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武学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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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李青云放下手中的剑，浑身被汗水浸透。他已经连续练了三个时辰，却始终感觉差了些什么。
自从那晚发现青羊医经中的纸条，他就一直在思考其中的含义。七月十五就在三天后，难道这是一个约定？但青羊山早已人去楼空，为什么要在那里见面？
\心不静则剑不灵。\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苏雨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
\师姐。\李青云行礼，\我这段时间练剑总觉得不得要领。\
\我看到了。\苏雨晴说，\你的剑法有些乱。青云剑法和破虚剑法混在一起，反而失去了各自的特点。\
李青云叹了口气。这正是他最近遇到的问题。两种剑法都已经有了一些火候，但要把它们完美结合却很困难。有时想用青云剑法，破虚剑法的意境却不自觉地冒出来。反之亦然。
\来，我指点你一下。\苏雨晴取出长剑。
两人开始切磋。李青云发现师姐的剑法很特别，明明是青云剑法的路子，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出破虚剑法的韵味。但无论如何变化，整体都显得浑然一体。
\这就是你的问题。\苏雨晴说，\你太过刻意地想把两种剑法结合。其实剑法本无定式，关键是要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可是......\
\你看。\苏雨晴突然一剑刺出。看似普通的一招，却在半途突然变化，剑锋如同流水般自然转向。
\这是......\
\青云剑法讲究意境，破虚剑法重在虚实。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达到心剑合一的境界。\苏雨晴说，\你不需要刻意去想用哪种剑法，只要顺着心意来就好。\
李青云若有所思。他开始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这段时间太过执着于剑法的形式，反而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
\再来。\
这次李青云不再刻意追求某种剑法，而是完全放开心神，随心而动。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两种剑法竟然开始自然而然地融合。
\对，就是这样。\苏雨晴说，\剑法只是外在形式，真正的关键在于心境。\
正说着，一道寒光突然从暗处袭来。两人同时出剑，将偷袭者逼退。
\不错。\黑暗中走出一个人，竟是那个神秘老者。
\前辈！\
\你的剑法有进步。\老者说，\不过还差得远。来，让我指点你一下。\
说着取出拂尘。李青云知道这位前辈的身手高深莫测，不敢大意，立刻摆开架势。
\记住，剑法的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老者说，\就像这样......\
拂尘轻轻一摆，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李青云震退数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这......\
\万般皆空，一剑足矣。\老者说，\你现在的问题不在剑法，而在心法。\
\心法？\
\青云剑法和破虚剑法都有各自的心法。你现在是在用青云心法来运转破虚剑法，自然会觉得别扭。\老者说，\要想真正融会贯通，必须从根本处着手。\
李青云恍然大悟。难怪最近练功总觉得气息不畅，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那应该怎么办？\
\我教你一个法门。\老者说，\这是破虚剑法的根本心法，你且记好了。\
接下来老者详细讲解了一套心法口诀。这套心法和青云门的大不相同，讲究的是气随意走，意随心动。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极为困难。
\试试看。\
李青云按照口诀运转心法。刚开始很不适应，体内的真气变得极不稳定。但渐渐地，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就对了。\老者说，\破虚心法重在'破'字。不是强行破除，而是要顺其自然地打破桎梏。就像清晨的露珠，看似脆弱，却能映照天地。\
李青云似懂非懂。他继续运转心法，突然感觉体内的真气变得异常活跃。原本纷乱的气息渐渐归于一处，形成一个奇特的循环。
\小心！\苏雨晴突然喊道。
李青云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走火入魔的边缘。体内的真气失去控制，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眼看就要遭到反噬，一股温和的力量突然传来，帮他稳住了心法。
\差点坏事。\老者收回手，\你的根基还不够稳固，强行运转破虚心法难免会有危险。这样吧，我教你一个调息的法门......\
说着指点李青云一套独特的呼吸法。这套功法看似简单，实则暗含玄机。每一次呼吸都要配合特定的手势，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
\这是......\苏雨晴似乎认出了这套功法，\难道是......\
\不错。\老者说，\这是青羊山的养气术。虽然不及破虚心法精妙，但胜在温和绵长，最适合打基础。\
李青云心中一动：\前辈也知道青羊山？\
\天下武学，殊途同归。\老者没有正面回答，\你先把这套养气术练好，等根基稳固了再说其他。\
说完转身要走。李青云突然问：\前辈，七月十五那天......\
\该来的总会来。\老者头也不回地说，\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等老者走远，苏雨晴才开口：\他说得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固根基。\
\师姐也会青羊山的功法？\
\会一些。\苏雨晴说，\不过我学的不完整。刚才前辈教的那套是完整版本，你要好好珍惜。\
李青云点点头。他发现青羊山的养气术和青羊医经中记载的呼吸法有些相似。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青云专心练习养气术。这套功法果然独特，不求急进，而是着重于根基的打磨。每次练完都会有一种通体舒泰的感觉。
更让他惊喜的是，随着养气术的进步，两种剑法的融合也变得越来越自然。有时在练剑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一丝破虚心法中说的\破虚实、明真假\的意境。
\进步很快。\苏雨晴说，\不过要小心，最近门里不太平。\
\怎么了？\
\血魔教的人虽然暂时退走，但天机阁那边却蠢蠢欲动。\苏雨晴压低声音，\他们派了不少探子混进来，就为了找一样东西。\
\找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苏雨晴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目标和你有关。所以这段时间要格外小心。\
李青云点点头。最近他确实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特别是在练功的时候，那种被注视的感觉特别明显。
\对了。\苏雨晴突然说，\七月十五就要到了。你......\
\我知道。\李青云说，\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把养气术练好。\
\也好。\苏雨晴欲言又止，\不管发生什么，记住一点：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天晚上，李青云照例在练习养气术。突然，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破虚心法！
抬头看去，只见山巅闪过一道剑光。剑气纵横之间，隐约带着破虚剑法的韵味。但等他赶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只在一块大石上留下一行字：
\后日子时，崖底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