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花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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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下半夜了,街上大红灯笼还高悬着,店铺也还开着门。
路上的小贩也未收摊,街上的美娇娘穿红着绿挽着俏郎君的手并排走着,脸上皆是喜意,空气中都带着脂粉米面的香气,明明是修真的世界却在今日充满了烟火气。
如此喜庆的日子宋山月哪怕是面具遮脸,手执骨扇,他那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似乎也染上了些喜气。
让他这半路夭折的残枝上竟也开了几朵桃花,路上时不时的有小姑娘红着脸把花朵往他怀里一塞,紧接着 红着脸跑开。
怀里不知被塞了第几朵花后,宋山月抱着一大捧花叹气:“跑什么?”
突然他感觉到来自衣袖的一点拉力,只见一个卖花的小儿拉着自己,见自己看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大哥哥也是来卖花的吗,你长得可真好看。”
宋山月听见她如此问,含笑着摇头,一股脑儿把手中的花朵塞到那卖花的小孩儿手中:“送给你了。”
女孩儿见宋山月的动作惊喜的睁大眼睛,正想要拒绝就见送自己花的人,已经淹没于人群中。
她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又皱眉:“这么多我怎么卖的完啊!”
“书接上文,话说那藏云国宋家三子,二少仲阙君的机遇天赋,那是有目共睹的年仅十四岁就已经突破了入门七阶旁人求也求不来,宋五小姐机缘巧合下觅得天材地宝一举成为新锐,今儿我们说的不是这两位,而是另一位,宋家大少。说起那宋家大少那当真是个当世奇葩,宋山月被宋家赶了出来犹如丧家之犬……“
故事里的宋山泽已经数年没有回家了,相传是被上界的尊者看上带走了。
其中真假不得而知,但宋山画确因当年的事情和宋家疏远了,不过因为宋山泽的存在,近些年宋家的地位一路水涨船高。
宋山画不像她似的早早就和宋家断绝了关系,又不像是宋山泽被尊者看上了。她只要还是宋家的唯一的嫡女,就还有很大的可能继承家主之位,如今各路牛鬼蛇神都在觊觎着家主之位,以她现在的能力回了宋家平白遭人算计,不回反倒是清闲。
夜还长,宋山月也是听个乐儿。
下面说的都是一些街头巷尾传着的事儿,有真亦有假,但是经过说书人唾沫横飞的一说,那些有的没的,真真假假的事儿倒是都像真的似的。
要不是宋山月亲耳听到,她也是想不到她既不是什么雄才伟略的英雄豪杰,也不是什么名震九州的当世大能,更不是像李沐晴川那样有巨强金手指的人物,过了这么十几年竟然还能在街头巷尾听到说书人说她的事,想来也是因为叶子卿闹了那一遭,那些陈年旧事就又被翻出来在街头巷尾说上一说。
宋山月听了一会儿听着没趣儿了就没有再听下去。
宋山月刚从茶肆出来天上就飘起了雪,洁白的雪花火红的灯笼搁在一处颇有意境。
说起来宋山月既不是灵修,又不能算作是纯正的体修,所以她不似灵修也不似体修能够召唤出寻常的气罩来,若是用上了灵气罩动则飞沙走石的,未免过于兴师动众,怕是会吓到旁人。
宋山月只能受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裳上落了雪也不太看的出来,只是夜半的雪下越发大,宋山月体温低雪落不化,如缎的黑发上很快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因为之前寒潭的缘故,宋山月感受不到冷,遇到寒冷或者受风了,就会浑身的骨骼作痛并且越冷越疼。
“这天可真冷啊!”
一美妇宋山月没有气罩,也没有修为波动的模样,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见宋山月身上比旁人还多的积雪,热情的打招呼:“哟,下雪了,小哥儿不进来坐坐?”
