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对失败的反思与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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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挫折后，人们可以有多种应对方式。可以沉浸在痛苦中自怨自艾，怪罪他人并装作自己毫无过错，可以完全无视挫折，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或者采取其他诸多做法。杰克最终选择了一种更具成效的方式，对这一切进行反思。

首先，他无疑从那场战斗中收获良多。技能得到了升级，还有其他种种收获，更重要的是，他获得了一些只有在失败中才能领悟的感悟。当然，有人或许会争辩杰克是否真的输了，但在他心里，他认为自己输了。即便他也杀死了对手，可如果自己因此丧命，他绝不认为这算是一场胜利。

他首先意识到，比起死亡，他实际上更在意失败。这很奇怪……他的求生本能极为强烈，自然也没有求死的意愿，但死亡的念头并未真正引发他内心的恐惧。他只是觉得，若自己犯下严重错误，死亡便是自然的结果，这也无可厚非。杰克杀过人，他深知在与强敌战斗时，死亡始终如影随形。

要做到坦然面对死亡，却对濒死或被杀死心怀不甘，确实需要一些心理调适。或许这只是他因血脉而产生的一种自然适应？若他总是心存恐惧，必将阻碍自身，增加失败的可能性。又或许只是杰克思维独特，有着与众不同的心态。

无论如何，他继续反思寻宝活动接近尾声时的情形，以及整个寻宝活动的过程。

成功时，人们真正学到的只是哪些方法行之有效，即便胜利来之不易。人们常说，失败对长期的成功而言更具价值，因为能从中发现哪些方法不可行，以及成功所需的欠缺因素。此外，杰克也未忘记自己多年来在商业战略与运营方面接受的正规教育。在商业领域，失败常被视为学习的经验，只要损失不太严重，甚至可被视为好事。

因此，杰克试图以逻辑思维分析这场战斗，找出自己最大的失误之处，以及改进的方法。他明白自己面对的是强劲对手，即便自己犯错，也无损剑圣的实力。于是，他深入思考了与血之君主及剑圣的战斗，很快得出结论。

“我是不是不太擅长战斗呢？”他半是自问自答道。

不，这样说并不完全准确。在他看来，杰克的箭术水平尚可，尽管仍有提升空间。但近身战斗方面呢？他不得不承认……他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杰克能应对近身战斗，全凭本能让他躲开多数攻击，并本能地反击。然而，这些反击并非经过深思熟虑。他只是做出反应，用简单直接的劈砍和刺击攻击，同时为武器附上奥术能量与毒药。

这也是杰克偏爱双持武器的原因之一——他的双臂自然挥动，在他看来，两件武器更具优势。至少，他内心有这样的想法。杰克双手向来灵活，系统出现后，这方面能力更是得到提升。他觉得现在人人都可算双手灵活，这便引出一个问题：像剑圣这样的人为何只用一把剑呢？

从他们首次交锋便可明确一点，剑圣的武器使用水平远高于杰克，就如同血之君主一样。这也是杰克只能躲避，而剑圣尽管属性远低于杰克，却不仅能格挡，还能反击并发动攻击的原因之一。

杰克意识到，在很多方面，自己曾无知且天真，认为无需学习如何用剑，或无需学习近身战斗。若能预测对手动作并本能反击，为何还要像武术家那样学习真正的战斗技巧呢？

若武术领域毫无发展，或许他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他曾被一些难以理解的攻击击中，也见过剑圣用看似脆弱的剑和较低的属性，挡住远超其承受能力的攻击。

他摇头叹气。整个过程中，西尔菲一直安静地坐在他腿上休息，除了依偎着他，未发表任何意见。杰克抚摸着她，思考着她，以及自己未真正学习如何使用武器的原因之一。

为何学会用剑在对抗野兽时会有效呢？剑术本质上源于学习如何与人战斗——格挡、技巧、攻击、方法等，均围绕击败对手展开。致命攻击的知识也自然集中在攻击人体要害部位。

从历史角度看，剑主要用于对抗人类，并非狩猎武器。杰克更能理解，对抗野兽时，使用弓箭及学习弓箭技巧更有意义。长矛、斧头之类的武器也是如此。然而，剑圣在对抗非人形生物时显然未遇困难。

