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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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张林此时满脸狐疑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一切都显得如此似曾相识，但同时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陌生感扑面而来。
随后的时间里，张林眼睁睁地目睹着自己如同电影回放一般，从嗷嗷待哺的婴儿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逐渐长大成人。那些曾经亲身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如今竟然在他面前再度上演，就好像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了起来。然而，这一次他不再是故事中的主人公，而是彻底沦为了一个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者。
张林看到他结识了慕容青书；看到他毅然决然地投身于邱城；看到他和俏皮可爱的表妹赵灵儿一起嬉笑打闹，度过了无数欢乐的时光；看到他还陪伴着姑姑长途跋涉至邺城；看到他终于再次见到了久违的父母；看到他离开家乡，前往药儿岭；看到他在那里邂逅了战天。
只是，这一次剧情发生了一些变化。没有了妤欣郡主将他强行掳走并带到蜀王府，取而代之的是药儿岭匪患猖獗、泛滥成灾。最终，在蜀王与秦王联手出兵围剿药儿岭时，张林不幸惨死于乱军之中，而他的好友战天也未能幸免，被无情地斩首，其修为永远停留在了大师境界。
就在张林以为生命就此终结之际，奇迹突然发生了。当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个狭窄而又拥挤的神秘空间。仰头望去，只见头顶上方有一道耀眼夺目的亮光倾泻而下，紧接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再次映入了他的眼帘......
于是，他再一次地从头开始。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他选择留在了邺城，未曾远离生养他的父母身旁。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最终，他如同那些无法修习武艺的所谓“废材”一样，在人到中年之时，悄然离世......
当他缓缓地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无比熟悉却又显得格外拥挤的狭小空间，还有正上方那道一成不变的亮光。
如此这般，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张林已然记不清自己究竟历经了多少次这样的生死轮回。每一轮回都有着截然不同的结局，有时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令人心碎；而有时则洋溢着难以言表的欣喜之情。
但唯一始终如一、从未改变过的，便是每当生命终结之后，他总会重新回到这个神秘莫测的地方，同时，那个如影随形般伴随着他的“不能习武的废材”身份，亦是雷打不动，从未发生任何变化！
“这一切究竟是想要向我传达什么样的信息呢？”就在这一世行将就木、步入垂暮之年的时候，张林不禁扪心自问起来。
这一世的张林异常忙碌，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医术的钻研之中，并致力于将其发扬光大。经过长年累月的不懈努力和辛勤付出，他终于成功地让精妙绝伦的医术传遍了整个苍皇大陆。甚至，整个大陆之人皆对他尊崇有加，敬奉为至高无上的“医神”。此时此刻的他，已然风烛残年、垂垂老矣。他静静地凝视着正在膝边尽情嬉戏玩耍的可爱孙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起自己这一生所走过的漫长道路。
“你还没有悟吗？”突然间，一道低沉而又沧桑的声音在张林的头顶上方轰然炸响。年迈的张林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地抬起那张满是皱纹、历经岁月风霜侵蚀的脸庞，眼神迷茫且急切地想要寻找到这神秘声音的来源。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张望，四周除了一片空荡荡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犹如疾风骤雨般急促的脚步声，每一步似乎都重重地踏在了张林那颗早已脆弱不堪的心上。紧接着，一群神色慌张的人匆匆闯入屋内，他们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身影。张林定睛一看，那不正是他此生的儿子吗！
原来，这一世他的儿子天赋异禀，不仅能够修习武艺，而且还是个天资聪颖之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成功踏入了令人瞩目的武圣境界。可如今，眼前的儿子却是遍体鳞伤，全身上下多处伤口触目惊心，原本强健有力的筋骨此刻也尽数断裂。其中最为严重的伤势，当属腹部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源源不断有黑色的液体从中汩汩流淌而出。
张林见状，双眼瞬间瞪得浑圆，眼珠子仿佛都要掉出来一般，眼眶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他愤怒到了极点，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他拼命地眨巴着眼睛，试图将儿子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看清楚，可是任凭他怎样努力，视线始终模糊不清。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想起，这一世的自己根本不会那种神奇的透视本领，就连指尖曾经闪烁过的红芒也消失不见。
心急如焚的张林紧紧地抱着儿子逐渐冰冷的身躯，感受着生命的气息正一点一点从儿子体内流逝。他仰天长啸，笑声凄厉而悲怆，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久久不散。最终，张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子一软，直直向后倒去，就此气绝身亡。
然而，当张林再次艰难地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无比熟悉却又异常拥挤的地方……
与此同时，那道神秘而空灵的声音再一次划破寂静，悠悠地传来：“你还没有悟吗？”
张林微微颔首，表示回应，但紧接着又轻轻摇动起脑袋来。说实话，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切知晓究竟有没有悟出些什么。此刻的他心中一片迷茫，仿佛置身于浓雾之中，难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只听得一声长长的叹息，如同一阵轻风拂过，随后张林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朝着头顶上方那一抹微弱的亮光迈去。
这一世，命运之轮将他带到了一个偏僻宁静的小山村里。这里的人们心地善良、淳朴和睦，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尽管张林天生体质特殊，无法修习武艺，但村里的众人并未因此对他投以异样的眼光或者轻视之意。相反，大家都用温暖和关爱包围着这个孩子，让他能够在这片充满善意的土地上度过一个无忧无虑、快乐无比的童年时光。
然而，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易逝。就在某一天，一个浑身笼罩在黑暗阴影之下的诡异男子如同鬼魅般悄然现身于这座小小的村落。刹那间，腥风血雨席卷而来，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拉开帷幕。整个村庄瞬间陷入一片血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