“多谢。”
宋山月走了过去,小铺面中仅有一张小桌子,他修长的身子坐在板凳上脊背挺得笔直。
如此闭囿的地方,让宋山月着实有些伸展不开手脚,要不是长得好气质在,这缩手缩脚的当真有些猥琐。
“小哥,你吃点啥?”美妇人双手擦了擦裙摆,看向宋山月道。
锅中的卤水还在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宋山月不饿,但是架不住吉祥物饿了,探出头来扒拉在宋山月的衣襟上,用盛满星子的大眼睛看着宋山月,一脸渴望的样子。
总之,在旁人看来就是忒灵性。
宋山月可没有忘记这个祖宗吃起来那是真的能吃。
这一个卖妖兽的杂碎的摊子中的东西在中上层的酒楼,或者那些一般世家那里都是当做垃圾扔掉的,所以价格也不贵。
宋山月也不挑拣,直接花了三个赤灵石的东西,把小摊中剩下的东西都包圆儿。
温热的食物一入口,便舒缓了蔓延至千肢百骸的疼痛。
吃食的味道十分不错,宋山月连吃了两碗才停下来,撑着脸看着吉祥物整只鸟都趴在碗中。
突然眼前的景色突然亮了起来,宋山月一抬头就看见一艘巨大的画舫被几只飞禽拉着。
华美的画舫在不远处停下,街上的人都往成双成对的往那边挤去。
“小哥儿,你去猜灯谜嘛?”东西卖完,美妇人收了摊子,擦了擦手。
她有些纠结的看向宋山月,像是准备往那边走,却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的样子。
宋山月正想问怎么回事,就看见画舫下的仓打开落下数个闪耀的花灯,每个花灯下都是有一张小小的纸。
“去看看。”
宋山月看了一眼吉祥物,一把把它捞到怀里,把桌上余下的那些吃食放到戒指中,和那妇人一起往那画舫的方向走。
画舫上明显是皇室的宴席,叫得出名号的世家公子小姐,皇亲国戚皆在那画舫之上。
为首的那人宋山月从未见过,但是周围的人看见那人出来脸上皆是敬畏之色,捧手作揖道:“陛下万岁万万岁。”
凤鸣国的皇帝不是轩辕嘉澍竟然也不是轩辕珩,见此情景,宋山月虽有些意外,却也没多少诧异,仅凭着十几年前轩辕珩名声不显时就敢和叶子卿作对,就可见是其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而已,不倒台才是有鬼。
如今的那少年帝王,身量虽不矮但长着一张奶膘未退的包子脸,即使黑着一张脸仍显得气场不足。
宋山月虽然不认识他,但他身边的宋山月都是认识的,
思索间,身边的美妇人扯了扯宋山月的袍角:“还不拜见陛下,傻了?”
宋山月垂头作揖和边上的一起恭敬的低下头。
“小哥儿,你看咱们陛下包子似的是不是软软的一副天生的气场不足的样子?”
“……”
“我跟你说,咱们这位陛下可是难得的杀伐果决。”她把在宋山月的耳边轻轻的说:”说句难听的那就是六亲不认,暗借定王之势将所有觊觎权势的在一年之内全部扫平,轩辕皇室更是只留下了几支血脉。”
“咳咳”画舫里的帝王清了清嗓子道:“免礼。”
两个字让宋山月周身的人都活跃起来,很快便听见有人道:“你可听说了没?定王殿下留在佣兵工会的那悬赏撤了?”
“街头巷尾都在传,说书的都已编成故事你如今才说,是不是晚了些。”
“那不是早些就听见风声了嘛,那些说书人说的都是些陈年旧事,我说些新的。”
“哦,你说来听听?”
“佣兵工会那些提供线索的你知道什么人吗?”
那人没有等身边的人再说话就继续说道:“都是一些乞丐城南城北的都有身上都发臭了,把佣兵公会都堵死了,熏得那些管事们脸都是黑的。”
“莫不是诓骗的吧?”
