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真相变局洛克斯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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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看着他，微微偏过头，关节转动都带着一种别样的灵动。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空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片古老而神秘的森林之中，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光柱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在翩翩起舞。
洛克斯感受着周围的变化，目光迅速扫视着四周，他凭借敏锐的感知，立刻判断出这不过是金宫那虚拟模式在运转
随着加斯迈出沉稳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松软的落叶之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洛克斯也赶忙跟上他的步伐，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错的森林中时隐时现。
虚拟的场景如同灵动的画卷，不断变幻着。
加斯的嘴唇微微开合：“洛克斯，在告诉你真相之前，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说罢，他缓缓转过身来，双脚稳稳地站立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紧紧锁住洛克斯。
洛克斯看着面前的加斯，从加斯那全新的眼神和神态中，他隐隐感觉到加斯似乎真的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摆动，额前的一缕碎发滑落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加斯目光深邃，凝视着远方的某一点，缓缓说道：
“阿萨为什么会存在？”
洛克斯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瞬间轻皱，眼神变得深邃而专注，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微微张开嘴唇：“或许你会觉得我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但我想说的是，第一位阿萨是全人类的欲望目光下所诞生而来。”
“阿萨一开始不过是人类的欲望，但是我们早已不是人类，我们不会有人类的陋习，所以我们自诩为阿萨。”
“就是为了带领这个星球进化。我们的存在是延续元星的文明。”
听完洛克斯所说的话，加斯轻微地点了点头，下巴的动作幅度极小却又极为肯定。
与此同时，周围的环境像是被触发了某种机关，突然发生了改变。
天空之中，一艘巨大的飞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一只受伤的巨兽，狠狠砸落在地面上。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地面剧烈震动，扬起漫天的尘土。
随后整个空间再一次天旋地转般变化，他们已然站在了高楼大厦的顶端，城市的喧嚣声在耳边隐隐传来。
洛克斯看着周围再一次变化的景色，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他向前探出身子，微微张嘴
向加斯询问道:“加斯，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
加斯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依旧平静如水，紧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知道为什么帕克斯长老，希望阿萨和人类共同发展吗？”
洛克斯见自己的问题被加斯无视，并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轻轻抿了抿嘴唇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随后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静静回答：“老师的见解是，和平才是促进一切的起源，人类或许有很多丑陋的一面，但也有很多人性的一面，只能说，是朋友也是敌人。”
“当利益倾向于他们的时候，他们会顺从。当利益远离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暴起。”
加斯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波动，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
他接着说道：“帕克斯长老离开之前，我的AI算法已经预判了一切。
人类是永远没办法和阿萨和平共处的，是人就有贪念，欲望。甚至是埋藏在心里的罪恶。”
说到这一点，洛克斯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微微握紧，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没有说话，似乎是认同了加斯所说的话。
加斯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想帕克斯，或者说是你，成为第二个加斯。”
刹那间，洛克斯瞪大了眼睛，眼眸中的瞳孔急剧收缩
他死死地盯着加斯，仿佛想要从加斯的脸上找到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
他突然发现面前的加斯变了，那股一直萦绕在加斯身上的AI数据的冰冷味道减少了很多，反而增加了很多加斯人性的光辉。
洛克斯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惊讶：“加……加斯...”
闻言，加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欣慰。
随后他轻轻抬起手，手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周围的场景再一次如同梦幻般变幻。
这一次，他们似乎回到了曾经的地方，洛克斯环顾四周，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里正是当年还没有被摧毁的石英城。
加斯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在高台之上，他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拉得很长很长。
他微微仰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缓缓说道：“我们一直活在恐惧之中。”
洛克斯听到这句话，目光微微一凛，眼神变得认真了起来
他心里清楚，看来终于要步入正题了，一切的真相就在今天揭开了。
“当年的石英城是帕克斯长老，也是我们其余长老，带领人类展开进化的第一步，那个时候的我们觉得拥有了圣柜的力量
就可以带领人类，转变为更高等的生物，也让我们拥有绝对的力量来抵制二型文明。”
“二型文明？”洛克斯愣了一会儿
“什么二型文明？当年你和老师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加斯看着洛克斯，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回答：“他们一直在宇宙的深处，一直在注视着这颗星球，他们的文明更加的高等。
一旦到来便会夺取星球上的一切，我们的结局就是消亡。”
洛克斯接收到这些消息，脑子瞬间变得一片混乱，他的手下意识地抱住脑袋，眼神中满是迷茫与震惊。
而加斯又继续说道：“当年帕克斯一直活在这种恐惧之中，为了给阿萨，或者说是这个星球带来一丝生机
