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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匪袭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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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船人相安无事好几天,凌旭升难得有这么长的闲暇时间潜心习剑。

那本薄薄的穿心剑法已经被他翻得卷边,所谓穿心,指的便是刺穿人心,不仅仅是用剑。

听着十分简单,但你能进攻,对方也会防守,穿心剑法的本意不在教你如何一击毙命,而是教你如何见招拆招,从敌人的招式中找到漏洞,以剑招迷惑,让别人的剑成为你的剑,指哪打哪。

凌旭升发现此法与凌锋所授的一剑斩很是相配,几天下来以指为剑练得也通畅。

他还很惊奇的发现一套剑法练习下来,浑身暖洋洋的,有股说不出的舒畅之感。

手指比起剑在手上的感觉终究还是不一样些,但在金山剑被折断,手里的皓月也不敢轻易拿出手,也就只能这般修习。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程蕴雪终是被枯燥无味的日子磨掉兴趣,整日赖在凌温言的房中躺着不动。

“出去比一场?”凌温言看着毫无动力的程蕴雪,生怕她憋出毛病来。

“不去不去,人多眼杂的,临行前我爹还专门叮嘱不可过度惹眼呢。”

话刚说完就有小二来敲门,叮嘱凌温言要熄灯了。

自打进入汎水地界,一旦入夜大船虽熄去灯火,但依旧借着夜色悄悄行进,只因此处常有水匪流窜,船上宾客不少,水匪杀人抢财从不心软,若真被盯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众人早已习惯这黑灯瞎火的晚上,程蕴雪正与凌温言聊着,突然听见窗边传来脚步声,一下子噤声屏息。

“啊!”楼下传来惨叫和刀刃声,紧接着是一片慌乱。

窗外之人闻声而动,一脚踢开窗户,却不想有人的剑比他还快,黑暗中白光划过就是再无声息。

程蕴雪举着烛台凑近,这才发现是前些日子上船的武夫,外面惨叫迭迭,凌温言也抄起一盏烛台向外走去,点亮门外墙边的灯火。

火油浇盖的长槽里,火光逐渐向远处延伸点亮船舱,二人这才发现底下大厅已经被好几个粗布武夫提刀乱砍得死伤遍地,各处房间大门敞开,门上溅满鲜血,有人仓皇逃窜,有人与之对抗,乱作一团。

“过我汎水,就要留下买路财!”一名乔装武夫的水匪骑在断气多时的商贾身上,上下摸索着那人身上值钱的物什。

水匪们从不留活口,逮着一个杀一个,凌温言抬手挡住劈下来的红刃,一掌将其击退,程蕴雪借着昏暗灯光,又仗着轻功了得,将那几个追她的人逗得团团转,让他们从二楼直挺挺的摔下楼去,又拔剑挑去脚筋,虽不能让其身死却也不可动弹。

凌旭升也被潜入房中的水匪惊醒,顺利解决他后不禁感慨路途艰险,还不如留在湖山郡韬光养晦,手上还是拿着皓月剑冲出房间,杀出一条路来。

水匪接应了岸边埋伏的同伴,船上船下被他们的火把映得亮堂起来。

“凌公子!”永宁城的护卫们十分得力,两人为组护着三人。

“我这不要紧,去保护程三姑娘!”凌旭升干脆利落的斩掉一人,冲他们喊道。

黄大哥身中数刀却还不忘保护身边的女侠,就在水匪大刀即将落在脖上、黄大哥闭眼认命时,长烟剑在凌温言手中当真如一道白烟,转着弯自下而上削掉水匪的手腕,旋即缠上他的脖。

她清丽面庞在灯火下尤为冷冽,甩剑将鲜血抖落,凌温言无暇再顾及黄大哥是否受到惊吓,让其找个安全的地方避身后又投入打斗中。

凌旭升也不落下风,他正愁无处练手便有人送上门来,水匪们的进攻于他而言也没多大危险,便借着此番机会将这些天所学应用起来。

刀来他挡,又想着卖个破绽给水匪让其顺着意进攻,却不想水匪压根不懂剑法和刀法,全凭心而起,反倒让凌旭升不知所措。

“啧,这穿心剑法还有门槛是吗?”