他最终决定不再独自思考，开启与守护神维利的通讯线路，问道：“嘿，维利……我是不是不太擅长战斗呢？”

通讯很快接通，毒蛇维利回答：“战斗能力吗？并非如此。但对战斗技巧的掌握呢？嗯，我觉得你有些欠缺。”

杰克无需维利进一步解释。

“战斗是复杂的，包含诸多要素，有些方面你擅长，有些则不然。我认为你的战斗风格缺乏协调性，确实需要改进，但每个人都有进步空间。话说回来，是什么让你有此想法？我之前听到你嘀咕自己输了。”

“是的……”杰克听完维利的话后点头，维利所言基本也是他已意识到的。

他开始讲述寻宝活动最后阶段的情况，还需回溯一些，介绍寻宝活动的基本信息。很快便能看出，杰克有许多疑问，但目前他们专注于当前话题。

杰克解释完后，维利沉默片刻，似乎有些走神。过了一会儿，他将注意力转回杰克身上。“好吧，真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超凡者；你输了这下就说得通了。”

杰克听出维利声音中的惊讶，他只有一个问题：“超凡者究竟是什么？”

“还记得我曾说过，系统之外只有两种存在可打破系统规则吗？一种是血脉持有者，你是知道的，另一种就是超凡者。若拥有血脉者是天生打破规则的人，那超凡者就是后天造就的破规者。”

“还是没说清楚超凡者到底是什么。”杰克不耐烦地说。

“这就说到重点了。最容易理解的是，将其比作你的奥术属性与血脉的结合。超凡能力本质上是一种自创技能，打破了某些基本规则，能做到系统当前参数和限制下原本不被允许的事。超凡能力并非可刻意追求，而是偶然获得，且和血脉一样，很多时候难以判断获得超凡能力对获得者是好是坏。”

“对剑圣来说，这似乎是个很棒的能力。还有，到底有多少超凡者？仅就地球而言。”

“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嗯，根据你的描述，他的超凡能力似乎确实有用，但凡事皆有代价。打破系统基本规则，不代表打破现实所有规则。这种力量并非凭空而来，如同任何能让人暂时变强的增益技能一样。若我猜测没错，他付出的代价是消耗了一种本不该使用的资源。我想我是对的，因为我能告诉你，他的超凡技能存在严重缺陷。

“至于第二个问题，超凡者数量如何……嗯，超凡者极为罕见。可以说，遇到神的概率比遇到超凡者大得多，且并非所有神都拥有超凡技能。我如何得知这些？就像血脉持有者能感知其他血脉持有者一样，超凡者也能认出同类。此外，超凡者本质上虽只是拥有额外技能的人，但确实会产生更广泛影响，并带来技能之外的好处，这得益于一个称号。但我不会告诉你具体是什么。”

“你有超凡技能吗？”杰克好奇地问，“若有，有几个？”

“我已说过，超凡技能很罕见，伙计。我自己有一个，十二位原初者中，只有一人拥有不止一个超凡技能，甚至还有人没有。我要说明一点——拥有超凡技能固然好，但不意味着使用它就好，也不代表拥有超凡技能是强大的必要条件。再说一次……其代价不仅是消耗体力、魔力，甚至稀有催化剂。拥有者都不愿付出这些代价。

“举些例子或许更易理解。多元宇宙中最着名的超凡技能是‘圣母的圣地’。任何受圣母祝福的人死后都会前往此地，无一例外。它直接影响受影响者的真魂，将其转化为名为圣灵的新存在，并让他们居于圣母领域。此技能是圣教会的基础，也是其广受欢迎的原因，因为它让所有成员能在某些人认为的天堂中，度过灵魂的最长寿命。