张林则被母亲匆忙藏进了家中的地窖里，并再三叮嘱他，不论外面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都绝对不可以擅自跑出去。年幼的张林紧紧捂住嘴巴，强忍着恐惧与泪水，乖乖地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在那个阴暗潮湿且散发着阵阵霉味的地窖中，张林独自蜷缩成一团，默默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刻对于他来说都显得如此漫长难熬。终于，当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时，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慢慢爬上地面。
可当他终于探出脑袋，眼前所见的景象却令他毛骨悚然——原本熟悉温馨的小院如今已化作修罗地狱，横七竖八躺满了一具具冰冷僵硬的尸体。鲜血汇聚成河，甚至已经快要淹没到他的脚踝处。
张林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滚落下来，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地四处探寻着父母的身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张林被吓得浑身一颤，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他脚下一软，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而随着这阵响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这个男子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浓厚的阴影之中，让人难以看清他的面容。与他一同现身的，还有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尽管无法看清那女子的全貌，但她那双如秋水般深邃、明亮的眼眸却深深地烙印在了张林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当张林再次艰难地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个无比拥挤的狭小空间之内。与此同时，那道神秘莫测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再度在他耳边回响：“你还没有悟吗？”
这一次，张林并没有选择逃避，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嘴唇轻动，低声呢喃着，像是在对自己诉说着什么：“其实并非是因为自身具备多么强大的能力才需要去承担相应的责任；恰恰相反，正是由于肩负着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我们才不得不在这条道路上勇往直前，不断逼迫自己变得愈发强大！”
也许是听到了张林这番发自内心的话语，那道声音先是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声骤然爆发开来。这笑声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久久不散。过了好一会儿，笑声方才渐渐停歇。就在此时，张林的头顶上方忽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坚定的笑容，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道亮光迈步行去。
只是，当张林快要走到亮光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但却没有回头，而是用一种低沉而略带迷茫的声音问道：“我，还要继续吗？”这句话仿佛不是说给任何人听的，更像是他内心深处的自问自答。
话音刚落，还未等有人回应，张林便自顾自地哈哈一笑，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进了那片亮光之中。
此刻，孙璃正满脸疑惑的看着面前坐着的张林。就在刚才，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的张林毫无征兆地流下了眼泪。起初，那些泪水如清泉般清澈透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竟然渐渐变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孙璃被这一幕吓得手足无措，心中纠结着是否应该将张林叫醒。然而，正当她犹豫不决之时，张林却又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伴随着笑声，张林口中喃喃自语着：“我悟了！我终于悟了！”可具体悟到了什么，孙璃却是一个字都没能听清，只隐约听到一些关于能力和责任的只言片语。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双眼的张林猛地睁开了双眸。刹那间，两道精光从他眼中激射而出，犹如闪电划破夜空，直刺得孙璃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孙璃深吸一口气，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试图让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平静下来。定了定神之后，她再次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张林，却惊讶地发现此时的他身上似乎多出了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那种感觉就好像张林突然间脱胎换骨，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时此刻的张林，整个人仿佛还沉浸在一片混沌之中，眼神迷茫而迷离。大约过了十来个呼吸的工夫，他那原本有些迷蒙的双眼，才逐渐开始恢复清明。当他的视线重新聚焦之后，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正一脸呆滞地望着他的孙璃。然而，面对孙璃的目光，张林并未开口说哪怕一个字。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战天。
要知道，尽管对于张林来说，他已然历经了好几世的轮回与沧桑，但实际上在现实世界当中仅仅只是过去了短短半炷香的时间而已。然而，就是这么短暂的半炷香时间，对于伤势严重到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战天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极度的危险和不确定性。
张林深知情况紧急，当下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只见他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猛然睁开双眸。就在他睁眼的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战天身上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下方所有的脏器，竟然全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了他的眼中！
不过，张林并没有冒然出手，反而十分谨慎小心地对这些脏器逐一进行着细致入微的搜索。经过一番紧张而认真的探查之后，终于，在肠系膜大动脉所在之处，他发现了一粒小小的黑色种子。见到这粒黑色种子的那一刻，张林心中似乎一下子全都明白了过来。
随后，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右手，微微弯曲手指。刹那间，一道红色光芒如同闪电一般从他的指尖激射而出。虽然这道红芒看上去极其微弱，甚至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熄灭的感觉，但它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异常凌厉，令人不禁产生一种如芒在背般的压迫感……