补偿你。”
沈绾梨见她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又看向沈敏:“姑姑和陆航和离,发现沈念娇的真实身份,让表姐们退婚,给我送那么多金银珠宝,也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心声?”
沈敏心虚地发紧,“绾梨……你救了我们,姑姑是真的很感谢你。”
沈绾梨继而看向沈朝谨,有些自嘲地道:“大哥和沈念娇断绝关系,在骊山围场为我挡箭,也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心声,知道前世自己做了什么吧?”
沈朝谨感觉心口一窒,清冷的声音有些艰涩:“妹妹,我是真心想求你原谅。”
“所以就不惜以前程作赌,豁出去对我用苦肉计吗?”
沈绾梨想到自己还曾因为沈朝谨为她挡箭有过些许动容,就不由觉得好笑。
沈朝谨喉咙发紧,“不是这样的。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沈绾梨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她说呢,怎么今生她什么都没做,这些个便宜亲人对她的态度怎么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她本还以为是师父曾经说过的什么蝴蝶效应,如今看来,她的所有秘密在他们面前都无所遁形,她在他们眼里就像个傻子。
三个表姐此刻也在场,她们都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家就都能听到沈绾梨的心声了,但此刻的氛围让她们都不敢吱声,只能担忧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沈绾梨。
裴灵熙更是茫然:“你们都知道绾梨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
沈绾梨也想知道为什么。
即便是再亲近的人,她也不想让自己心中所想让人一览无余,那毫无隐私可言,就像光着身子一样。
“还有什么前世,绾梨,你难道像苟戴先生的话本里的主角那样,重生了吗?那也太酷了吧?”裴灵熙看向沈绾梨的双眼都在放光。
提心吊胆的其他人:“……”
裴灵熙忽然抱了抱沈绾梨,“不过重生话本里的主角,前世都好惨好惨的。绾梨你上辈子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我抱抱你,我是你三嫂嫂,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噢。”
瘫在地上的沈夜衡见沈绾梨忽然瞥了自己一眼,心底不由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灵熙,其实我们半斤八两。”
沈绾梨的话一出口,裴灵熙就愣住了。
“啊?”
“上辈子我也死得很惨吗?”
裴灵熙追问。
沈绾梨点了点头。
裴灵熙握紧红缨枪,杀气腾腾:“谁,是谁害死了我?”
沈绾梨伸手一指地上的沈夜衡。
沈夜衡:“……”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沈绾梨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裴灵熙愕然:“夜衡哥哥?是他杀的我?”
沈夜衡生怕沈绾梨火上浇油,急忙为自己辩解:“不是的,灵熙,是辛雪用蛊虫杀了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裴灵熙当然知道沈夜衡不会害她,这么多年青梅竹马,虽然他们总是打打闹闹,但她还是了解他的秉性的,但也大概猜到了她是怎么死的。
想起之前沈夜衡对辛雪这个救命恩人的各种袒护,就不由气恼:“哼!那辛雪还不是你带回来的?我都说了她来历可疑,你偏不信,就是你的自以为是,害死了我!”
这话沈夜衡没法反驳。
若不是沈绾梨,裴灵熙很有可能会死在辛雪的噬心蛊手中。
他沉声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裴灵熙冷哼,“我要跟你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