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灯读信,小龙女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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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高悬定长夜。
群星皆藏。
活死人墓。
杨过站在暗道密室独自一人拿暗河的水来为刚淬炼的断剑重铸。
嘶！
水汽蒸发。
断剑重铸而成。
杨过将剑身淬炼之后，全身已是大汗淋漓。
江湖人物，江湖儿女。
总要在人世间博一个最出彩的位置。
杨过从桃花岛到终南山。
一路走来已见过当今世上五绝，也用一把剑打败了各路高手。
只是。
黯然销魂掌为何迟迟没有再使用出。
见到了记忆里的小龙女。
但杨过知道那是西狂一生挚爱，对杨过自身而言只是记忆里的一个美人。
这世上从不缺美人，不缺英雄，所以才能代代相传。
缺的究竟是什么呢？
从黄蓉离别之后。
杨过感觉到了那种怅然若失感。
小龙女那柄断剑已然比之前更加锋利了几分。
“我在传授李莫愁玉女心经之后去哪呢？”
杨过知道寒玉床有好处，但以现在的武学成就而言，只用一个月大概就能将寒玉床的所有益处吃尽。
天下之大须得全然走一遭。
只是那时候自己是否会孤身一人呢？
杨过想到这天下之大都不过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飘零。
再见黄蓉再早都得一年半载之后。
悲从心中来。
掌中真气却是层层叠叠，似水似风又似桃花岛漫山遍野的桃花！
一掌挥出。
两丈三尺之外。
暗河顿时被打出轰隆一声的水柱来！
黯然销魂掌！
此物当真是一个情字，威力极强却也伤心。
哗！
冰凉暗河的水哗啦啦落下。
杨过的衣袍染了水雾，呼吸都变得疲惫起来。
哒，哒，哒。
轻微至极的脚步声传来。
“你来了？”
杨过扭头看向白雪胜雪的小龙女。
“嗯。”
小龙女看见石壁之下的利剑，正是她断去的那一柄。
“给你。”
杨过将剑归还给小龙女。
一甩衣袖以手为剑。
“今晚我们是比武，还是论古墓派的门规？”
杨过与小龙女对视。
波光照见。
二人却是人间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比武，也不论规矩。”
“刚才那一掌即使是我师父也用不出。”
小龙女摇了摇头。
她知道杨过如今的武功应当是江湖之中绝顶人物，用她师父的话说，只有祖师婆婆能与之比较。
“所以你想知道什么？”
杨过背靠在冰凉石壁上，真气滚烫让身体不受到半点寒气侵蚀。
“这密道是我住了十八年都不知晓的秘密，你应当有古墓派传承，是祖师婆婆在外所留吗？我师父也从未讲过。”
小龙女想知道杨过为何对古墓派了如指掌。
“我自悟的你信不信？”
杨过踱步而出与小龙女擦肩而过。
“跟我来。”
小龙女转身跟在杨过身后。
白裙随挪步步而动，像一只摇晃尾巴的白狐。
杨过将藏有重阳遗刻的石棺盖为小龙女展露。
“这是？”
小龙女歪着脑袋细细看着上边写的每一个字。
“原来全真教的重阳祖师还曾后来过古墓石室，应当就是走的那暗河之道。”
看着上边破去古墓派的武功，以及一部分的九阴真经精要。
小龙女心中知道其真假虚实。
“重阳祖师原来是这般心境，那祖师婆婆岂不是一生都与他错过。”
她眉毛微弯，眼中出现少有的难过之情。
“所以我能破解任何全真派和古墓派武功。”
杨过亲自摸索。
将林朝英所藏的红妆嫁衣，还有一沓厚厚的书信全然找到。
“这也是祖师婆婆的。”
小龙女不懂，两个相爱之人为何不能在一起。
却也心中明了。
既然王重阳能这般来古墓，那杨过自然也能知道。
“你要看一封祖师婆婆的信吗？”
杨过拿近一盏灯来。
“祖师婆婆所留的自然是隐秘，我们怎么能轻易揭开。”
小龙女开口就要拒绝。
可杨过不等她拒绝，一封信放在她手里，另一封已自行打开。
“你总是不依照门规做事！而且你都未曾脚踏重阳画像！”
小龙女这才想起古墓派还有一个入门仪式。
“误会都解开了还说什么旧规矩。”
杨过一笑。
“你不看我自己看咯。”
灯盏之下。
林朝英所写的书信被照得发亮。
跨越一生的相思如泼墨香气跨越时空而来。
小龙女只得走近杨过身边。
二人各有香气。
小龙女一嗅便微微侧目，随机以古墓心法养心。
目光也随之落在书信之上。
信上写得什么内容，不过是几两相思，几分繁琐。
也是小龙女从未不曾接触过的另一番世界。
是少女本该有的情窦初开。
也是误会跨过重重迷雾之后却又彼此不得的遗憾。
石室乃是古墓派重地，不得允许绝不能踏入。
唯有二人夜读情书。
不知不觉。
小龙女已坐在一旁的石凳之上。
杨过翻过书信，好似默契一般每一份信都读得一样快。
直至三更时分。
信已全然翻阅一遍。
二人可以说是世间唯一知晓王重阳，林朝英经历过往真相之人。
“龙儿。”
杨过侧头看向小龙女。
“你说重阳祖师有想过死后葬在古墓吗？他们同样在终南山长眠不醒。”
“却也隔了一段距离，如果真有九泉之下怕是误会早就解释清楚，可如果人真能只活一世，就不该留有误会。”
杨过说着将一份份书信放回。
这一次。
小龙女没有反驳“龙儿”二字。
“你郭伯母说过你的年纪，我为长，你为晚辈，今后我就称你为过儿。”
“古墓派还是要遵守规矩的！那寒玉床可以让你真气更加稳固，何时修炼到你心法能在夜间运转自行抵御寒气即可相当于增加十年内力。”
“不过寻常之人至少也要一年才能功成，你内力极高，我也不知你用多久。”
小龙女说罢起身将其林朝英留下的嫁衣放回原处。
她只觉得这红嫁衣别有一番用意。
就像那一封封信。
在这夜里沉入她心底无法忘记。
回头看去。
杨过已在石室门口等候。
“多谢你为我补剑。”
小龙女冷冰冰的说出这几个字。
回到寒玉床卧室。
一跃跳上绳索。
“不用谢。”
杨过躺在寒玉床上一时间觉得颇为有趣，心想还真是好东西！
二人各自安眠在悄然间改变了对彼此的印象。
夜近天明。
小龙女不知为何又是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在林间与杨过一同修炼玉女心经。
一眼睁开。
却见杨过在寒玉床上睡得梦深。
小龙女额头已浸出玉珠般的汗滴。
怎么又会梦到杨过。
她此刻再看向睡梦里的少年竟不自觉的呆住。
“他们会想葬在一起吗？”
小龙女呢喃。
心想二人共处一室却又何尝不是祖师婆婆与重阳祖师梦寐以求的一幕。
“断念！静心！清欲！”
小龙女闭目在石室打坐练功。
怪罪自己怎可想这些弯弯绕绕的凡尘之事。
殊不知。
情愫如线剑难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