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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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婆婆被几个黑衣人围住的场面让李青云心急如焚。他刚要动手，却被父亲拦下。
\冷静。\李沧海低声说。
李青云定了定神，回想老者的话。看似危急的局面，未必就要莽撞出手。他仔细观察，发现那些黑衣人虽然气势汹汹，但站位松散，似乎并不想真的伤人。
\各位大侠，老身真的不知道啊。\陈婆婆颤声道，\我那孙儿去府城谋生，已经半年没回来了。\
\少骗人！昨天有人亲眼看见他进了你家！\一个黑衣人喝道。
眼看他们就要动手，李青云走了出去：\陈婆婆，您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好今天要去集市买菜吗？我正要去找您呢。\
黑衣人们警惕地看着他。李青云不慌不忙，扶住陈婆婆的胳膊：\您腿脚不便，我陪您去吧。\
\这......\陈婆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对对对，差点忘了。今天要买些青菜萝卜......\
\站住！\黑衣人拦在前面，\我们的事还没完......\
\怎么，想在我铁匠铺门前动手？\李沧海的声音适时响起。虽然语气平淡，但黑衣人们明显变得谨慎起来。
僵持片刻，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走！\
等他们走远，陈婆婆才松了口气：\谢谢你们父子。\
\婆婆，那些人是冲您孙子来的？\李青云问道。
\唉，说来话长。\陈婆婆叹了口气，\阿明那孩子在府城得罪了人，昨天半夜逃回来，说是卷入了什么江湖恩怨。我让他暂时躲在......\说到这里，她突然噤声。
\不必说了。\李沧海打断她的话，\青云，送婆婆去集市吧。记住，不要多管闲事。\
李青云应了一声，搀扶着陈婆婆往集市方向走。今天是逢集的日子，街上格外热闹。小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各种摊位排得满满当当。
\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李青云小声说。
陈婆婆感激地点点头：\阿明那孩子也是一片孝心，听说有人在收集武功秘籍，能卖个好价钱。谁知道会惹上这种麻烦......\
李青云心中一动。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情，似乎都跟武功秘籍有关。难道这背后有什么联系？
正想着，忽然看到前面有几个可疑的人。他们穿着普通，但走路带风，显然都是练家子。而且举止鬼祟，时不时打量过往的行人。
\咱们换个方向。\李青云转身就要走，却已经晚了。
\站住！\一个粗豪的声音喊道。
李青云回头看去，一个虬髯大汉正大步走来。他下意识地挡在陈婆婆前面：\有事？\
\小兄弟，打听个事。\大汉笑呵呵地说，\你可认识一个叫李沧海的铁匠？\
李青云心中警惕：\不认识。\
\是吗？\大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听说这镇上就他一个铁匠铺。\
\我是外地来的。\李青云镇定地说，\刚到镇上没几天，是这位老人家雇我来干活的。\
大汉狐疑地打量他。这时候陈婆婆也配合地说：\是啊是啊，这孩子是我临时请来帮忙的。\
\原来如此。\大汉似乎有些失望，\那就打扰了。\说完转身离去，同伴也都跟着走了。
目送他们走远，李青云才松了口气。他看到陈婆婆脸色不好，赶紧说：\咱们先回去吧。\
\不行。\陈婆婆坚持道，\那些人肯定还在盯着。得买点东西才像样子。\
李青云暗暗佩服老人的冷静。两人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买了些青菜和日用品，这才往回走。路上，他总觉得有人跟踪，但回头看时又什么都没发现。
到了陈婆婆家门口，老人掏出一个布包塞给他：\替我谢谢你父亲。\
李青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陈婆婆已经关上了门。他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盒，上面雕刻着古朴的花纹。
回到家里，父亲正在打铁。见他回来，只是淡淡地问：\没事吧？\
李青云把木盒递过去：\陈婆婆让我给您的。\
李沧海放下工具，接过木盒。才一打开，脸色就变了：\这是......\他猛地合上盒子，\她怎么会有这个？\
\爹，到底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什么......\
\去把门关上。\李沧海打断他的话，\今天开始不要出门了。\
\可是......\
\听话！\父亲难得地提高了声音。
李青云只好照办。整整一天，铁匠铺都大门紧闭。他透过门缝观察，发现确实有人在附近转悠，但都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天黑之后，那些人影才渐渐散去。李沧海这才打开门，让儿子去后院挑水。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墙头翻了进来。