不断地发展科技，不断地超越以前。可是人类却没有接受我们的好意。”
刹那间，周围的虚拟投影再一次变化，呈现出的是石英城被摧毁的惨状。
高楼大厦在炮火的轰鸣中相继崩塌，扬起滚滚浓烟；科技武器交织出的光芒在城市中闪烁，战争的硝烟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洛克斯看着周围烟火飘飞的一切，双拳突然紧紧握紧，死去的回忆再一次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了他的大脑。曾经这个时代就是洛克斯的噩梦。
加斯和奥斯也是在这一场战争当中失去了生命。
而这个虚拟场景转眼间又模拟出了当年暖暖临死前的模样
那是一个阳光快乐的小女孩儿，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在临死前将唯一一个水果糖递给了洛克斯。
看到这一幕，加斯身旁的洛克斯情绪瞬间失控
大声吼道：“够了，加斯，不要让我回忆这些，给我停下来！”
愤怒的声音在这片虚拟空间中不断回荡。
加斯缓缓走到洛克斯的面前，脚步沉稳而坚定。
他伸出手，手掌宽厚而温暖，轻轻放在洛克斯的肩膀上
说道：“孩子，你不能伤感和恐惧，而要正视一切。”
感受到肩膀上的触感，洛克斯缓缓抬起头，淡蓝色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滴落下来。
他有些木讷地看着面前的加斯，似乎面前的加斯已经不再是那个冰冷的AI机器，而是真正那个疼爱他的加斯长老了。
渐渐的，洛克斯收回了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
说道：“加斯，继续吧，告诉我你想说的一切。”
加斯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欣慰。他接着说道：
“石英城被摧毁，我们的同族被屠杀，帕克斯长老想尽了一切办法，他依然没有放弃人类。
现如今他的消失，是他的另一场计划，不过这一点我也无从得知。”
周围的环境再一次变化，回到了金碧辉煌的金宫。
加斯缓缓抬起手，手臂的动作流畅而自然，突然，桌面上出现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数据，那些数据像是有生命一般，在桌面上跳动闪烁。
洛克斯目光紧紧盯着这些数据，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说道：“这跟现在有什么关联吗？”
看出了洛克斯的疑惑，加斯开始娓娓道来：
“先前所说的就是一切的真相，帕克斯长老为了抵抗二型文明，一直认为阿萨与人类共同协作才能活下去。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洛克斯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感受到加斯的变化了，他微微叹了口气
随后像是有些疲惫地坐在了位置上，心中暗自想着，或许下面就是解释为什么要建造采集塔的原因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加斯说的话解开了洛克斯的谜题。
加斯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根据AI数据的算法，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科技，还不足二型文明的16.27%。”
听到这一答案，洛克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他原以为二型文明再强大，既然老师觉得能够抵抗，他也没觉得能强大到哪里去。
但是听到加斯的这一个答案，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把二型文明想的太过简单了。
其实这也不怪他，现如今的时代，就连圣柜他们也都不知道，是二型文明的产物。
洛克斯满脸不解，急切地说道：“难道我们就没有任何的胜算吗？
老师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答案，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抵抗的可能，这就是老师为什么失踪了。
他一直为了元星的文明而努力着什么，加斯？老师一定是这么决定的，对吗？”
看着不解的洛克斯，加斯重重地叹息一声，仿佛这一声叹息承载了无尽的沉重。
“根据现在分析的数据，和二型文明对抗，我们的存活率达到了0.%。”
“知道为什么建造采集塔吗？”
“那是因为我想吸取星球的能量，然后在阿斯加特上进行装载升级，我们只能乘坐阿斯加特在浩瀚的宇宙中，寻找生存的机会。”
“经过计算，在宇宙中寻找新的家园的成功率高达35.24%。”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建造采集塔，以及对阿斯加特进行建造升级的原因。”
说完这一切，加斯感觉如释重负，身上的最后一丝AI的控制也轻松了，似乎真的变成了真正的加斯一样。
当他说完的时候，整个金宫安静得只能听到洛克斯的呼吸声。
这些事情洛克斯很难消化，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之后，他才逐渐消化完这些信息。
洛克斯重新抬起头，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看着面前的加斯，很郑重地说道：
“你告诉我这些，跟你之前问我一句‘我是阿萨的未来’有什么关系吗？”
不难看出来，此刻的洛克斯已经非常的迷茫、困惑，以及承受着那种连老师都觉得无力感的深深的压力。
而加斯也回答了洛克斯：“因为你是阿萨的未来，不管你是要发展科技和人类共同进化抵抗二型文明，还是榨干元星的能源乘坐阿斯加特去寻找新的家园。”
“不管你选择哪一个，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是共创计划，一个是方舟计划。曾经的我始终坚信方舟计划，但是我们从始至终都忽略了你。”
“我？为什么是我？”洛克斯不解
加斯认真地说道：“因为你是阿萨的未来，我将你作为阿萨的未来当做计算参数”
“发现不管是共创计划还是方舟计划，只要加入你的计算，我得到的答案全都是1.9%”
“很奇怪，是吗？我甚至怀疑是我的AI数据出错了，0.%涨到1.9%，35.24%降到1.9%。这个答案让我无法冷静地判断”
“所以我违背了帕克斯的指令，遵循了名为加斯的人性，我想要知道你会如何决定”
“不管你选择哪一个，失败率都很高，但成功率也是一样的渺小。所以，洛克斯，作为阿萨的未来你将如何抉择？”
加斯最后的声音像是疑问，又像是质问。
此刻一切的压力都沉甸甸地落在了洛克斯的身上，洛克斯不知道他的老师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也不知道加斯将抉择交给自己是为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场生与死的巨大旋涡当中
他觉得自己比不上自己的老师，但其实他的老师也曾经自愧不如他。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就好像洛克斯的一切选择，都会让帕克斯和加斯陷入困难当中，也会让这个世界变得动荡不安。
洛克斯不敢想，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结合之前的所有种种，结合之前所有的真相，结合自己的老师所做的一切
这世间的一切，似乎阿萨的生与死，整个元星的存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明明只是一个抉择，洛克斯却感觉自己成为了帕克斯一样，背负着巨大的重任。
突然，洛克斯笑了，那笑容里笑的有些凄惨，又有些高兴，又有些无语。
加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做任何回应。最后，洛克斯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其实有些答案还没有浮出水面，既然老师想和我对弈，作为他的孩子不陪他下一盘，那就太可惜了。”
“那就开始吧。倘若连这点困难我都突破不了，就不要指望我对抗二型文明了。”
“来吧，世间的一切丑陋，都尽情地在我面前展现吧，我会一一面对！”
“呵呵哈，哈哈哈哈！”
洛克斯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