既然练不成剑,那就只能速战速决了。

水匪的刀虽不成招式,但他们在船舱中的同伙不下三十,外边又有数不尽的援军,再这么杀下去,只怕体力再好的人也会力竭丧命。

易维洛与易晗婧并不是练家子出身,平日里只会读书写字,哪里真刀实战过,此刻只能互相牵着手到处躲着,其余人早就与易晗婧结下梁子,也并没有出手相助,两者不多时便是身上脸上都挂了彩。

易维洛想起楼上那女子来,他咬着牙拉着妹妹趁乱跑到二楼,一推房门,却是看见黑暗里一双长靴在地,踩着一个壮汉脑袋。

那女子背对着他们二人,手上提着两个鼻青脸肿、昏迷不醒的大汉,她身旁的男子脚底下还踩着三个。

“出去!”顾君雁偏过头大喝一声,吓得易维洛赶紧将门关死。

他们房间基本上都只有一两个水匪,那帷帽女子房间里却是有六个,还全部被打趴下,足以见其武功之高。

房门不久后便再次开启,这时的顾君雁已经戴上帷帽,她叫易维洛兄妹进门躲避不要出来。唐卓伦则留守在房中将烛台点亮,一边将昏迷的六个人按顺序抛出窗外,一边安慰二人无需害怕。

顾君雁踏出房门便瞧见凌温言救下黄大哥的那一幕,又见凌旭升一人挡五人的情景,嘴上不由得感慨:“今年可有看头了。”

脚步声传来,是程蕴雪拿着剑躲避着愤怒的几个水匪,脸蛋上的狡黠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惶恐。

顾君雁抬手将其一把拉过,向侧方滑进用右手肘挡开水匪持刀的手腕,左手为掌拍在他脑门之上,那人便压着后头的弟兄一下震开好几米,在船舱上砸出一个洞。

“有好剑不会用可不行呀,房间有人守着,去里面躲着吧。”顾君雁叮嘱一声后便跳下二楼。

凌旭升刚为凌温言解决背后偷袭的敌人,就看到一名小女孩被水匪掐着脖子拎着往船舱外走:“长得还挺水灵,带回去给俺儿子做童养媳好了。”

凌温言作势去追,身后便有几个水匪上前拦住他们二人。顾君雁正巧往楼下跳,对着其中一人的头便顶过去,砸得那人直接倒地,紧接着伸手卸下近身那人的胳膊,又一个旋身扫堂腿放倒第三人。

凌温言趁机冲出舱门,朝壮汉背部袭去,只一剑刺出便将其毙命,手里稳稳当当地搂着那小孩。

甲板上围满了人,看凌温言动手如此干脆利落,心中多有畏惧。

为首的是个独眼龙,手上拿着火把厉声吼道:“怕什么怕!都给我上……”

只不过他话还没说完,里边就有道身影从凌温言身边飞过,冲出船舱,一脚踢在他裤裆上,还不等他吃痛,那人又是一记飞踢,给人都给干到船下去了。

“?”

“什么鬼!”

“有贼心没贼胆怎么行?”顾君雁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站在原地从容不迫。

里边目睹全程的看客无一不为之感到惊叹,离得最近的凌温言也愣在当场。

真是,太,太彪悍的出招了。

岸边的二当家眼看大哥被人一脚踢入水里,怒不可遏,拿起自己的半人高的斧头便飞身上船:“怕什么!几百号人还怕她一个不成?!”

比起方才的大当家,这二当家生得更加孔武有力,握着锈红巨斧的手青筋虬结,黝黑皮肤上的铜铃大眼此刻正愤愤瞪着对面三人,宛如一头发疯的黑牛。

帷帽遮住顾君雁的神色,叫人看不出想法:“我说你们这群宵小怎敢劫赵家的船,原来是仗着有人会武功。”