“害,要真是诓骗那人早就被赶出来了。”
“嚯,那悬赏上写的可是但凡是提供线索的都有灵石,这事儿怎么解决的?”
“不晓得,总之现在佣兵工会门前的人是散了,不过定王殿下的府上好像也没搬出什么?好像东西都是从国库搬的。”
“这倒是定王殿下惯常会做的,那你说定王殿下上次的那些战利品够用不?”
“应当是够的吧?这我哪知道?”
“听你这么一说,宋山月还真是个不消停的人啊!”
不消停的宋山月:“……”
听到她们这些话,宋山月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看着画舫上的小皇帝发愣想着这人也是惨,莫名其妙的就被坑了一把。
不过叶子卿这么一弄,小皇帝必然是要往下找补,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倒霉催的了。
“小哥儿,开始了。”宋山月的胳膊被身边的美妇人一拍,示意宋山月往画舫底下看。
宋山月往那画舫底下一瞧,便看见画舫下每个花灯底下大约三米之处有一个莲台。
最外面的莲台还能够稳稳地站三四个人,越靠近中央莲台就越小,且却不稳定离那花灯也越远,同样的那花灯也就越多,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莲台晃晃悠悠的,随着水波晃动但总归不会漂远就是了。
最中心之处是一根绳子连接着画舫,能通过绳子直接到达画舫之上。
在画舫上也是同样的一滩水,更加华贵的花灯泛着红色的光,同样造型更小的莲台,画舫之上的苍穹上还有一群红雀,红雀身上没了花灯但每个红雀身上都绑着张字条。
已经有人站到莲台上晃晃悠悠的,没过多久就掉进了水里,虽然都有修为,但这天寒地冻的掉进水里那也是挺难受的一件事。
尤其是女子,一掉进那水中不仅冷还会把衣服弄湿。
对于这种比一般的修真世界来说,皇权和男权压迫更强的世界,就算是不能真的对其怎样,但是女子湿了衣襟仍旧不太好。
因而女子都是三五成群的在周围的几个花灯上解下字谜,往里走的一般都是男子。
原本站在宋山月身边的那美妇人,早就冲到了那解花灯的队伍里,和另一个妇人手挽着手站在一个莲台上。
宋山月凑近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会掉下水,皆是因为画舫周围有个阵,一旦靠近就不能用灵力,想要拿到东西全靠身体素质。
画舫上——
“你别作弊啊!”
“姐姐,你真的要去啊?”一个小姑娘抱着李沐晴川的腿道。
“对呀!”李沐晴川被离澈牵着手笑着道,眼中满是星子,眸子竟然比那小姑娘还清澈,她答完后又气鼓鼓的看向玄溟。
“姐姐加油!”小姑娘嚯的退后一步眼中满是认真。
“走吧。”玄溟牵着她的手往前走道。
李沐晴川鼓着嘴转头眼睛瞪的大大的犟着不走:“你放开我,我——现——在——很生气。”
似乎还觉得一遍不够又道:“我很生气。”
“你在气什么?”玄溟有时真的看不懂她。
“哼,你到现在连我在气什么都不知道。”李沐晴川之前的危机感是过去了,但是她的气还没消因而闹别扭似的转过头气鼓鼓的道。
此时寻宝鼠也钻了出来趴在李沐晴川的肩上哼哼唧唧了两声。
“唉!”玄溟在她的脸侧亲了一口:“别生气了。”
李沐晴川震惊的转过头涨红着一张脸看着他道:“登徒子!”
“嗯。”玄溟见她不再闹,又牵起她的手往前走,这回李沐晴川倒是没有犟着不走了只是那步子怎么看都有些不情愿。
“扑哧……”两人若无旁人的态度羡煞众人。
宋山月试着站到周围的莲台上,被宋山月猜对的字谜很快就消失了,与此同时那盏花灯也就熄灭了花灯上飞出来一个泛着莹白色光芒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