“第二个例子是我们亲爱的常笑所拥有的超凡技能。常笑的技能纯粹是攻击性的，能让他通过因果报应彻底消灭某人，切断其与世界的所有联系，甚至抹去相关记录，使其及相关信息完全消失。名字从书中抹去，亲人记忆中也不再有其存在。此技能仅对远弱于他的人有效，也可用于消除死者在历史记载中的痕迹。该技能有一定限制，如无法让实力相当者遗忘某些事，但确实极为强大。

“但如我所说，这两个技能都有代价。‘圣母的圣地’与圣母的神圣领域紧密相连，维持其运行需不断消耗信仰之力。最初激活的代价也不低。还有更多情况，但我很久以前就承诺不透露细节，我虽为蛇，却也信守承诺。哦，至于常笑，他使用技能的代价是每次都要牺牲自己的正面记录和记忆。作为自认为是研究者和学者的人，牺牲知识是他极为厌恶的事，他很不喜欢使用该技能。”

维利解释完，杰克缓缓点头。其中信息丰富，他确实对这些技能有了更深入的理解。但他心中还有一个急切的问题。

“有什么获得超凡技能的建议吗？”

这很正常。杰克见识到超凡技能的强大，便想拥有，毕竟他看到了其对剑圣的作用。若能拥有这样的王牌技能……

“没有。多元宇宙中的各方势力自第一个时代起，就试图寻找获得超凡技能的方法，或至少增加获得的可能性，但都未找到有价值的途径。若能获得，那是运气；若不能，也无可奈何。要知道，拥有血脉会增加获得超凡技能的难度，因为两者似乎相互抵触。这意味着，无论通过何种方式获得超凡技能，血脉都不能产生影响，而这几乎不可能，因为人与血脉联系紧密。所以，你虽有可能获得超凡技能，但难度极大。而且……你无需超凡技能。你已有血脉，这让你成为打破规则的人。”

杰克有些沮丧地垂下头。

“啊，但这确实引出一个有趣的话题，”邪恶毒蛇继续说道，“变身技能，尤其是能直接让人变强的技能——或在这种极端情况下，超凡变身技能让人实力大增——是临时提升力量的最高境界。重点是‘临时’。”

“你是说我该拖延时间或逃跑？”杰克很快领会，问道。

“战术性撤退更恰当。若有人大幅提升实力，也在消耗自身力量，最终会付出代价——无论是否使用超凡技能。有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对方耗尽体力时躲开或撤退。这是明智之举，并无坏处。与对方战斗，就像跑去拥抱一个点燃自己、企图伤害你的人。”

“没错，但若我也使用增益技能，我们的时间都有限，对吧？”杰克反驳道。

他虽意识到，若不是在崩塌的世界中战斗，或许早就从剑圣身边逃走了，但仍不确定“春日降临”的效果是否比自己持久。他注意到，自己对剑圣造成伤害会加速其衰老，所以无法判断。

“嗯，若对方提升的力量远超你呢？另外，我想还有一类你未遇过的战士……真正有自杀倾向的人。他们毫不犹豫地燃烧生命与灵魂，几乎是在自我毁灭，试图打倒对手。他们使用特殊物品或参与献祭仪式，以召唤出远超正常的强大效果。仪式和物品更为常见，因为通常只需他人自愿牺牲，而且自然没有太多能让人成为自杀式战士的好技能。”

“我……我好像见过圣教会做类似的事。还有，若有很多仪式和物品可提升力量，为何没有很多这样的技能呢？”

“是啊……这是圣教会的行事方式之一。这与‘圣母的圣地’相契合，让他们更愿为‘更大的利益’或他们宣扬的鬼话献身。至于为何没有很多强大的自杀式技能……想想便知。升级自杀式技能相当困难，毕竟无法真正练习，且技能选择基于记录，这意味着要在技能选择时获得好的自杀式技能，得真有自杀倾向且决心赴死。而真正一心求死的人，往往因奇怪原因活不了多久。此外，这类人要么是软弱的懦夫，在无法应对时选择轻松逃避，要么是被洗脑的蠢货。总之，他们往往并非天赋异禀之人。”

杰克觉得自己有些愚蠢，摇头将话题从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上引开。

“不管怎样，现在我知道什么是超凡者了，也明白若有人突然变身变强，逃跑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