赵家是皇亲国戚,各路水匪理应畏惧才是,看来这群不怕死的是靠着这位二当家的武学才敢这般嚣张,只不过……他们挑错了时机。

“一挑一还是一起上,你们自己选吧。”就在那二当家以为赤手空拳的顾君雁会惧怕时,她冷不丁地来上这么一句,显得云淡风轻。

“那便叫你们开开眼!”二当家举着双斧在甲板上狠敲两下,将木甲板敲出两个大坑,其余水匪见状涨了威风,高呼着提刀杀来,水边接应的人也跟着叫唤,在山林间不断回响。

圆月藏到云中,火光忽明忽暗,宵小们合力去缠住凌氏姐弟,二当家那手巨斧直直朝顾君雁扫来,一点也不怕伤及同伙。

此人虽力大如牛,但过于粗笨,手上的双斧杀伤力极大却也拖累他的速度,顾君雁自然是知晓这点,轻功闪动便躲过一击,却是让水匪小弟遭了殃,巨斧横劈开他的身体,化成两半软乎乎的血肉倒地。

二当家丝毫不受影响,挥着巨斧再次砍来,不过仍然劈了个空,在甲板上劈出一道长而深的痕迹。

顾君雁直夸赵家的船做得结实,那力道放在寻常船上,怕是早就散架了。

水匪们得空便上来包抄顾君雁,凌氏姐弟二人自是负责拦住,扒在窗边观望战况的程蕴雪想着有力出力,翻身欲下楼却被唐卓伦拦住。

唐卓伦哪里敢放她下去,这可是顾君雁好不容易找到的愿意学千机伞的弟子,可别还没入万霄门就被砍死了:“别慌,小场面小场面。”

话虽是这么说,那唐卓伦的眼睛可是一刻不离顾君雁身边,生怕她受伤,也随时做好出手的准备。

冷笑一声,顾君雁的身形便再次消失在夜色中,再现时已经飞在二当家头顶,速度之快让二当家平白冒出冷汗,慌忙后撤抬手格挡。

顾君雁在空中才得以看见这二当家的头上还有六个戒疤,暗自里加重那记空中回旋飞踢的力度。

她的动作比二当家的要快,狠狠击在太阳穴位置,撞得他头昏脑涨,脚下更加用力踩在地上,生生磨出两道长痕才稳住身形。

趁他忙于防守之际凌温言与凌旭升上前挥剑,长烟与皓月再度出击,朝持斧手腕刺去。

二当家见情况紧急,全身用力,身上的肉在瞬间变得更加紧实,竟然仅靠皮肉之躯就挡住两宝剑的进攻。

剑下的肉身此刻如铁石般坚硬,凌温言见长烟刺不下去又加了几道内力,手下才有所松动,慢慢现出红痕来。

只是速度太慢了,二当家曲着身子往外用内力一震,他们三人便被弹开。

正思索这是什么功夫之时,左侧忽有风袭来,意识到轻敌的顾君雁连忙往后躲,人虽无碍,头顶的帷帽却是被那流星锤掀开,滚落在地。

凌温言、凌旭升二人在后方虚扶住没站稳脚的顾君雁,齐齐看向那道流星锤的主人。

那人整张脸上横亘着数条刀疤,身形与二当家无异,肩上驮着喝了不少水已经昏迷的大当家。

将人放下后,他挥舞起那布满尖刺、脑袋大小的流星锤:“二哥,我来助你!”

看样子好像是水匪们的三当家。

帷帽被人击落使顾君雁脸侧垂下两缕头发,但并不显狼狈:“小小汎水却有两位奇人,倒是让我开了眼界。既学得少林的金刚不坏之身,怎不做少林寺该做的事?”

二当家瞧她识货,脸上的轻视也少了几分:“哼,渡人的少林寺被叛军端了窝,老子还在那待什么待?”

这年头不平和,许多接济流民的寺院也难逃亡命之徒的侵袭,落得个被人劫杀的下场,里面的人再度出来逃难,做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七月风起,空气中满是血腥之气,两方对峙,谁也不肯先出手。

“二哥,莫与她废话!早杀完早收工!”老三不是多言之人,沉着脸道。

“是我先前小看你们了。”

顾君雁抱拳表示敬意,下一刻唐卓伦抄起窗边的伞筒向下扔来,斜插在顾君雁面前,砸出一个深坑,伞筒本身却是丝毫未损。

单手半握住伞筒举起又往下用力砸去,那内里之物竟然自伞筒中弹出,升到空中。

月亮终于舍得从云层中探出,众人这才发现筒中被内力震出来的东西是一把黑色铁伞!

顾君雁伸手握住金色纹路的伞杆朝二当家冲去,三当家抛出流星锤阻拦,脑袋大小的锤身飞来,呼呼破风声闻之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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