\什么人！\李青云喊道。
那人身手极快，几个起落就到了屋顶上。父亲提着一根铁棍冲出来，看到屋顶的人影，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李青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父亲轻松地纵身跃上屋顶，脚下瓦片竟然没发出一点声响。
\砰！\一声闷响从屋顶传来。紧接着是一连串打斗声，黑影在月光下你来我往。李青云想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一个人影从屋顶跌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就一个翻身跃起，转眼消失在夜色中。父亲追了几步，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
\爹，您没事吧？\李青云赶紧问道。
\没事。\李沧海从屋顶跳下来，\去把后院的柴火搬到屋里，今晚别出去了。\
李青云刚要动身，忽然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在闪光。捡起来一看，是一枚铜钱大小的圆牌，上面刻着\天\字。
\爹，这是......\
李沧海一把抢过圆牌，脸色更加凝重：\果然是他们。\
\他们是谁？\
\不该问的别问！\父亲厉声道。看到儿子受伤的表情，他语气缓和下来，\爹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危险。\
这天晚上，李青云翻来覆去睡不着。屋里堆满了柴火，父亲守在堂屋，一夜未眠。直到天亮，也没有人再来打扰。
吃早饭的时候，李沧海突然说：\青云，收拾一下东西，你先去你舅舅家住几天。\
\为什么？\
\这里最近不太安全。\父亲说，\等风声过了再说。\
李青云正要争辩，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他跑出去看，只见街上的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跑。打听之下才知道，陈婆婆家走水了。
\不好！\李青云冲出院门。
\站住！\父亲喊道。但李青云已经跑远了。
陈婆婆家里浓烟滚滚，火势很大。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说是后院的柴火堆突然着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有人看见陈婆婆吗？\李青云焦急地问。
\没有！\有人答道，\不知道人在不在家......\
李青云二话不说就要冲进去。这时一只手拉住了他：\不要轻举妄动。\
是父亲。李沧海的眼神严厉而担忧：\这不是意外。\
\可是陈婆婆还在里面......\
\她不在家。\李沧海说，\昨晚我就让她先躲起来了。\
话音未落，几道黑影突然从火场中窜出。他们动作迅捷，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李青云这才明白，这场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青云，跟我回去。\父亲说，\马上收拾东西走。\
\去哪儿？\
\先离开这里再说。\
回到家里，李沧海让儿子赶紧整理行装。他自己则打开那个上锁的木箱，取出一个包袱。李青云偷眼看去，发现那个陈婆婆给的木盒也被放了进去。
正收拾着，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父亲脸色一变：\来不及了。\
\怎么办？\
\记住我的话。\李沧海盯着儿子的眼睛，\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马上离开这里。带着这个包袱，去找青云门的人。\
\爹......\
\不要问为什么，听话！\父亲塞给他一个布包，\去后院等着，听到动静就走。记住，千万不要回头。\
李青云还想说什么，父亲已经把他推到后院。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不止一个人。他躲在柴堆后面，心跳如鼓。
\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李沧海，别来无恙啊。\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天机阁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父亲的声音异常平静。
\哼，你以为躲在这种小地方就没人找到吗？\那人冷笑道，\交出天机卷，饶你不死！\
\什么天机卷？\
\少装糊涂！那个姓陈的小子已经招了，就是你指使他偷的！\
\你们错了。\父亲说，\我不知道什么天机卷。\
\是吗？那只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想抓我，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